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燃:
过了一会儿,严源披着被子回来了,顾燃指了指沙发:坐下,把昨晚的事好好说说。
黄丽莎白现在只会冷笑了,要问清楚事情缘由,还得从严源身上入手。
严源盘腿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委屈巴巴地说:这事真跟我没关系,都是黄他勾引我的。
黄丽莎白眼刀一扫:狗崽子你说什么?
顾燃被勾引二字震住了,实在无法将这两个字和黄丽莎白联系到一起去。
怎么勾引?难不成一捻兰花指?
许是顾燃在这里,再加上厉川要来,严源有了底气,脖子一梗:你才是狗崽子!
燃哥,你回避一下。黄丽莎白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着手腕,免得溅你一身狗血。
严源满眼惊恐:燃哥你不能走,你不能抛下我啊,燃哥救命!
顾燃觉得脑壳痛,这严源好歹也是豪门大户出来的,怎么一副缺心眼的样儿?
他迟疑的工夫,黄丽莎白已经把严源摁在沙发上揍了,动作敏捷迅速,一点都不像刚被那啥过。
手机响个不停,顾燃看了眼,是闻惕的电话。
没等他接起来,电话就挂了,然后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是许多的。
正在此时,门也被敲响了。
顾燃瞥了眼沙发上缠斗的两人,认命地去开门,同时接起了电话。
许多的声音很急:顾燃,你在哪里?
顾燃不明所以,回道:我在房间。
电话另一边,传来许多和闻惕的谈话声,听不清楚。
顾燃拿着手机,打开了门。
你赶紧去黄丽莎白房间看看,厉总过去了。
许多的声音焦急,顾燃简单地嗯了声,挂了电话,看向门口的两个人。
冷予寒和一个男人。
厉川。
一门之隔,门里面黄丽莎白还在打孩子,门外面冷予寒和厉川并肩而立。
顾燃与门在一起,显得和哪一方都格格不入。
冷予寒先开了口,他皱着眉,面色有些难看:顾燃,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间,他往旁边稍了稍,离身边的厉川远了点。
顾燃脸上的表情全部都收了回去,视线在冷予寒脸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看向他旁边的男人,声音微微上扬:厉总?
男人纡尊降贵般点了下头,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眼前人,只淡淡道:我找严泽。
顾燃轻轻呵了声,握着门把的手收紧,攥得掌心生疼。
厉川,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啊。
冷予寒眼底闪过不悦,一肘子怼在厉川身上:装什么孙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厉川:
冷予寒一脸严肃,语气深沉:你对别人什么态度我不管,但你对顾燃客气点,他是我的人。
厉川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重复道:你的人?
四周温度骤降。
我在追他。冷予寒认真道,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我的人。
厉川:你能要点脸吗?
冷予寒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厉川嗤道:我怎么没资格,你看看他那表情,他答应你了吗,还你的人。
早晚的事,你个单身狗懂什么。
我单身狗?要不是我,你能有机会进剧组追人?
我那是花了钱的。
我把钱退给你,你收拾收拾走吧。
顾燃看着这两人站在门口怼来怼去,跟对口相声似的,这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房间内爆发出一阵嚎叫声,拉回了厉川的思绪,他越过顾燃,牛逼哄哄地迈起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步走进房间。
然后他僵在原地。
第19章
房间里的嚎叫声停下了,一时间静谧无比,落针可闻。
手机的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一室宁静。
顾燃回过神来,想往屋里走,却被拉住了胳膊,冷予寒握着他的手腕,拽着他往屋外去。
手腕上的力气很大,想挣脱需要甩开手,冷予寒难得强势,顾燃没挣,抛下黄丽莎白离开了房间。
有事?
顾燃倚着墙壁,手腕被禁锢住,冷予寒一手撑在他颈侧,一手横压在他胸前。
房间门轻轻合上,虚掩着。
将屋里屋外分隔开来。
冷予寒不说话,拧着眉头一脸沉肃,像是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
顾燃暗自叹息,空余的手揽着人的腰,朝自己拉进。
胸膛贴上胸膛,长腿交错,胯骨撞在一起,像雄性最原始的交锋。
顾燃的手从冷予寒腰际一寸寸往上抚过,在脊椎上轻点,他忽然想起,冷予寒曾问过自己会不会弹钢琴。
从腰间到后颈,顾燃轻松抽出被禁锢的手,揽住了冷予寒的腰,问道:冷总,我的琴弹得怎么样?
冷予寒觉得自己被顾燃锁得死死的,一手扣着腰,一手按着后颈,有一种无法挣脱的感觉。
弹琴?他抬起一双泛着迷茫的眼,里面是纯然的疑惑,并没有一点不悦。
顾燃抬手在他的肩骨上点了点,有节奏地敲击:在你身上弹琴。
冷予寒脑袋中的那根弦骤然断开,觉得整个后背都麻了,尤其是被顾燃的手抚过的地方。
并且好像真的有一阵琴声响起。
那琴声悠扬动听,曲调婉转柔美,有一丝熟悉,像春天的花夏天的雨,像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那他娘的是他的手机铃声!
冷予寒反应过来,登时表情一僵。
冷总可真配合,我弹得好听吗?
顾燃松开手,声音微微上扬,最后的字咬得很轻,带着极其浓重的戏谑感。
铃声响个不停,应该是急事,冷予寒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紧锁,瞬间变了脸色。
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冷予寒看了看顾燃,罕见的迟疑起来。
手机上有防窥膜,顾燃没看到显示的名字,此时见冷予寒这副表情,不禁疑惑起来。
电话挂断又拨回来,顾燃挑了挑眉:还不接?
冷予寒嗯了声,拿着手机转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低声嘱咐道:离厉川远点,他不是好东西,还有黄丽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