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还有什么?”
戚婵起身打开角落里描金漆红的酸枝梨木箱子,箱子里放着好些个瓶瓶罐罐,戚婵将拿了两个瓷罐出来,杏棠看着她拿的罐子,问:“姑娘,都晚上了,你还要泡茶吗?”
“不泡,这是我明儿要送给五殿下的。”戚婵摩挲了下手里的瓶子,笑着说。
杏棠恍然大悟:“今儿五殿下救了姑娘,还教姑娘骑马,姑娘是应该谢谢五殿下。”
第二日早,戚婵就很带着两罐花茶去了李玄瑾住的鸣玉阁,李玄瑾今日不去燕山,此时正在后院练武。
得知戚婵来了,他收了剑进了正堂,戚婵见他进来了,起身行了个礼。
李玄瑾进门问:“戚二姑娘何事?”
戚婵指了指放在檀桌上的两个瓷罐,笑着道:“昨日殿下又教阿婵骑马又救了我一场,我也没什么送的出手的,这是我自己晒的花茶,殿下喜欢就尝尝。”
李玄瑾目光落在那两个瓷瓶上,一个是白底青花瓷瓶,一个是青云白雾的瓷瓶,他再戚向戚婵,戚婵眼神略有些忐忑,仿佛怕自己不收。
李玄瑾说:“多谢。”
戚婵听了这话,面上不安立刻散了去,脸上溢出个笑来。
李玄瑾看着戚婵,今日戚婵穿了藕粉色落地荷纹的对襟裙,头上插着根碧玉簪子,清晨带着些薄红的光从窗棂洒进来,将屋子分成明暗二色,她明明坐在暗色里,但只要进了这间屋子,最先注意到的却是她那抹鹅黄。
李玄瑾端起檀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茶有些热,喝到心里就更热了。李玄瑾看了眼茶杯底的三七,眼神落在戚婵身上:“我昨日看,子凌堂兄对你已上了心。”
李玄瑾昨夜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为何他觉得李子凌的眼神不对,他看戚婵的眼神,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看心仪的女人的眼神。思及此,他又瞥了眼皮婵,戚婵闻言垂下头,露出截纤白的脖颈。
看着她的动作,李玄瑾眉心稍拧,盯着她问:“你不开心?”
“没有。”戚婵抬起头,就看见李玄瑾锐利的目光,戚婵避开他的眼神笑了下:“安王殿下是个好人,不管是不是我,他也会放下阿莹的。”
李玄瑾看了她两眼,难得多说了两句:“戚二姑娘,我知道这门婚事可能并非你所愿,但事事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他精致的凤眼盯着她,眼神里有提示也有警告,但没有别的多余的情绪,戚婵遮住眼底的晦色,笑着颔首:“我知道的,五殿下放心,我会和安王殿下好好相处。”
她气质温和,眼神清澈,这话真不似作伪,但李玄瑾听着她平静地说会和安王好好相处,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冒出了点奇怪的感觉,但那感觉一闪而逝,快到他都没有发觉。
戚婵没在李玄瑾这儿多留,过了片刻就离开了,李玄瑾等戚婵离开后,看向她留下的两个瓷罐,这个时候,外头有人进来说:“殿下,安王请你过去去。”
“子凌?”
李玄瑾到达安如院时,李子凌正在书房收拾画纸,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叫了声玄瑾。
李玄瑾阔步上前,有些疑惑地问:“子凌堂兄今儿找我过来可是有事?”
李玄瑾指了指书桌上空白的画纸:“听说你今日不去燕山,我想着近日想画边关的风景,但从来没去过边关,思来想去,只能让你这位在边关待了几年的大将军给我描绘下边境的孤烟落日。”
话落,他拿起书桌左侧两幅宽好的画轴,似乎想将它们放进柜子里。
只是刚拿起画轴,他好像有些不舒服,咳嗽了几声,两幅画轴便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李子凌忙弯腰要捡,李玄瑾见他咳的脸红,走过去说:“我来。”
画轴落在地上便被摊开了,李玄瑾捡起准备卷好,却看到画纸上半截的画的那张脸。
画纸上画的是个十四五岁的美貌少女,她撑着手坐在亭子里赏花,只是她似乎不是很喜欢眼前的景,她水润含情的杏眸微微蹙起。
李玄瑾盯着那张脸,脑袋里忽然想起蹙着眉的戚婵,不过现在的她和画上的人还是有些差距,画上的少女眉眼间有股淡淡的稚气。
“这是……”
李子凌接过画轴,仔细地检查了下,确定没弄坏他松了口气,听见李玄瑾的问题,他回答说:“这是阿婵。”
顿了顿,他添了一句:“十五岁的阿婵。”
李玄瑾看着李子凌,李子凌目光落在卷轴上的少女身上,他的眼神很温柔,尽管李子凌平日就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他也极少见到他这样的眼神。
李玄瑾又瞥了眼那画,再抬起头看着眼神温柔地落在画上的人,他微微握紧拳头:“堂兄很两年前便心仪戚二姑娘?”
李子凌怔了怔,然后他摇头道:“不止两年。”
李玄瑾吸了口气,继续问到:“戚二姑娘可知道你心仪她?“
“当然,我请皇伯父赐婚后便向她表明了心意。”说完话,李子凌抬起头,然后便发现李玄瑾的脸色非常难看。
第9章暗撩(九)戚婵红润唇角微微勾起来,……
“玄瑾,可是有事?”李子凌关心道。
明媚的三月天里,李玄瑾只觉得一阵凉风瑟瑟地吹进他的胸口。他深吸了口气,摇头道:“无事,你不是要听我描绘边境的风光吗?”
李子凌嗯了声,垂下头将这幅卷轴收好,只是收卷轴时,他有些泛白的唇不动声色地弯了下。
阿婵,是他的。
半个时辰后,李玄瑾出了李子凌的院子,一离开他的怒气就没有掩藏,他攥紧拳头,果然不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而是戚婵本就是满口谎言的骗子,思及此,李玄瑾沉着脸回了鸣玉阁。
见殿下回来,清风忙上前禀事,只才凑近,就发现今日殿下有些不对劲儿,平日里殿下的气质虽然冷的,可实则是个很好相处的主子,并不如今日这般,有股道不出的戾气。
清风怔愣得太明显,李玄瑾朝他瞥了眼,也就是这一眼,清风只觉得浑身一激灵,就像是猛兽轻飘飘的一瞥,或许并不是要吃掉他,只是漠不关心的一眼,但属于猛兽的危险气息下意识让人觉得震惧。
清风定了定神,跟在李玄瑾的背后说:“殿下,明卉公主刚刚派人来说,今儿请了蜀地的戏班子在长丽堂表演变脸的绝活,很是有意思,让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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