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家家主终身未成家,膝下无子,据说费岑父亲是其至交好友,费岑父母早亡,费岑自幼养在其膝下,倒是与亲子无二。
按理说,这四名少年年轻有为,定会前途无量才是,但世事无常,九年间足够颠覆很多事了。
八年前,平江谢家本家一夜被灭门,谢林问在昏睡间被人毁其经脉,修为尽废,被凌绝峰大长老收其门下,带回门派内修养,常年深居凌绝峰山顶,这些年从未下过山。
寒山言家因后宅不宁,家主夫人被妾室毒害,七年前,言祁一怒之下与言家断绝关系,回到其外祖家-南阳苏家,但却在后来一次除祟的历练中,被妖兽邪祟所伤,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倒是费岑,因六年前长乐薛家家主修炼时突然走火入魔,暴毙身亡,他顺势接手了薛家,但可能因没有薛家家主在上面管教着,这几年他越发荒唐的不像样子,最是爱沾花捏草,风流浪荡成性,世人每每谈起皆惋惜不已,好好的修仙苗子就这么长歪了。
这样看来,这些年也只有闻寂川没出事了,修为也长进了不少,两年前的品论会更是锋芒毕露,在整个修真界风头无二,妥妥的“正道之光”了。
当年的仙家四公子,如今在修真界能经常见到也就费岑和闻寂川了,只是两人好像一向不和。
据说,当年两人本来有机会同拜在天泽门大长老门下的,但因费岑看不惯闻寂川,不愿与他成为同门师兄弟,遂毅然决然放弃了这次机会,也算是叛逆界的一人物了。
费岑打小就是个异类,这股叛逆劲简直让人惊掉下巴,而更离经叛道的是,六年前他接手薛家后,亲手毁了其佩剑,自此后一把折扇不离身,即可附庸风雅,又可作为武器攻击。
江宁瞥了眼费岑,不愧是整个修真界无人不知的浪荡公子,说话做事够猖狂。
林清晗自是气结,但她对费岑的秉性有所耳闻,也自知在他口中讨不了便宜,遂不欲与其多做纠缠,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江宁手中的凤舞剑,神态颇为傲踞。
“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这剑我天泽门众人先遇到的,江姑娘这般夺取有些不合适吧,不如咱们比试一番,谁胜了,剑就归谁。”
虽然昨日江宁才决定不和男女主贸然对上,但这事关凤舞,她别无选择。
“不比,也不给。”江宁言简意赅道。
她的剑凭什么要给别人,即便这个人是女主也不行。
即便最后这个世界的天道倾斜于书中男女主,她被逼到绝路,大不了同归于尽,最不济自损一千也要换他们八百。
至于比试,江宁又不傻,就现在这副弱鸡身子,她能比得过林清晗才是见了鬼呢。
“那你什么意思,这是要硬抢?”林清晗语气有些危险。
江宁却丝毫不让,“林姑娘这话就不对了,刚刚是这剑自己到我手里的,谈何硬抢、夺取的说法?”
“对啊,论先来后到,那我可是在你们天泽门之前就遇到这剑的,那按照林姑娘的说法,这剑是不是最应该属于我啊。”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费岑见缝插针道。
江宁闻言眸光一冷,难道费岑这家伙也是来觊觎她的凤舞?
“费岑,你不是扬言说不用佩剑吗,那要这剑做什么?”一天泽门的弟子忍不住说道。
“要你管,我是拿回家供着,还是拿回去把玩,我都乐意,管得着吗你。”费岑眉毛一挑,毫不客气怼道。
不过,费岑话锋一转,看向江宁嬉皮笑脸道:“当然,这越是有灵性的东西越是讲究缘分,既然这剑自己选了主人,可见这剑与江美人有缘啊,那我也不是这么不讲究的人,不管是美人,还是宝剑,都要讲究一个心甘情愿不是,强人或强.剑所难就不美了吧。”
闻言,林清晗脸色难看的厉害,她自是听出了费岑话中的意有所指,只是,她瞥了眼江宁手中的剑心有不甘,这剑太难得了,昨日一见她便感知到这剑自带的丰沛灵力,显然已修炼出剑灵,那这就不止是一把佩剑了,而是一个很厉害的法器。
“江姑娘,若我没看错的话,你仍是无法凝气御剑吧,以你的修为,这剑即便到你手里怕是很难发挥它的威力,不如让它到能驾驭它的人手里,它也有机会大放异彩,这也算是成人之美了。”林清晗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江宁主动放弃这剑。
但显然林清晗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今日无论如何,江宁都不会让出凤舞的。
“对啊,清晗说的没错,这剑一看就不是凡品,自是要在有用的人手里才不会辱没了它,人啊,有时候也是要有自知之明才是。”林清晗身边的青衣女子暗嘲道。
江宁睨了青衣女子一眼,淡淡道:“若我就没有自知之明呢?”
青衣女子闻言气急,刚想上前同江宁理论,却被林清晗一把拉住。
“江宁,你护不住这剑的,不管你承不承认,即便今日我们让你带着这剑离开,他日这剑怕是也会被人觊觎,到时候,反而会给你带来无数麻烦。”
林清晗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周围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人。
这些人服饰复杂,但可以肯定是修仙之人就是了,可能是小世家的,也有可能是些散修,但不管怎样,很显然他们也是追着凤舞剑而来,只是稍慢了天泽门众人一步罢了。
江宁颇为无奈地看了眼手中的凤舞剑,她到底做什么了,怎么平白这般惹眼。
凤舞似是感应到江宁心中所想,剑柄撒娇地往她身上蹭了蹭,讨好意味十足。
“这就不劳林姑娘操心了。”江宁话落,冷眸微凝,抬手丢出一符篆,击飞了意图趁她不备夺剑的一位修真者。
“我的东西我自是护得住,若是有人敢伸手,我不介意……给他砍了!”
第六章毁灭吧,不活了,累了
江宁霸气地扫视了一圈后,当着众人的面再次抛出一符篆,把刚刚那位被打飞的修真者悬在半空中,任其无论怎么挣扎,都不得解脱。
见状,众人神色一凝,看向江宁的目光不禁带了几分忌惮,若说刚刚他们还敢直接上手强抢,而此时却不得不斟酌一二,毕竟,一个符篆就能把人打飞的情况,在整个修真界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林清晗不可思议地看向江宁,显然也被她突然露的这手惊讶到,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曾经被她当做草包美人的江宁,不知在想什么。
费岑若有所思地看着江宁,“江美人,深藏不露啊。”
江宁面无表情道:“……江宁。”
“什么?”费岑不解问。
江宁淡淡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费岑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江宁就江宁,以后不喊你江美人就是了,也是,长得好看的人大多都比较谦逊,就像我一样。”
江宁:“……”
能要点脸吗?
余光瞥了眼一脸嘚瑟的费岑,大概是不能了。
现场一众人等似乎都在审时度势,就等着看谁沉不住气先出手,自己再趁机捡漏,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众人对视一眼后,默契地围成一个包围圈,把江宁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