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王爷说让请回来的神医看看,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
方氏见她不哭了,转头又安慰容嫱:“王妃侧妃都不待见我们,你遇见了老实一些,也就不会为难你了。”
说罢拉着容嫱的手,非要往里走,不然怎么也不肯进去。
丫鬟一时束手无策,结结巴巴道:“要不、要不姑娘进去坐坐,喝杯茶?”
容嫱沉吟片刻,许是瞧着方氏有些可怜,又或许因为她是秦宓的母亲,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她提起裙摆,跨过已经有些痕迹的门槛,心中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好似跨过禁忌的界限,进去一处奇特的空间。
她于是细细打量路过的长廊、嶙峋的假山,偶尔出现在眼前的小院阁楼……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与其他勋贵府邸里别无二致,只是多了些沧桑陈旧感。
甚至让她觉得有些许熟悉。
肃王府空出来以后,方氏就从原来侍妾的住所搬到了正房那边,一直住着最大最好的屋子。
丫鬟熟门熟路地引她们过去:“大部分人都出去找夫人了,这会儿子还没有回来,并非怠慢的意思,”
屋里的布置是十分精贵的,可见方氏这些年就物质条件来说确实过得很好。
丫鬟下去烧水沏茶。
方氏一路上都没再说胡话,容嫱觉得应该是没问题了,就想告辞。
谁知刚站起来,便又被她拉住。
方氏四处看了看,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低声懊恼:“我就知道不对劲,这丫鬟竟将我们带到王妃的住处,晚些王妃回来,少不得责骂惩罚!”
她咬咬牙:“走,我们不能留在这。”
外头只剩下一个小丫鬟,懵懵懂懂的,见夫人扯着客人跑了,因为不是出府的方向,也不敢随意阻拦,只是后知后觉跑去找沏茶的丫鬟拿主意。
没想到方氏手劲儿还挺大的,容嫱被扯着跑了一段路,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夫人,这是去哪儿?”
方氏带着她,一路到了自己做侍妾时住的偏僻小院。
这小院因为位置太偏,她搬走后便没有利用起来,只是叫人封存好,偶尔过来缅怀一下当年的时光。
容嫱一看到那扇小门,便愣了。
方氏看了看身后,拿出不知什么时候准备的钥匙,开门将她推了进去。
待从里面拴上门闩,才松了口气。
这是一处小小的庭院,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从大门处一直延伸到廊下,将庭院分成两半。
一边角落里打了水井,这么多年未经使用,已经干涸了。
水井不远处有棵树,应该还活着,只是落光了叶子,很是萧瑟。
树上扎了个简易的秋千,木板和两侧的粗绳都被用布料细心地包裹了起来,因为岁月侵袭,才漏出一些底下的粗糙模样。
另一边立着花架,只是如今上头连枯萎的花藤都没有,只剩下一片空荡荡。
花架前放着张小桌,方氏擦了擦桌子,才从怀里拿出包好的白玉糕。
“小嫱儿,快来快来,把宓儿也叫过来,一天到晚看书,也不怕熬坏了眼睛。”
“他还教你背诗是不是?小小年纪,才十一岁,怎么却像个夫子似的。”她笑着摇摇头,语气里却还是宠爱孩子的。
容嫱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她开始怀疑,这个小嫱儿到底是谁?是谁?是秦宓的妹妹?可方氏没有女儿的。
她原先以为在喊自己,但是怎么可能,秦宓十一岁的时候,她不过六七岁,那个时候她……
容嫱思绪猛地一滞。
林长即说她十三岁时被人送去老神医那里,也是十三岁被老爷子接回容家。
十三岁到如今十九岁,她都在京城。
十三岁前呢?她在哪里?
看着方氏笑眯眯的脸,容嫱连连后退,竟感到一股亲切熟悉感席上心头。
方氏继续道:“对了,先洗手。”说着提起一旁的木桶去水井打水。
容嫱望了眼出去的小门,蓦然下定决心,沿着鹅卵石小路一步步走向屋门。
门上挂着一串长长的风铃,如今已经不响了。
可当她伸出手轻轻拨动,耳边竟隐约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曾响起千千万万遍,有时是一道欢快娇小的身影跑了出去。
有时是一道身影进来却两道身影一起离开,矮点的那个便跑到前头,嘟嘟囔囔:“秦宓哥哥,你快点嘛,肉饼都要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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