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笑意加深,晏清欢看出来了里面的戏谑,手忙脚乱把眼镜给他戴上,就从他身上坐起来。
“我我我我去擦地板。”
她找了快抹布就跑一边去了,明华扶了扶眼镜,把地上装海鲜的箱子拿起来,向厨房走去。
明华本来买那么多东西是送晏清欢即将实习的那家医院的院长,毕竟他这小姑娘未来还要在那个院长手底下待三年,多多少少他都该表示一下。
不过,既然摔地上了,他干脆拿进厨房,打算处理一下给小姑娘吃了算了。
刚刚他抱她,腰太细了,他挑衣服时选得最小号,穿着她身上还是宽了点。
明华微微一愣,倒真是来给她当家长了。
晏盛文走时一句嘱托,非拉着他说晏清欢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是她的二叔,让他好好照看着。
明华轻笑出声,晏盛文应该想不到,他拿他当兄弟,他女儿却想嫁给他吧?
早些年明华帮晏盛文打过一场官司,二爷出手自然没有输过的,也就这么认识一个朋友。
一个二十几岁一个四五十岁,他姑娘就小他八岁。
明华是从姑娘上初中的时候就见过的,看着长大这句话,说得不假。
姑娘懂事,他一直都知道,以至于那天他侄子拿只鸡羞辱她的时候,明华已经做好了离场找明邵给他几巴掌的准备。
然而,失策,姑娘没看上他侄子,看上他了。
明华侧眸,刚刚好能看到她蹲在地上擦地板的身影。一分神,就被虾扎了手,明华眉头一皱,碰巧和她对视上。
“二爷……”晏清欢看着他拿着虾滴着血的手,“这是在跨物种滴血认亲?大可不必啊。”
明华:“……”
“好好擦你的地板去。”
“我刚刚边擦边想,”晏清欢动作不断,继续擦着,“这么贵的酒,你是打算送给谁啊?”
“不算贵,只是看着高级。”
明华擦了擦手,他的黑大衣早脱了挂到衣架子上了。
此刻穿着一件黑衬衫,两边金色袖扣解开,袖口挽起,晏清欢一时间有种霸道总裁为她洗手作羹汤的感觉。
他走到酒柜前,修长的手指在玻璃上划过,终于在某一瓶红酒前停下,“喝过酒吗?”
“没有,”她总算擦完了,抹布直接一扔,就去洗手了,“我爸家教很严,啤酒我都没喝过。”
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晏清欢边洗边道:“一说到这儿我就想起来了,我好像小时候见过你,我爸还让我喊二叔来着。”
“现在喊也不晚,”明华开了那瓶酒,见她出来,就把酒倒进了醒酒器里面,“说来我还真的是你的长辈,不过,我家教没那么严。”
暗红色的液体从醒酒器的玻璃壁上滑过,她嗅到一种很香的味道,明华把红酒瓶子放到一边,然后又进了厨房。
“等我把那只螃蟹弄出来,我们就吃晚饭,冰箱有冰袋,自己敷一下脸。”
他说到这儿突然顿了一下,“清欢,进来。”
明华有点不一样了,以前他都叫她是“晏小姐”,遇到其他人在场才给点面子叫“清欢”或者是“我太太”。
他永远很官方,不会叫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