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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传说中牛郎织女一年一会的日子。
容嫱知道秦宓公务繁忙,也不盼望他能记得这样的日子。
清早起来一看,床榻另一边果然已经空了。
她捋了捋长发,起身坐到梳妆台前,任丫鬟上前来服侍。
容嫱透过铜镜,望见身后认真打发髻的千醉,眉头微扬:“千醉,你今年几岁了?”
“奴婢过了秋天便二十了。”
容嫱才回侯府时,容家找的都是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丫鬟。
一是大些好照顾起居,其次年纪相仿,也有话可说。
放在京城这些个贵女千金身上,二十岁已算是老姑娘了。
容娇娇也不过十八,便已经有人上赶着阴阳怪气。
容嫱不同,经了上辈子那样不愉快的婚事,这辈子她便没打算嫁人。
但千醉总不能跟着她终老。
便半开着玩笑道:“今儿七夕,晚些不若同我上街转转,兴许给你遇上个如意郎君呢。”
千醉手一抖,簪子都插歪了,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道:“小、小姐说什么……我陪着小姐就挺好的。”
旁人就算了,千醉是唯一一个自她回京便一直陪伴左右的人。
日后若离京,必然要先将这丫头安顿好。
当然,她若是执意跟着去江南隐居,容嫱也是极乐意的。
千醉扶正簪子,理直气壮道:“我可不能离开小姐,小姐从前连做梦都想着奴婢呢。”
容嫱一愣,转而失笑。
早些年刚来陌生京城,她底子又不算好,一病就是几日,昏昏沉沉间常常做梦。
梦里这也模糊那也模糊,只有千醉一张脸清楚些。
可把她得意的。
不过随着对京城日渐熟悉,身子调养得越发强健,近两三年来,已经不常病了。
“你倒总记着。”
千醉翘着嘴角,高高兴兴泼水去了。
一直到傍晚,容嫱才乘着马车出门。
这样的日子,街上人流如织,尤其年轻男女居多,格外热闹。
“小姐不是总念叨花灯吗!那边有,咱们买一个吧!”
容嫱摇了摇头。
她如今已不是从前的容嫱,年幼时对花灯的执念早就消失了。
千醉只能摸摸鼻子,转而看起别的有趣玩意儿。
“容嫱?”
身后传来一道沉稳试探的男声,听口音不似京城人士。
容嫱没想到会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遇见崇亲王。
她福了福身,仪态得体,因着在大街上,便没有直接喊出称呼。
“果真是你,本王瞧背影有些眼熟。”崇亲王神色极为随和,倒是没有一点亲王的架子。
容嫱想他大抵是听说了自己和秦宓的关系。
笑了笑客套道:“王爷也喜欢这些?”
崇亲王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着的几只形态各异的花灯,有些无奈:“本王答应陪清雁出来走走,小姑娘家喜欢。”
赵清雁是他亲侄女,面上神色倒是纵容宠溺的。
崇亲王自初见便觉得面前这小姑娘极为合眼缘,见她手里空空,温和道:“我瞧人人手里都提着花灯,要不要本王送你一盏?”
容嫱感知到对方的善意,笑容便也真挚了些,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忽听见一道清丽女声。
赵清雁下意识将他手里的花灯往身边护了护:“容嫱?”
她一早便往别院递了拜帖,竟被回绝了。
想她堂堂公主,肯去拜访一个不入流的外室,已是纡尊降贵了。
偏还有人不识好歹。
赵清雁先是左右看了看,继而缓缓勾唇,讶异道:“王爷怎么不陪你出来?”
容嫱眸色缓缓转冷:“王爷自有他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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