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峰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怎么能使人自杀。”
沈川说道:“你不信?”
邢峰笑着摇头:“怪力乱神,你让我怎么相信。”
沈川说道:“你六岁的时候母亲意外去世,十五岁时有一大劫,幸亏有贵人相助,才逃脱大难。22岁结婚,24岁生有一女。你妻子再没结婚之前身体很好,结婚之后的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弱,经常生病。”
“啊!”邢峰啊了一声,孔德胜和侯志文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向沈川,就连谢冉都看过来,显然,他们对邢峰家都有了解,可今天在沈川嘴中说出来,却不得不让他们感到惊讶。
“现在信了吗?”沈川问道。
邢峰砸吧砸吧嘴,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信还是不信。
孔德胜笑着说道:“既然你算得这么准,给我算一卦吧。”
沈川眼皮一挑,说道:“我的卦金很贵,你确定要算卦?”
孔德胜说道:“当然!”
沈川咧嘴一笑:“看风水两万,算命一万,改命三万。”
“愕!”孔德胜一阵愕然,“还是算了,虽然三万两万的不算事儿,可怎么想都是感觉被你坑,我还不如拿这钱请你们去搓一顿呢。”
沈川翻了白眼,不管是邢峰还是侯志文和孔德胜,一看就是有钱人,本来以为有大买卖上门,谁成想是个铁公鸡,连算个命都不想掏钱。
“你们家的风水就有可能出现了问题,所以你的妻子疾病缠身。”沈川还是不死心,看着邢峰说道。
邢峰问道:“我为什么没事?”
沈川转身走出卧室,“因为你是男人,阳气重,家里就算有问题,对你影响也不会大,但随着你年龄的增长,问题就会慢慢显现。”
“邢峰家的问题,有时间再聊,还是先说说这里吧。”周彦说道,“二川,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有人故意布置的,目的就是想让谢淳自杀。”
“对!”沈川说道,“就算谢淳今天不自杀,只要他走出这个家门,也会遇到意外死亡。”说完看向谢冉,“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家那么有钱,你哥为什么会住在这个老旧小区,而且环境这么差。”
谢冉说道:“这是我哥女朋友租的房子,我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我哥就搬过来住了。”
沈川又在屋里转了一圈:“你哥出事了,他女朋友呢?”
“分手了!”谢冉愤怒的说道,“半年前就分手了,我哥就是个大傻子,对那个烂货一片痴情,可那个烂货毫不犹豫的就走了,他放不下,就一直住在这里,我过来帮他收拾房间他都不让,说什么他女朋友回来,看到房间有人动了,会不高兴。”
沈川说道:“你哥画的画呢?我能看看吗?”
谢冉点头:“可以,但他的画都在画廊,离这里有点远。”
沈川摆摆手:“那就算了!”
“不过!”谢冉犹豫了一下,“我发现一个问题,我哥以前的画,总是给人一样阳光灿烂,岁月静好的感觉。可最近一年多,他的画风就变了,变得灰暗和阴冷,让人看起来非常压抑。”
沈川指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画:“都是这样的风格吗?”
谢冉说道:“对,都是这样的风格。”
沈川问道:“这幅画挂上去多久了。”
谢冉摇头:“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但怎么也得有一年了。”
沈川说道:“你当初进这屋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感觉?”
谢冉一愣:“什么感觉?”
沈川说道:“冷!”
谢冉猛点头:“有有有,好像也是一年前,记得那是夏天,外面三十七说道:“这是一个画家的家,怎么可能没有画本和画笔。”说着走进卧室,也不知道在哪找来画本和画笔,递给沈川。
沈川说道:“把你哥女朋友的容貌,详细跟我描述一下。”
谢冉柳眉轻皱,详详细细的描述这她哥女朋友的面貌,邢峰、侯志文、孔德胜都见过那个女人,在旁边补充。
沈川脑子里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形象,手中的笔在画纸上快速勾勒着,短短十几分钟,画像就完成了。
谢冉瞪大眼睛看着,邢峰和侯志文还有孔德胜一脸的惊讶,过了好一会,谢冉才说道:“你确定,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沈川把画纸撕下来:“你们在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像,需要修饰。”
孔德胜摇头:“没有,要不是亲眼看到你画,我都以为这是黑白照片。”
“那就行了!”沈川把画像收起来。
周彦脸色古怪的说道:“你不会满大街贴画像找人吧。”
沈川点头,严肃的说道:“对啊,不然你以为茫茫人海去哪里找?你那十万的辛苦费,可是包含画像的复印费以及雇人发传单的费用,所以啊,你别以为我坑你。”
“滚犊子!”周彦骂了一句。
“我怎么感觉很热啊!”周培突然说了一句,摸了一下脑门,全都是汗。
其他人这个时候也感觉到了,侯志文说道:“我也感觉热,一开始进来,阴冷阴冷的,我以为暖气不行,现在怎么突然热了。”说着,抬头看向了沈川。
沈川指了指鱼缸:“七阴聚煞之局被破,阴煞之气消散,屋内的温度自然就上来了。”
“这么邪乎吗?”周志文嘀咕了一句,虽然温度上来了,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走吧!”周彦担忧的说道,“去看看大姑!”
几个人出了住宅楼,走在后面的邢峰,对身边的孔德胜小声说道:“老孔,你觉得那个家伙说的可信吗?”
孔德胜一笑:“你也知道,你嫂子就信这种东西。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的无法解释。”
邢峰低头一阵沉思,孔德胜拍拍他的肩膀:“他确实很厉害,你应该让他去你家里看看。”
邢峰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我是无神论者,我嫂子搞那些东西,我都不信。”
孔德胜又是一笑:“就当我没说。”
邢峰叹了口气:“可是,他的话还有发生的事,确实让我这个无神论者的信念有点动摇了。”
孔德胜轻笑一声:“你啊,其实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感觉到阴森森的。所以,后来我找淳子都是去画廊。”说完眼神一暗,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其实我也不相信,淳子会自杀。”
邢峰用力的搂了搂孔德胜肩膀:“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他的死因调查清楚,让他走的心安,也给活着的人一个安慰。”
侯志文突然说道:“我倒是相信那个沈川的话,周彦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他都相信沈川,而且看起来两人关系那么好,沈川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这是一处新建没有几年的别墅小区,一辆皇冠缓缓驶进小区,然后停在一栋三层的别墅前。
车门被推开,下来一男一女。男的大概有二十六七岁,身高没有一米九也差不多,留着短发,即使穿着羽绒服,也掩饰不住他隆起的肌肉,仿佛要撑破衣服。
而女人五十来岁,容颜姣好,也许是因为生活无忧,保养得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两人下了车,站在别墅门前,女人很张扬的一笑:“儿子,以后这里属于你,谢家的一切都属于你。”
男人说道:“妈,我大哥刚去世,别这么说,而且我也没打算要谢家什么。”
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云舒静和私生子谢添。
“你当他是大哥,他可从来没把你当弟弟。”云舒静幸灾乐祸的说道,“就是因为她周玉兰太霸道了,老天都看不过眼,把她儿子给收了。”
“妈!”谢添严肃的说道,“这话跟我说说就好,进去了就不要再说了。”
“好了,好了!”云舒静很不耐烦的说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做事情瞻前顾后的,一点都不像我。”
谢添的样子很无奈,走上台阶,抬手按下了门铃,“谁呀!”门在里面被推开,一个四十来岁,穿着军装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女人看到云舒静眉头,又看向谢添,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就是谢添?”
谢添很有礼貌的微微鞠了一躬:“您好,我就是谢添。”
“我叫周玉洁,是周玉兰的妹妹,你认为,我会让你进去吗?”周玉洁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哈!”云舒静哈的笑了一声,“这栋房子的主人姓谢不姓周,你算老几!”
周玉洁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云舒静的话对她没有一点影响;“你说得对,这栋房子姓谢,但是房本上还有周玉兰的名字。我姓周的不算什么,但在这栋房子上,还是有发言权的,想让你进就让你进,不想让你进,你就不能进。”
“你!”云舒静被怼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谢添低着头,表现得非常恭敬,但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我叫您周阿姨吧,希望您不要见怪。不管怎么说,谢淳也是我大哥,这种血缘关系,是谁也否认不了的。现在他不在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吧,好吗?”
周玉洁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那是诧异,刚要说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过不去!”
三个人同时抬头看过去,只见周彦和沈川他们走了过来,周玉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跟小培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彦说道:“有几天了。”
周玉洁说道:“那怎么不回家,就知道在外面乱晃,把你妹妹都带坏了。”
“我很忙的!”周彦看向谢添,那个家伙个子太高,得仰着头,让他很不爽,“谢添,你不觉得谢淳的死很蹊跷吗?”
谢添摇摇头,表情看起来有些悲伤:“我不相信他会跳楼,但事情就是发生了,我也很难过。”
“不!”周彦说道,“你不难过,你现在应该很高兴才对。他终于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周彦!”谢添依然是那么低姿态,“谢淳的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他的死,很多人都看到了,包括谢冉小妹,她就在现场,怎么能说不明不白呢。”
周彦笑了,笑容看起来很冷:“七阴聚煞,好手段啊。”
谢添眼神一闪,脸色茫然的说道:“七阴聚煞?什么意思?”
沈川感叹的说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谢先生,其实你不应该练什么空手道,你应该去演戏,绝对能拿奥斯卡。”
谢添苦笑一声:“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沈川指了指天空:“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周玉洁对着云舒静和谢添说道:“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们。如果你们要找谢东平,他去殡仪馆了,去那里找吧。”
周玉洁转身进了屋,周彦和沈川他们跟了进去。
谢冉经过谢添身边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谢添,希望我哥的死跟你没关系,不然我一定会杀了,包括这个烂货。”
“小骚货,你怎么说话呢?”云舒静怒骂一声就要跟进去,被谢添一把拉住:“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进去也是自取其辱,回去吧。”
“怎么能回去?”云舒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现在是谢家唯一的男丁,更是唯一的继承人,现在可是逼你爸妥协的好机会,所以必须要见到他,不然夜长梦多。”
谢添说道:“她们不说了嘛,我爸在殡仪馆,我们去那里找他。”说完拉着云舒静就走。
“大姑!”周培进屋了,就忍不住哭出声来,扑进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怀里。而这个女人就是周玉兰,周家的大女儿。
gu903();此时的周玉兰双眼红肿,看起来非常憔悴,整个人坐在那里无精打采,仿佛没有了灵魂,这么多人进屋都没反应。直到周培扑进她怀里,她的双眼才动了动,见到是周培,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