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由我主持,我开场说道:“好了,本王话不多说,这次叫大家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商讨攻打武汉事宜。”
诸将听了面面相觑,过了半晌,还是英王陈玉成先开口了:“殿下英明,趁势打武汉乃是明智之举。”
“那么还请大家说说这个武汉应该具体怎么个打法?”我问道。
“卑职以为武汉地区地形复杂,应水陆并进,多路齐发方可一举荡平。”陈玉成答道。
“还请英王细说如何多路齐发?”我追问道。
陈玉成站起身来,指着地图说道:“就武汉三镇而言,武昌最为难打,汉阳、汉口次之,所以我军当由东路稳步推进,佯攻武昌,然后由北路军借机夺取汉阳汉口,接着再由南路军攻取武昌以南的通山、崇阳以及咸宁、蒲圻,从南边进逼包抄。同时我军水师也要渐次推进争取控制武汉江面,这样一来就能有效切断武昌与外界的联系,从而一攻而破。”
“英王殿下说得有道理,但武昌经过曾妖头他们这些年来的经营,分兵的话各路恐怕不会那么容易逼近吧,而且还有被分割的危险。”黄文金开口道。
我盯着地图看了许久,缓缓说道:“英王的思路没有问题,只不过正如黄主将说的,此役湘军准备充分,所以我们只能采取长围久困的战术,先取武昌外围据点,断之粮道,则久之妖军必不战自溃。”
诸将都点点头没有异议,于是我当即下令全面进军,发起了早就想发起的“武汉会战”。
作战思路基本沿用陈玉成的想法,以他自己为北路军,由湖北麻城南下,从北面逼近;以我和林启荣部为中路军,由九江推进,负责从东面逼近武汉,重在攻打外围要塞,保证航道畅通并佯攻武昌;以黄文金部为南路军,力主以咸宁为中心夺取崇阳、蒲圻等城南要塞,切断武昌城粮道;以赖文光的人马继续牵制湘军鲍超部,只要死死咬住鲍超的“霆字营”即可,毕竟“吉字营”覆灭之后“霆字营”已成为目前湘军中最强的一军;这次打武汉最关键的一步就是由陈玉成部主攻汉阳和汉口,汉阳、汉口一下,武汉会战的主动权就会牢牢控制在我们手中。
初春三月,暖风习习,大队太平军队伍从各地有组织有计划地行动起来,陈玉成部进军神速,先在黄陂打败了清军副都统巴扬阿部,很快又攻下黄州,长江以北顿时烽烟四起。
与此同时黄文金也在南边积极活动,对通山、崇阳、通城、蒲圻四地同时发起凌厉的攻势,担心黄文金应付不了鄂南湘军,我又令沈葆桢从江西派出一万五千援军增援,由朱洪音率领,很快朱、黄二人兵合一处,鄂南局势也迅速被控制。
我本人则协同林启荣等将亲率大军沿江向东推进开赴武汉前线,留古隆贤镇守九江,与此同时胡鼎文部水师也并排同行,水陆照应;沿途的清军根本不堪一击,纷纷溃逃,一天攻占大冶,三天功夫占领武昌东南的扑塘角,此时的守备清军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我的大军抗衡,我和林启荣率部一路势如破竹,推进到武昌近郊,江城城门也依稀可见了。
眼见朝思暮想的武昌城唾手可得,我的心里也充满了得意,指挥部下准备沿江扎营实施围攻;然而就在这时,江上的湘军水师突然喊杀而至,他们用猛烈的火炮轰击我军的阵地,太平军扛不住,只得向后逃窜,湘军这一招着实令我措手不及,陆军伤亡很大无法继续推进。由于突进太快胡鼎文的水师还未赶上,湘军水师却步步紧逼炮声不断,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
“妈的,有完没完了!给本王上开花大炮!”见此情景我勃然大怒,湘军水师真是欺人太甚。炮兵们搬出了几门克虏伯火炮,架起来对着江上的湘军水师就是猛轰。顿时炮声大作,一场炮战正在激烈进行。
克虏伯火炮果然先进,射程和威力都无与伦比,与湘军水师对轰丝毫不落下风,很快一艘近岸的湘军长龙战船就被击中着起火来,湘军水师见状终于不敢再战,开始向后撤退了。由于大多是笨重的长龙、快蟹等大船,湘军水师撤退时稍显混乱,但没有水军的我也无法趁此追击,只能坐看敌人撤走。
就在这时,一旁的手下指着江上对我喊道:“殿下,我军水师到了!”我转头一看,果然一支太平军舰队在胡鼎文的率领下已经逆江而来。
“太棒了,快通知胡将军,率水师乘势追杀,我们正好就趁现在一举剿灭武汉江上的妖军水军以除后患!”我兴奋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