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梦 !
“殿下,那鲍妖他们就抓走了胡省长一人,别的什么都没干。小弟镇守汉口却未能尽职,还请殿下治罪!”林彩新低着头拱手道。我点点头,思索了良久。
我并没有马上回南岸,而是先去了一趟汉口,在汉口大致了解了一下鲍超和“霆军”的情况后,好言安慰了林彩新几句,让他以后全权负责汉口的防务和治安,临走还语重心长地叮嘱他道:“林将军,昨天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汉口城的军务除了本王谁都不能干涉!”
“谨遵殿下教导!”林彩新拱手道,他的头垂得很低,眼睛里甚至流淌出了感激的泪水。
从汉口乘渡船回武昌时,天空变得空前阴暗,江滩渡口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喧哗,甚至连引导渡船的纤夫也是满面愁云。长江之上不时传来飞速行驶的小火轮那尖利的汽笛声,我能听出那是太平军水师的联络船,它们如此频繁地往返于江上可以看出前线的战事已经陷入胶着。
回到武昌城,不时能够听到城外传来的阵阵枪声或是隆隆炮鸣,我的精神立即紧张起来,南岸的局势应该是不容乐观的。
不作任何休息,我在城王府召开军事会议;林启荣率先起立道:“殿下,目前南岸的妖军步步紧逼,几天的功夫咸宁、崇阳都已经失守,通山则是岌岌可危,而妖军最先头的两个妖营已经逼近长虹桥和南湖的阵地,距离武昌城已不足五里。”
听了这个报告我的心里竟然生出了莫名的兴奋,和鲍超在江北纠缠了这么久无所获,终于可以和湘军好好打一场了,我有些激动地说道:“诸位说说事到如今这仗咱们应该怎么打?”
“长虹桥和南湖已经出现了两个营的妖军,他们突得十分靠前有些孤军深入,我们可以率部包抄江夏合围他们,若能将此两营妖军歼灭夺取首胜,可大涨我军士气!”赖文光道。
我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感觉这么打是可行的,便转过头问刘继盛道:“刘宰辅,详细说下这路妖军的来路。”
刘继盛道:“殿下,细作来报称,逼近南湖的妖军系水师上岸,是杨岳斌部水师为配合南岸妖军进攻咸宁而派的两营上岸水军,大约一千六百人,他们的营官是段康候和万化林。”
我点点头,呤站起身指着地图道:“殿下,听闻您在汉阳的兵工厂最近造好了十门六十八磅重炮,十门三十二磅中炮,我认为可以将它们布置在洪山九峰乡,从这里正好可以轰击到敌军的大营。”
呤的手在地图上来回比划着,赖文光也站起来道:“殿下,呤先生说得很有道理,我们把火力部署在这里可以有力地掩护城内,长远来看是可以的。”
林启荣也道:“殿下,咱们同时从城内发兵一支出击,定能取胜!”
我也觉得可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呤先生的炮兵营了,本王这就派人把那二十门火炮运到武昌来。”
说干就干毫不犹豫,会议一结束我便派人联络汉阳方面,将这些新造好的火炮和大量的炮弹装上了轮船,经过一下午的努力这批大炮终于来到了武昌。
武昌鲇鱼套渡口已是一片慌乱,不但有我的大炮在卸船,还有各种货物以及从汉阳、汉口二地运来的枪械、粮食等各类物资;这个渡口显然有些超载,不少船只都在江上徘徊无法及时靠岸,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有些发愁,这样很容易遭到湘军战船的偷袭。
湘军已经开到了城外,大战将至,武昌城内的物资供给全都依靠北岸的汉阳、汉口支持,单靠渡船运送已有捉襟见肘之势;我问一旁的赖文光和呤道:“在长江之上架一座浮桥你们看如何?会不会被湘军的水师骚扰?”
赖文光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道:“应该可行,我们可以在两岸架起大炮对着江上,要是湘军水师胆敢来犯,我们就用炮弹招呼他们,两头的大炮一起放,妖军战船必死无葬身之地。”
我又转过来看看呤,呤也是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理论上说这么做确实可以,但纵观中外少有这样的战例,所以殿下还是小心为妙,在上游多派水军策应以备不测。”
我点点头,也不再犹豫,立即安排赖文光着手负责在长江之上架设浮桥,赖文光和汉阳的刘秉璋商议之后决定从汉阳鹦鹉洲至武昌白沙洲架起第一座浮桥,从汉阳南岸嘴至武昌大堤口架起第二座浮桥,通过这两座桥将南北两岸紧密地连接起来。
架设这两座浮桥用了一整天的功夫,隔日我又到江北视察,用硬木板和铁链拼接而成的桥体还算稳固,可以承担不少车马的往来运输;赖文光的布置十分周密,在沿江一线布置了一排开花大炮,又在观汉楼上搭起望台防备湘军水师袭击。胡鼎文也派出两艘配备火炮的小火轮在江上来回巡逻,两座浮桥看来是万无一失了。
回到城王府的途中,一个潇洒的红发女郎骑着一匹棕色快马径直朝我奔来,正是玛丽,只见玛丽十分潇洒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对我道:“城王殿下,炮兵队已经部署完毕,随时可以对清军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