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雨泽长叹口气,他是香江人,他父亲在临终前把袁氏集团交给他,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放弃袁氏集团,因为那是他一生的心血。
谁能想到,他父亲一死,他的那些叔伯纷纷割肉,袁氏集团分崩离析。不过,这对于袁雨泽来说,并不是坏事。因为他那些叔伯就像吸血的蛀虫,依附在袁氏集团这条巨龙的身上,把袁氏集团咬得千疮百孔。
就算他们不离开,袁雨泽也会把那些蛀虫清理掉,挖掉集团已经腐烂的机体。现在他那些叔伯主动离开,虽然让集团元气大伤,甚至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但袁雨泽还是振作了起来。他看到了内地改革开放的前景,当大多数人还在犹豫的时候,他毅然的来到内地,组建了新的袁氏集团。
政府对袁氏集团到内地投资,给予了极大的肯定,为了招商引资,打消还在犹豫的外资,政府对袁氏集团的支持力度是前所未有的。短短几年时间,资产翻了数十倍,一跃成为亚洲五十强集团公司。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正在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候,因为一个国外的投资项目,落入了陷阱,让他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袁雨泽弯腰拿起大哥大,默默的转身想离开,突然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挤进来,在包里拿出三百块仍在沈川面前。
“帮他把这个字测完。”
袁雨泽收回已经迈出的脚步,转回身体感谢的看了一眼女人。
沈川不客气的把钱收起来,指着十字的一竖,“这一竖,在阿拉伯数字中也是一,写的苍劲有力,好像镶入地面一样。所以你的地位没有人能够撼动,事业的低迷也是暂时的,很快你就会东山再起。”
说到这,沈川微微一笑:“虽然这钱是这位女士帮你付的,但她帮你付了,这卦金就属于你,所以,我不会占你便宜,既然多收了二十七块三毛,那我就多送你一句话。看你印堂灰暗,但却透着红光还带着一丝紫气,两天之内必有贵人相助。”
袁雨泽问道:“我的贵人在哪?”
沈川说道:“紫气东来,你的贵人在东方。”
“叮铃”
袁雨泽手里的大哥大响了,吓了他一跳,按下接听键:“我是袁雨泽九叔?”
也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袁雨泽很激动,突然精神焕发,收起电话对着沈川深深鞠了一躬。
“我的贵人确实在东方,明天他就会坐着飞机过来,而我的麻烦也会迎刃而解。”说完又看着那个女人,“谢谢你为我付了一半的卦钱,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到袁氏大厦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给你办。”
女人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看着袁雨泽消失在人群中,蹲下身体,“给我算一卦。”
沈川说道:“算卦一万。”
女人在小包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交给沈川,“这是卦金。”
沈川要那么多的卦金,其实就是顺嘴胡咧咧。袁雨泽能把仅有的二百多块拿出来算命,是因为港台包括东南亚那边,很相信算卦和风水这些。那些富豪包括政客,请一些所谓的大师算命和看风水,都是几万甚至是十几万。但这个女人,明显是内地人,真的拿出一万来算命,让他很意外。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当女人拿出一万块来的时候,全都倒吸一口冷气,那可是一万块啊。就算他们生在帝都,长在帝都,一万块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小数。
“你确定?”沈川晃了晃手里的一万块钱。
女人点头:“确定!”
“好吧!”沈川把钱随意的扔在脚下。
“大师,要我的生辰八字吗?”女人问道。
“不用!”沈川打开一个破包,在里面翻了翻,还真找到一张八卦图,然后铺在地上。又在兜里,把那枚铜钱拿了出来。
“把铜钱扔到八卦图上。”
女人把铜钱拿过来,向空中一扔,铜钱一阵翻滚,啪的一声掉在八卦图上。
沈川看着八卦图,“秋霜肃,夏日炎,新花鲜了旧花淹,世情看冷暖,逢者不须言。”
女人一愣:“什么意思?”
沈川说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即阴阳,可在不同时候引申为天地、昼夜、男女四象,即少阴、少阳、太阴、太阳。在不同时候,可分别对应四方、四季、四象。青龙居东,春之气,主少阳。朱雀居南,夏之气,主太阳。白虎居西,秋之气,主少阴。玄武居北,冬之气,主太阴。”
沈川指了指铜钱,“铜钱掉落之位是正西,秋之气,主少阴。而这个时候正是夏秋交换之际,正好应了卦象,白虎冲煞为不吉。正所谓新花稀落落,旧花残败,正是换季之期,青黄不接之运程。你常常看到人家的白眼,处处遭际冷遇,缺少朋友缘份,与早期大不相同。人情似纸张张薄,一捅就破。曾经抬你捧你的人,如今都冷嘲热讽,或者掉头而去,或者隔岸观火,看你的笑话。”
女人猛点头:“大师你说的太对了,那我该怎么办?”
沈川说道:“这种时候你就是到处求人也没有用,既无益处,反而徒增烦恼。是那相知的人,古道热肠,不用你开口也会主动帮助你的,正所谓“疾风知劲草,极荡识忠臣。”为今之计,唯有自己救自己。万不可因一时挫折,便心死如灰,倒了志气。只待过些时日,春雷滚动,便是你重新奋起的机会。”
女人说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待?我已经等了好久了。”
沈川微微一笑:“顺应天命,事事不能强求。”说着指了指东方,“你的吉位在长江以东,江东子弟多豪俊,卷土重来登高位。”
女人猛然站起身,“谢谢您大师,我叫刘雯,我东山再起之时,就是报答您之日。”
沈川挥挥手,淡然的说道,“你付钱我算卦,没有报答之说。”
女人站起身,对着沈川重重一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一边的周彦一直在看着,看得他目瞪口呆,这就把钱赚了?怎么感觉比抢的还快啊。
沈川收拾了东西,把那个破兜子一拎,“二货,还愣着啥,走了。”
围着的人群散开一条路,沈川和周彦离开,紧接着人群传来一阵议论声。
“妈的,一看那个女人就是托。”
“不一定,要是托,他们不可能收摊离开,而是继续在这里等着人来算卦。”
“不是托,他们就是骗子,骗完钱就跑。”
“应该不是骗子,要是他算的不准,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把钱给他。那可是一万,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白白给骗子。”
“那就是说,这个年轻人,真是隐士大师?”
“我艹,他不会真是龙虎山掌教的师叔吧。”
“什么掌教师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点说说。”
这些议论声,周彦听不到,沈川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禁让他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周彦被沈川突如其来的大笑声,吓得一哆嗦。
沈川摇头:“没啥!”
周彦看着沈川:“看你越来越像个神棍,你这样招摇撞骗,早晚被雷劈。”
“你懂个屁!”沈川说道,“哥们儿我这绝对是真才实学,可不像旁边那些所谓的大师,就是江湖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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