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族长请讲。”
“家族内务,最好是私下商谈。”
这大殿一共就三个人,这话的意思就是让陈音希回避呗。
但陈音希的大老板是嬴子黎,嬴子黎不说话,陈音希是不会走的。
至于嬴子黎的态度……
这狐狸,脸上还是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出言时却是相当不客气:“族长若是谈我想听的,她在也无所谓;若是谈我不想听的,族长请回吧。”
嬴公伯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台下的老者一声叹息。
之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怎能不知嬴子黎话中所指?
“子黎公子长大了,”嬴公伯的语气里饱含无奈和沧桑,“本以为五十余年,足以公子忘却过往之事,未曾料到你始终耿耿于怀。”
嬴子黎侧了侧头。
他没有急着回应,而是仿佛随性而至,下意识般一提两袖,露出布料之下的机械手臂。
大殿之上这般动作,分明是刻意为之。可嬴子黎往后微微一仰,双手搁置在腿前,随意姿态,说是在自家人面前放松大意也不为过。
“族长这样说,”嬴子黎的目光在手臂处游移,“子黎就听不懂了。”
嬴公伯盯着他那一截裸()露在外的机械臂,竟是一句话也不说。
陈音希在心底啧啧感叹:虽说嬴子黎平日说话阴阳怪气让人不爽,但是围观他阴阳怪气别人,就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之前韩叔剑说,嬴氏害了嬴长宁一家,连独子嬴子黎也是重伤,还是商君救了他。
再联系刚刚瞥见的半身义体,乃至攀附在脊柱上的外骨骼……
当年的嬴子黎,怕是几乎身首异处了吧。
能抢救回来,也算是李君有本事,外加嬴子黎命大。
如此嬴氏可是大大亏欠了嬴子黎,他亮出机械手臂回击,嬴公伯自然无话可说。
“罢了罢了。”
最终嬴公伯摇头道:“都是孽。”
嬴子黎:“悉听族长教诲。”
嬴公伯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借裴家小子,无非是想清算当日的事情。我嬴公伯一人做事一人当,朝我一人来即可。”
嬴子黎失笑:“族长如此担当?”
嬴公伯不答反问:“公子还想彻底清算不成?”
“我哪儿敢。”
坐在上方的嬴子黎,猛一振袖,一双机械手臂收了回去。布料清脆作响,在空荡荡的大殿中炸裂开来。
杀气尽显。
可嬴子黎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笑意:“彻底清算下来,嬴家上下,没一个无辜之人。连我也是担着护母不周的罪名,我还能杀了我自己么?”
嬴公伯冷哼一声。
他没接嬴子黎的讽刺,而是义正言辞道:“当年我设计谋害嬴长宁,迟早会有这么一报。假骰子的事情,我儿的谋杀案,都由我来认下。但裴家一案,不能再让周良调查了!”
嗯????
这和周良又怎么……哦。
站在后面吃瓜看戏的陈音希转过弯来:当着嬴二援兵一众的面,周良确实说过他来咸雍是调查灵脉枯竭一事。
“五十三年前,嬴家一众,谋杀咸雍城主嬴长宁,隐瞒咸雍灵脉枯竭”——当时周良这么说。
看来这才是裴晏死了全家的真实原因。
嬴子黎却不正面回应:“嬴公伯怕什么?”
嬴公伯:“我言尽于此。”
说完,他又瞥了一眼陈音希。
明明是来认罪的,可嬴公伯的态度却仿佛他才是那个胜利者,好似笃定嬴子黎不会继续调查般,愤而拂袖离去。
待他走后,陈音希才开口:“你不是真打算停手吧?”
嬴子黎:“回去的时候,到厨房去,给商君拿点腊肉香肠。”
陈音希:“啊?”
嬴子黎扭头:“别问这种傻问题,过了年再说。”
陈音希:????
这家伙怎么回事!
他不再多言,陈音希只好领了命令,到行宫的厨房去拿了点腊味回律法宗。刚翻上天市山,陈音希才猛然反应过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