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乔治笙冷眼睨着面前的女人,此时宋喜脸上的眼泪早就干了,神情自然的问:“黑色的那一只在哪儿?”
乔治笙薄唇开启,冷漠的说:“不知道。”
宋喜视线略微一垂,声音不辨喜怒的说:“我把猫带走,以后不会打扰你。”
乔治笙眼底很快的闪过一抹什么,她这话有歧义。
是把猫送走,还是她也要一起走?
“想干什么随你,不用来跟我报备。”
乔治笙冷着脸,声音中尽是疏离。
宋喜说:“我找不到黑色的那一只。”
乔治笙说:“关我什么事儿?”
宋喜强忍着心底的委屈和脾气,抬眼看着他道:“可乐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你看我不顺眼,欺负我,欺负我的猫也就算了,别连累别人行吗?”
乔治笙面不改色,开口回道:“我没让你把别人的东西带回来。”说着,他眼睛都不眨的补了一句:“你自己都是寄人篱下,还为猫争什么主权?”
他这人向来心狠嘴毒,更何况还是在生气的情况下,他说的的确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所以才更扎人心。
乔治笙清楚看到宋喜因为一口气没缓上来,脸色陡然煞白的模样,她仓皇着别开视线,想要掩饰眼中控制不住的惶恐跟兵荒马乱。
这一刻宋喜的脑子完全是懵掉的,她二十多年所受过的所有教育,经历的所有过往,都没有告诉过她,到底该怎样应对眼下的情况。
乔治笙成功了,他成功的打击报复了宋喜,但他心底没有痛快,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样子,他莫名的想到了元宝再三叹气时说过的话:“笙哥,对她好点儿,宋元青有错,她也没错。”
“喵~”
正当空气中充斥着僵硬跟尴尬之时,一声软绵的叫声打破了寂静,可乐从二楼拐角一处走出来,不知道之前跑哪儿去了。
宋喜没有再看乔治笙一眼,径直转身走到可乐面前,弯腰抱起,然后垂着视线快步折回三楼,乔治笙早在第一时间关上房门,眼不见心不烦。
宋喜觉着自己要疯了,跟乔治笙同一屋檐下的这几个月,她已经将自己压成卑微的模样,她以为低声下气,可以换来偏居一隅的安宁,但事实上,没有,他给她的是保护下的另一种折磨,比身体上的伤害更甚。
不能再这样了,她一分钟,不,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是心底最敏感的一根神经被戳到,是向来高傲的自尊被用力捅到了底端,也或许,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宋喜回到房间,颤着手指把两只猫装进包里,然后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拎着行李箱跟猫,连夜下楼离开翠城山。
平常别墅外都有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宋喜的安全,但今天不同,是乔治笙亲自去岄州把她接回来的,所有人都觉得再怎么样,今晚也会平安无事,就连元宝都撤了,其他人更是不在,宋喜咬着牙从大门口出来的,她告诉自己,不要哭,她一点儿都不难过,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