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血气,浩然正气,这是身、意、剑,三者合一之剑。
是上善将自己苦修的一切尽数爆发、升华,而刺出的一剑。
是他如今掌握的最强大的一剑。
是无敌的一剑!
有我无敌!
此剑一出,当有气吞天下之势!
饶是赵、苏、幸三女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年轻一辈高手,见了这一剑也是颜色大变。
只是直直一剑刺出,便将三个女子的攻势尽数冲刷,笼罩其中。
气吞万里如虎!
这一剑,没有半点花巧。
身意剑合一,尽付一剑。
不过是刹那之间,胜负已分。
连声响都没能发出。
似乎连声音都被这一全给吞噬。
只见那无数道白金剑气秘恢宏血气交缠,爆发出霎那的璀璨。
一切声光便尽数湮灭其中。
现场本就狼藉不堪,如今只见一条巨大的沟壑,从上善身前丈余之外,一直蔓延出去,远远看不到头。
只怕是有数里之长。
赵、苏、幸三女,本是个个国色天香,姿容绝世,一个比一个更不似人间所有。
此时却是满身狼狈,尘头垢面,分立在沟壑两旁。
“好,好,好!”
“好一个儒门!”
不知是上善有意为之,还是深恨那赵妃蓉。
剑势之中,她首当其冲,受创也最重,此时也最为狼狈。
一连道了三个好字。
脸上看不出喜怒。
但谁都能感受得到,她那积蓄到极致的怒气。
那如月宫仙子般,一身绿纱,满身清冷的苏沐轻抚衣袖,抚去一身尘土:
“儒门?没有想到短短不过十年时间,在我太上道的眼皮子底下,竟成长至如此境地!”
“看来我这次决定出手,助正一、方仙、大罗等派,灭杀儒门根基,还是歪打正着。”
“若让你们继续发展下去,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她竟然就是散花楼的花魁,太上道的圣女,苏沐。
哪怕是在惊怒之中,她说话也是风轻云淡。
好似高高在上的仙子,俯视人间,没有凡人的。
幸雨仙虽是一身狼狈,却仍面带笑容:“真是不枉此行,这一剑,已经有武圣之力,”
“只是弟子便有这般能为,那位亚圣公看来确有实学,我更想见识了。”
“咳咳!”
对于三女的话语,上善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这一剑,比上一次在西山山谷中,更为精进,已经是他生平极致。
却也受创更重。
这是精气神极致升华的一剑。
若没有足够的修为支撑,对己身损伤极大。
“确实是无敌的一剑。”
赵妃蓉极怒之下,也没有否认这一点。
冷笑一声:“不过,以你的实力,这一剑一出,也再无余力,只能束手就戮,我看你等如何再逃?”
“还是你以为,从我们这里逃出去,便能逃过此劫?”
“各大门派,早已高手四处,截杀儒门学子,便是你们那位夫子,也难逃劫难,只待圣人世家发难,他也要身败名裂,届时,皇帝大怒,下旨抄斩,他连皇宫也走不出来,”
“人头落地,抄家灭门!”
“今日,注定是儒门覆灭之日!”
“住口!”
一个学子强撑伤势,怒骂道:“夫子学究天人,若是他老人家在,尔等宵小贼子,反手可灭,岂能容你等在此大放厥词!”
“咯咯咯,死到临头,仍不自知。”
赵妃蓉冷笑道:“我倒希望,那陈辟小儿能坚持得久些,待我杀了你们,再去杀他,”
“亚圣公?好大的名头,若是不能亲手玩弄一番就死了,岂非可惜之致?”
“胆敢辱及夫子!”
“我等势与你不共戴天!”
一众学子纷纷大怒。
“哈哈哈哈,我倒要瞧瞧,一群垂死挣扎之人,如何与我不共戴天。”
赵妃蓉一声大笑,苏、幸两女冷眼旁观,实则是被上善一剑重创,趁机暗自调理。
虽非已无手段,却不似赵妃蓉那般决绝,哪怕自损,也定要致对方死地而后快。
赵妃蓉神色骤冷,碧绿剑影再现。
她这剑却是有古怪,身受重创,威力却未减分毫。
“死吧!”
漫天碧绿剑幕再现,遮盖众人。
此时儒门众学子伤重难立,上善一剑之后,也无余力。
确如那妖女所言,都只能束手待毙。
但众人脸上,却不见半点畏惧。
睁着双目,眨也不眨,看着那阴冷剑影临身。
正气浩然,视死如归。
暗处,洪易见状,便已暗捺不住。
这些儒门学子,个个是人中豪杰,他不能不救!
他也并非热血上头,意气冲动。
以他的实力,或能与其中几个学子相比。
但绝难与上善与那三女相比。
只是三女此时已身受重创,他若要救人,此时才是最好时机。
“铮!铮铮!”
就在此时,洪易刚刚想要爆发念头神明之力,袭杀赵妃蓉。
却听几声琴音乍起。
悠悠冥冥,似从天边传来,又如泣如诉,近在耳边。
“渺渺苍冥,渺渺苍冥,清风拂双翕。万里杳无形,莫留停,上九霄也物最灵……”
一阵清朗歌声远远传来。
洪易顿觉虚空凝滞,如陷泥潭之中。
那漫天的碧绿剑影,也似被凝固了一半,静止在空中,难动分毫。
“谁!”
赵妃蓉猛地怒喝。
其余两女自然也觉出周身异常,神色陡然一变。
“铮!铮!”
回应她的,却只是那悠悠琴声。
“哈哈哈哈!”
只听又是一阵长笑声传来:
“伶师弟,你的琴音,未免太过低沉,我等儒门学子,正该有匡扶天下、安邦定国的乾坤之志。”
“妖女狂言,胆敢妄议夫子,岂知井中观天,可笑不自量?”
“待我来教训你。”
“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
皇宫,乾元大殿。
殿中众人,大半皆非寻常之辈。
哪怕远隔重楼,百里之遥,也能感应到玉京城内外,接连有几股滔天气息,冲天而起。
还有一股股血气狼烟、浩然华光,直冲云霄。
浩浩荡荡,连成一片,如遮天之云。
几乎将整个玉京城都遮蔽。
殿中之人,不由神色大变。
这等惊天动地之势,莫不是有敌国举国来攻?!
这可是玉京城!
“呵呵呵。”
一直安静站立的洪辟,忽然发出轻笑。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中朝那孙先生和方圆道:“我想你们搞错了一件事……”
洪辟面带笑意:“道理,不是用嘴讲的。”
也不顾两人莫名其妙的神色,环视殿上:“你们可知,我最大、最精深的道理是什么?”
群臣惊疑之余,倒是好奇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道理来。
却见洪辟话锋却是一转,望向乾了乾帝:
“陛下,治国之道,我确是不太擅长,不过于教化之道,倒还有几分心得,”
“治国需用贤,无论何时,皆为湾之真理。”
“今日,辟便为陛下举荐几位治国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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