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56节(2 / 2)

gu903();自家那个冷心冷情的儿子,如今倒是越发体贴了。程夫人只得隔帘相问,“阿栩,你媳妇没伤着哪里吧?”

阮林春生怕程栩再火上添油,忙回应道:“娘放心,我好着呢。”

程夫人听她嗓门中气十足,一颗心这才安定下来,但是又有些隐隐奇怪:听门房说,那会子少夫人是被程栩搀扶着下的马车,看着很没精神,既没受伤,何事如此疲累?

她哪晓得是因为车上狂浪的缘故,只当围场里太晒,阮林春花朵一般的身子骨,稍稍有些中暑。

这一晚房中自是静谧无声,白日刚放纵过,纵使程栩仍有心,阮林春却再无半分力气——莫忘记她刚经历过一场比赛,上午跟女人战斗过,下午又跟男人“战斗”,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这般摧残。

幸好人年轻,休息一晚便没事了。

许怡人怕热,那日早早退场,未来得及目睹两姊妹比拼骑射,后来才听说围场里出了意外,便匆匆向程家递了拜帖,赶来探视阮林春。

阮林春谢她关切,“我没事,受伤的另有其人。”

许怡人的爹在吏部任职,交际四通八达,当然已打听清楚,“我知道,说是阮侍妾自己不当心,哪晓得那一块长着几株淫羊藿,骏马误食了此草,一时发性,才导致她撞到树上。”

这是重华宫对外的官方说法,很书面,却叫人半信半疑——围场一向有专人负责打理,怎的偏偏冒出几棵野草来,而大内的良骏一向训练有素,又不乏饲料,为何不听指挥,偏要觊觎那些毒株?

当然,这会子再查亦查不出什么,大皇子必会命人预先将淫羊藿种上,无论事故是否因此而起,都只能如此收场。

阮林春也只好一笑而过,说起来倒是她低估了顾誉对阮林絮的感情,还以为他会壮士断腕,把一切都推到爱妾身上去呢——当然,也可能因此事太过令人不齿,顾誉为了重华宫的颜面,不得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舆论压制下去。

但,众口铄金,他是不可能有从前那般清清白白的威望了。

许怡人小心地抿了口热茶,悄悄道:“我听说,阮侍妾这回恐怕要毁容呢!”

本来嘛,大皇子的一个普通爱妾没这般影响力,无奈阮林絮成名已久,在此之前又有京师第一美人之称,若真是伤及美貌,对她而言,恐怕比杀了她还难受。

阮林春不置可否,“未必这样严重吧?”

那位有灵泉水在手,就算被树枝割得千疮百孔,按理也能复原才对。

许怡人道:“我也未亲自去看,不知真假。”

不过许家有个远房表亲在太医院当差,这消息亦是他透露出来,想来总有七八分可靠。

许怡人笑道:“月贵妃的儿媳妇伤了脸,自家亲妹又刚被陛下封为美人,我看,这下宫里该有得忙了。”

程栩预料得不错,宛采星虽然自幼饱受娇惯,却并非无知无识之辈,既得知自己中了圈套,与其嚷破再坏了名节,倒不如找准最枝繁叶茂的那棵大树——其实她中的药性不算太重,不过宛采星故作神昏,景泰帝刚一进营帐,她那两条嫩藕似的玉臂就缠上去了。

一夜承恩,景泰帝便封其为美人,还说是看在月贵妃的面子,月贵妃听了只怕要气得半死。

重华宫中,阮林絮刚从昏迷里醒来,就听说丈夫要放肇事者一马,气得声音都嘶哑,“殿下,您怎能如此宽纵?明明是她下的毒手,难道您要妾忍气吞声含冤受辱么?”

顾誉冷笑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心里难道没数?”

阮林絮一呆,意识到他已经察知那香粉的来由,但,就算是她先动手的又如何?阮林春究竟毫毛无损,反而她落得遍体鳞伤——从结果看,不是她吃亏最大么?

况且,阮林春随身携带利器匕首,焉知不是想蓄意谋害?就算单纯为防身,可若不是她刺破马颈,导致自己座下的那匹枣红马嗅见血腥气而发狂,自己也不至于摔成这样!

阮林絮怎么想都觉得憋屈透了,如今与她相亲相爱的丈夫反而劝她极力忍耐,却让罪魁祸首逍遥快活,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阮林絮愤愤道:“您不查,那我就自己来查,我这就进宫向娘娘请安去。”

她给了月贵妃几张美容方子,但并非全部,月贵妃若想保持容颜长盛不衰,还需要另外几味药材——女人对于美的追求是无止境的。

阮林絮拿捏住这个把柄,不怕贵妃不听她的话——大不了鱼死网破便是。

谁知顾誉却冷冷道:“你以为母妃现在有空见你?她忙着跟宛美人斗法呢!”

“宛美人?”阮林絮喃喃,好容易才听懂言外之意,“姨母被陛下临幸了?”

“还不是你出的好主意,以为可陷程栩于不义,结果呢,人家不但安然脱网,还引来陛下入毂,如今倒好,平白少了个盟友,倒多了名仇家,瞧瞧,你多有能耐!”顾誉哂道。

他的语气并不十分严厉,仿佛只是陈述一件玩笑,可阮林絮从未像现在这样怕他——他看她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憎恶,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

为什么,就因为她搞砸了这件事?可她也很无辜呀!她若是知晓那夫妻二人都如此机警,断断不会去招惹他们的!

如今却是引火烧身,还得罪了一个宛采星,宛采星又成了贵人,日后不知有多少麻烦。

看着远去的顾誉,再想想今后无望的人生,阮林絮由衷打了个寒颤,如果她在最年轻貌美的时候都不能抓牢顾誉的心,她还有什么指望?

对了,她的脸……阮林絮颤颤巍巍从枕下摸出一面小菱花镜来,看着里头瘢痕密布的丑陋面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竟再度陷入晕厥。

重华宫立时人仰马翻。

阮林春对马场上的意外并不怎么纠结,反正看阮林絮作妖也作惯了,这回夫妻齐上阵,虽是蔚为奇观,在她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倒霉的还是始作俑者。

程栩却对重华宫的答复不甚满意,一方面是为妻子报仇,另一方面则是耿耿于自己被人设计,竟暗自托亲信调动关系,在户部给兼差的大殿下使绊子,不过三五日间,顾誉便被人连参数本,迫得他焦头烂额,不得不向皇帝上书,暂且卸了户部差事。

阮林春没想到程栩竟有这么大能量,还以为他当真两耳不闻窗外事呢,他上哪认识这么多名门贵胄?

程栩酷酷的道:“皇帝都有草鞋亲,我认识个把当官的有什么大不了?”

何况,这也不单是靠他的关系,更多是靠程家的关系。

阮林春叹道:“但,你为了我竟擅自动用家中的人脉来报私仇,让爹娘知道了,恐怕会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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