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问:“老师,就算肾火下去,他睡不着觉不会影响身体吗?”
秦雪松道:“我正想说这个,正常人我们每天最少也要七小时的睡眠,但正常有时候说白了仅代表普通,总有些个体,有些人一天最少要睡十五个小时,同样,有些人一天三四个小时足够。”
宋喜脸上不无愕然,顿了顿,她试探性的问:“那他,没病?”
秦雪松又看向乔治笙:“你是从小就这样,还是从某一时段开始?”
乔治笙说:“从十五六岁。”
秦雪松略一沉吟,然后道:“总之从脉象上来看,你身体没问题,不要担心,如果是从某一时期突然就睡眠量减少,那有可能是那一时期压力过大,但你体质特殊,也能适应现在的生物钟。咱们从健康上来讲,你可以不用调理,但从正常生活上来讲,你如果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左右,那剩下你醒着的时间,其他人在睡觉,你也会挺寂寞的,所以调不调,看你。”
宋喜看向乔治笙,乔治笙目不斜视,开口回道:“还是麻烦您帮忙开个房子,调一下吧,我也想夜里不那么长。”
宋喜是个很敏感的人,乔治笙那句‘我也想夜里不那么长’,直接戳到她心坎儿上。
她忽然心疼起他睡不着的漫长夜晚,一晚上都那么难熬,更何况是十几年,三四千个夜晚。
秦雪松说:“你这样的体质真的太少见,估计吃药调理太慢,等回去我教宋喜几套针灸脉路,让她先给你试着调理一下。”
乔治笙礼貌道谢,然后很自然的侧头看向宋喜:“去叫服务员进来,点菜吃饭吧。”
宋喜应声,转身往外走。
中午三人一起吃饭,秦雪松很知远近,不该问的一句都没问,饭后,宋喜主动对乔治笙说:“我跟老师直接回去了,你也走吧,不用送我们。”
秦雪松附和,乔治笙这才拿出一个不大的竹色袋子,礼貌道:“初次见面,劳您从医院出来一趟,也不是什么贵重礼物,就是一支毛笔,希望您收下。”
秦雪松不要,宋喜接过袋子:“我替老师收了。”
她知道乔治笙不喜欢欠人人情。
三人在饭店门口分开,宋喜跟秦雪松也在进了医院后各自回去自己楼层,待到身边没有旁人,宋喜赶紧打给乔治笙。
乔治笙接通,她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住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们秦主任喜欢毛笔?你是不是找人查她了?”
乔治笙声音清冷磁性:“我有毛病?”
“你别告诉我你是猜的。”
乔治笙说:“学中医的,十有八九爱书法爱画画,就像当官的爱权,有什么难猜的?”
宋喜唇角勾起,笑着打趣:“可以嘛,我发现你不仅会关灯看书,现在还被诊断‘天赋异禀’,啧,了不起,我好像碰见一个厉害人物。”
乔治笙声音低沉,细听还带着几分不爽:“我早跟你说过,我身体好得很。”
宋喜忍俊不禁,想到早上车里的对话,眼睛晶亮的回道:“总要确定才保险,不然谁知道你是奇葩。”
乔治笙的重点不在奇葩,而是……
“你要确定什么?我身体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发问,宋喜这边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短暂的停顿,很快大咧咧的回道:“我是为你以后的女朋友担心,先帮她把把关。”
乔治笙不冷不热的问:“那你要不要也帮她试验一下?”
宋喜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不是她太单纯,谁能想到乔和尚突然改行当起了老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