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肯定能出的。”二伯母李玉笑道:“弛林弛远不说考举人老爷了,就是考上进士也是能行的。”
“呵呵呵。”老张氏捂着嘴笑道:“那咱们家不是以后就能出个官老爷了?”
“肯定能。”李玉又看向老张氏说:“以后娘就是老夫人,爹就是老太爷。”“呵呵呵”老张氏被逗的呵呵直笑,她和方喜楼都商量好了,方弛空不是个读书的料,以后估计连童生都考不上,若是不指望着家里的方弛远和方弛林,如果不分家,家里还真是没什么好盼头。
一家人谈着话,此时天色已经黑了,方安山正准备再讲点什么,家里的大门就“砰砰砰”的响了起来,大概是因为用的力气大,隔着一个院子,在屋内就已经能听到一点动静,家里的大黄狗已经不停的狂吠了起来,于是方安山就停下来说:“喜进,你去看看咋回事。”
“嗯。”方喜进应了一声就快速往外跑了出去,担心谁这么急敲门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谁啊?来了来了。”方喜进一边嚷着一边往门旁跑,拉开了门栓,一开门看见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奇怪道:“刘婶子,这么晚了,你来干啥啊?”
“是喜进啊?”女人搂了搂头发,看着方喜进露出了一个笑脸,沟沟壑壑的脸庞又尖又黑:“你爹呢?我找族长有点事?”
“在家呢。”方喜进老实的答道,正疑惑着有什么事呢,一转眼,就看见一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因为天黑,方喜进看了两眼才确定是方安栓,于是把着门看向女人说:“婶子这大晚上的能有啥事啊?俺爹睡觉了,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婶子真有急事。”女人急迫的说:“这好比大火要烧到眉毛了,不找族长不行了。”
方喜进扒着门,有一些不确定,但还是本着脸说:“能有什么急事?我爹睡着了,明天再来吧!”
方喜进看着女人的脸,越想越觉得他是为了徭役名额来的,若不是刚才听了方安山的话,也许现在女人就已经进去了,但是他天生的倔脾气,吃软不吃硬,如今早已在心里给女人打了标签,就是不想让女人要进门。
“哎呦,你……”女人看不能进门,就要叫嚣着打方喜进一下,方安拴就赶过来制止道:“大侄子怎么堵在门这里啊?叔来了还能不让进?”他脸上堆着笑,上来就把刘婶子拉到了身后,“可是你婶子有啥做的不对的?你给叔说,叔回去就治她,你先让叔进去。”
他推起方喜进的胳膊,想从旁边的门缝里钻进去,方喜进把门一关,夹住了方安栓迈过来的半条腿,隔着门说:“叔有啥事还是明天再说吧,我爹睡了。”
“松开,断了,断了!”方安栓在外面嚎啕着叫了起来,好像方喜进用的力气真能把他的腿夹断一样,方喜进听了更是不喜的说:“叔上年也是这样进来的吧?这腿你要是……”
“喜进,让他进来。”方喜进还没说完,大伯母方喜晴就跟了过来说:“让他进来吧,爹说想见见他!”
“哎呦呦哟哟。”门外方安栓听了,一人吸着气一边笑着说:“听见没有,喜进你快开门啊!”
方喜进打开门让到一边,方安栓又哭丧着脸说:“喜进你也太用力了,叔的腿都要被你夹断了!”
方喜进冷哼一声没有理他,转身就快步的走了回去,方喜晴看了一眼方安栓夫妇,不是很想搭理的说:“爹请你们进去呢,快来吧!”
“好好好。”方安栓听后,就弯着腰窸窸窣窣的跟着方喜晴进了院子。
“爹让他进来干什么?晾他一夜,他马上就老实了!”方喜进气冲冲的坐回自己的座子,不情愿的说。
“你和他置气干什么。”方安山笑笑,“人马上就进来了,看看他说什么吧!”
方安山一家说话的地方是正堂,为了省油钱,就点了一盏灯照明,方安栓进来的时候,就一点点从阴暗走到光明。
“族长~”一进门,方喜晴先到位子上坐好,刘婶子就对着方安山哭诉道:“这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啊,难得遇到了族长仁义,能给个免徭役的名额……我本来也是想贪心……”刘婶子话还没说完就呜呜的哭了起来,老张氏就从座位上下来扶住她说:“这是怎么了?有难过的事就说出来啊?”
“老姐姐。”刘婶子用一条灰色的手帕抹了抹眼泪,“要是自己能过去,哪还能来麻烦族长,这也是没有办法了……”
“你说吧,什么事?”方安山在位子上看的直皱眉,对着方安栓说:“她老是哭,讲不清楚,要不就你来说。”
“族长。”方安栓也眼泪巴巴的看着方安山,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哭起来眼泪鼻涕都混在一起,“我家的几个小子,去年开荒累的很了,现在都是一身的病痛,我都六十了,没几天好活,就想看着子女能平平安安……”他对着方安山讲了一大串的养育子女辛苦,方安山看着油灯里的小火苗,表情严肃,不耐烦的说:“就说你想干什么吧?要是想要免徭役的名额,不行,要是其他的,你就说出来我们商量商量。”
听了方安山的话,正在哭诉的两人,霎那间全都戛然而止了,两人对视一眼,刘婶子就揉揉眼睛说:“族长这话可就不好说了,我们家是有了难处才来找您,您就不能考虑考虑?”
方喜进等人在旁边看的直撇嘴,李玉刚想站起来顶她一句,方喜晴就拽了她一下说:“咱们小辈就看看,别多话,自有爹娘处理他们。”
“你看娘都安慰刘婶子半天了。”李玉小声的对方喜晴说:“不会真的可怜她了吧?”方喜晴听后,对李玉笑了一下,又拍了拍她的手让他放心。
“考虑什么?”方安山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徭役名额一家家的轮,到哪是哪,还能都让一个人霸着不成。”
“可是老河家还不是每年都有!”刘婶子看达不到目的就口不择言的说:“为什么我们就不行了!又不是白要你的!”
方安山听了把脸一板,方安栓看情况赶紧过来抽了刘婶子的肩膀说:“人家是亲兄弟,能是我们这样只有一点点关系的亲族能比的吗?”他一边抽一边悄悄看着周围说:“就是方安强家也比咱关系近啊,人家今年不就有了名额,指不定第二年还能有!”
他一边抽一边看,都骂了半天方安山还是坐着一动不动,刘婶子就不干了,推了方安栓一把说:“哎呦,你别抽了,生疼生疼的。”
“哈哈哈哈。”边上的方家人看的直笑,方喜晴在旁边看着,小声的对李玉说:“他这是想打着给外人看呢,可是我们这都是自己人,谁会向着她?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呵呵呵。”李玉也是掩嘴笑着,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老张氏,又看看周围的几个兄弟,越想越觉得他们夫妻俩今天是选错了地方。
“哎呦!”方家人正看着好笑,奶奶老张氏却突然痛哭起来,坐在椅子上,哭的胸口好像憋了一口气,上上下下的起伏着,哭的几乎失声。
“娘,你咋了!”
老张氏突然的动作把几个儿子儿媳吓了一跳,方喜进赶紧走上前说:“娘,你怎么了。”他担心的扶着老张氏的肩膀:“有什么事你说啊,可别吓唬我们了……”
“娘……娘的心里……不舒服了,这好好的一家人,咋就分了亲疏?说出去不是让人戳咱们家脊梁骨吗?我们照顾亲族倒是照顾错了,以后……以后,咱就不这样了吧!”
“不咋样了?”听了老张氏的话,刘婶子咽了口口水看着老张氏问:“老姐姐咋就想到这个了?”
“不想,不想了!”老张氏拉着刘婶子说:“没想到分个免徭役名额还让你们这么伤心,你听老姐姐的,你家和老强家都一样,咱都是一家人,都是一族血脉,哪有什么亲疏,以后咱谁也不给了,你们可不要在多想了。”
“啥。”这次轮到方安栓夫妻俩傻眼了,“这好好的名额咋就不给了呢?别啊老姐姐,我们,我们说啥了?”
“都是你这个臭嘴乱说。”方安栓假装着抽刘婶子的嘴说:“老嫂子你可别和她计较,族里谁不说族长深明大义,不仅事事为族里考虑,有了好事也忘不了族里,谁敢说他一个不字?”
“真的没人说?”
“没人说。”刘婶子听了直摇头。
“那你们不觉得我家偏心了?我们可没有名额给你们了,都分出去了,我们又没有掖着藏着,咋还就有人说我们的不是?”
“不了,不了。没有,没有。”
刘婶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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