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真能撑到三年,想必三年也是弹指一挥间。
宋喜没再想给乔治笙打电话,连元宝那边都没问,他若是想找她,自然会打给她。
果然,在乔顶祥去世后的第五天,宋喜接到乔治笙打来的电话,看着屏幕上不停闪现的‘S’字样,宋喜迟疑了四五秒钟才接。
“喂?”她努力做到声音如常。
手机中传来乔治笙的声音:“今天有空吗?”
宋喜应声:“有,什么事儿?”
乔治笙说:“晚上下班直接回翠城山,我有事儿跟你说。”
宋喜声音如常:“好。”
电话挂断,宋喜如常工作,脸上心里都分外坦然,直到下班开车回家,钥匙插进门里的刹那,宋喜猛然间想到,万一,万一乔治笙提了离婚,她要怎样的表情回应?
坦然?
微笑?
比微笑更多?
告诉他这也是她想要的?
心乱如麻,宋喜索性不管这些,开门站在玄关,换鞋后径自往里走。
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但是乔治笙不在,宋喜猜他在二楼主卧,她先回了三楼房间,本想放下包就去找他,可事实上她却坐在床边出神,几乎半逃避一般,迟迟不肯行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宋喜手机忽然响起,她掏出来一看,发现是乔治笙打来的。
看开今儿是必须要当面锣对面鼓的聊一聊,跑不掉了。
宋喜接通电话,开口道:“马上,我刚收拾了点儿东西。”
乔治笙意外的好性子,不急不缓的说:“我等你,忙完了下来一趟。”
“好。”
挂断电话,宋喜脑中不由得想到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这话跟当下的意境并不太对,她跟乔治笙都不是将死之人,但可能是待会儿他要提离婚的事儿,所以眼下是她格外的柔和。
毕竟同一屋檐下这么久了,总有点儿情面的。
宋喜到家就习惯换睡衣,今儿也没换,直接下午二楼找乔治笙。
房门敲响,里面传来她低沉的声音:“进来。”
宋喜推门而入,拐过死角,看到坐在沙发处的乔治笙,他还是惯常的一身黑色,正在抽烟,或者说烟一直没断,因为烟灰缸里面已经铺满了一层,满屋子的烟味儿。
宋喜心底早已乱如麻,嘴上却如常道:“找我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