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戚婵往前走了几步,距他两步之遥站住,含笑问:“你今儿的沙梨在哪儿摘的,可甜了。”
“刚好看到路边有两颗梨树。”
四周都是来往的人,臣工侍卫婢女,两人的寒暄没引起丝毫注意,她们两人目光交错,又飞快地挪开。
不过今儿虽然说上了话,翌日直到马车行到京城也没找到机会。而车队进京后,戚婵的马车直接回了威远侯府,李玄瑾更是一路往皇子府去。
这两日在路上,戚婵也不便洗漱,一回到熟悉的地方,便立刻叫水沐浴。
丹喜早就知道今日戚婵会回来,一早就备好了洗漱沐浴的水,杏棠赶了许久的路也累了,戚婵进了浴房后丹喜就进来伺候。
只伺候着戚婵脱了衣裳后,丹喜就愣了愣,“姑娘,你的腰是怎么回事?”
戚婵顺着丹喜的视线看下去,便发现腰肢上有好几道淤青,想起李玄瑾前日掐着她腰时用的力道,戚婵转过头不在意地对丹喜说:“不小心磕到了。”
但什么地方刚好磕到腰呢?丹喜一边拿香胰子过来一边想,但她也不敢多问,虽然她也是戚婵的大丫鬟,姑娘待她也不错,但是和杏棠是不能比的。
沐浴更衣后,戚婵绞干头发,就上床睡了一觉,这觉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的时候暮色都有些偏西,她伸手撩起葛纱做的床幔,丹喜听见动静,从外间走进来,一边给戚婵拿搁在屏风上的衣裳一边道:“姑娘,刚刚侯爷派你来传信了,让你去祠堂一趟。”
戚婵手从袖子里伸进去,目光往祠堂看了眼。
除了祭奠先人外,戚婵还去过两次祠堂,在她很小的时候,妄图用闯祸得到父亲更多的关注后。
戚婵有些知道威远侯让她去祠堂做什么了。
威远侯府的祠堂肃穆庄严,因为无人居住,显得空旷而阴森,戚婵抬脚迈进了比寻常房子又深又宽的祠堂。祠堂里只她一人,虽门外站了个婆子,但并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戚婵走动时在空旷寂暗的屋子里传出一阵回响。
祠堂里的蒲团有三个,戚婵挺直背跪在了最中央那个上面。
约莫半个时辰后,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戚婵望着乌木架上层层排列记得的先人牌位,低低地叫了声爹爹。
威远侯立在她身侧三尺开外,凝视她片刻后道:“再跪半个时辰。”
“是。”
她应完声后威远侯却没有离开,约莫等了半盏茶时间,威远侯带着几丝复杂的声音在静谧的祠堂响起,“前些日子你怎么了?”
他问的是前些日子戚婵心神不宁,以至于在陛下面前失仪的举动。
这也是戚婵为什么会罚跪祠堂的原因。
戚婵侧过头,威远侯已不年轻的面庞里透出对她这个女儿的挂忧,戚婵抿着唇说:“是女儿有些心事,一时没有想开。”
“什么事?”威远侯语气更加温和。
“没事。”
威远侯叹了口气,“阿婵,我是你父亲,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和爹爹说的。”
这话让戚婵心头一颤,她一直都是不想嫁给李子凌的,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的她都从来没将自己的心思告诉威远侯。
虽然圣旨一下,不好违抗,但若是她爹爹心里也想照顾她的想法,愿意筹谋一番呢。
这个念头刚闪过,戚婵就想嘲笑自己,她未免想的太天真。
她爹爹不可能违背皇命的,就算是戚莹,他都不会这样做,何况她呢。
但心里又忍不住生出一点微弱的期待,戚婵想问一下也不值当什么,她是威远侯府的人,她爹总不可能将这些话外传。
“爹爹,若是我……”戚婵试着张嘴了。
威远侯的眼神没从她身上挪开,似乎鼓励她继续往下。
“我不想嫁给安王。”
话一落下,戚婵感觉本就岑寂的祠堂更加静了些。她目光盯着威远侯,就发现威远侯靠向自己的身体直了起来。
威远侯眼神率先移开戚婵的视线,半晌后,他盯着前方层层的牌位道,“阿婵,你怎么就不愿意了?”
“我不喜欢安王,且安王身体不好。”
威远侯沉默了半晌,嗓音平静地说:“这是陛下赐婚。”
戚婵觉得自己心里没有期待,可当真的听到这句话,她还是避无可避地感到伤感,皇命终究比女儿的幸福重要,而皇命也真的能让人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戚婵离开祠堂,丹喜在祠堂大门口等着戚婵,戚婵一走出来丹喜就发现她双腿走动的姿势有些扭曲,她连忙伸出一只手扶住戚婵。
回到如意斋,戚婵坐在美人榻上掀起裙子,祠堂地板又冷又硬,膝盖下的蒲团更是没有她手掌的一半厚度,是以两只膝盖略略泛红。丹喜打开墙角的红木镶珐琅片的柜子,摸出里面的药箱要给戚婵上药。
戚婵盯着膝盖却轻声拒绝了。
“可明儿说不准膝盖会酸疼。”丹喜拿着从药箱里翻捡出的损伤药,纠结地提醒道。
戚婵将亵裤缓缓从大腿腿根褪下,轻轻说了句,“无妨。”
翌日起来,戚婵的双膝果然有些酸疼,尤其是用过午膳后,酸疼感愈发明显,她换了身衣裳,准备出门,但这个时候杏棠疾步走进了内室,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内室里就杏棠和戚婵两人,戚婵听罢看向铜镜中的自己,今儿她涂抹了脂粉,但脂粉涂抹后,反而不晶润的眼睑有些泛青,红润健康的面颊也带了几分苍白。
“可是说了什么事?”戚婵伸手拿过妆奁的帕子,轻轻擦掉脸上粉末。
“没说是什么事,只是说五殿下说被陛下叫进皇宫了,今日不能和姑娘见面了。”
陛下临时召见李玄瑾的情况不少见,戚婵不清楚李玄瑾如今负责处理的政务。她想了下便准备放下,这个时候,脑子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件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