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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骂归骂!
骂完之后,他们也都渐渐冷静下来,郭淡那小子脸皮比城墙还厚,他都自称妖孽,骂这种人,除了能气坏自己的身子,别得毫无益处。
关键是你嘴上嚣张,有什么意义,有本事你就招几个举人、进士,甚至官员做学生,那我们就服你。
招不到,那这一纸告示可就真成笑话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看。
比如说李贽。
当他看到这一纸告示时,崇拜之情真是油然而生。
他也是一个狂人来的,但是比起郭淡来,他真是自惭形秽。
“圣人就是圣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力压天下名士,我若有其一成本事,那该多好啊!”
李贽是摇头晃脑,拿着抄来的告示,是爱不释手,越看越妙啊!
他身边的学生,皆是陶醉不已。
这告示出来之后,泰州学派的子弟是士气大振。
圣人出手,就是不一般啊!
汤显祖虽然也支持郭淡,但不至于如李贽这般崇拜,略显担忧道:“话虽如此,可若到时招收不到学生,那可就成笑话了。”
李贽不以为意地摇摇头道:“既然郭圣人都这么说了,定是自有把握,郭圣人不都是交代过我们,只需在旁静静看其表演吗?这真是令人期待啊!”
不亏为最强舔狗。
可真是舔地毫无下限。
汤显祖还能说什么。
......
入夜之后,郭淡才回到府衙。
乖巧的辰辰在门口迎接。
“今日情况怎么样?”
郭淡随口问道。
辰辰只是讪讪一笑。
郭淡又问道:“大家都知道了吗?”
辰辰这才回答道:“下午就已经传遍全城,这会儿估计都快传到许州去了。”
“很好!”
郭淡哈哈一笑。
入得厅堂,只见徐姑姑坐在里面,笑道:“居士没有出去走走?”
“早上出去了一会儿。”
徐姑姑又问道:“你怎么这般时候才回来,那边有很多事吗?”
“非常顺利。”
郭淡坐了下来,笑道:“我这不是怕被人堵在路上骂么,这才故意等到这宵禁之后再回来。”
徐姑姑闻言一愣,好气又好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何你还这般做?”
郭淡道:“我不怕他们骂我,难道我不贴那告示,他们就不骂我呢?我是被他们堵在路上,我才懒得应付那些个书呆子。”
说着,他又向辰辰道:“辰辰,你去准备一下,明日贴张告示出去,三日之后,我们士学院将会在集市招生,可不要让他们久等了,标题就用我昨日说得那个---灭蛋大会。狗蛋的蛋。”
辰辰紧闭双唇,用力点了点头。
郭淡通情达理道:“出去再笑,别憋坏身子了。”
“是。”
辰辰行得一礼,就疯狂地跑了出去。
徐姑姑瞧了眼郭淡,微微摇头,也懒得多问,都已经这样,想后悔都来不及了,三日之后,自有分晓。突然道:“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初到卫辉府时,遇到两个老者。”
郭淡马上道:“对了,今日我还遇到那个秃顶老者,你说这巧不巧。”
徐姑姑岂不知他这是在试探,笑道:“你先别管他,我想与你说得是另外一位,此人你也听过他的大名。”
“是吗?”
郭淡好奇道:“他是谁?”
徐姑姑道:“李时珍。”
“他就是李时珍?”
郭淡微微一惊。
徐姑姑点点头,道:“他来此主要是为了医治你方才说得那位老者,只不过那老者精神有些失常,不愿让其医治,故而才有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原来如此。”
郭淡点点头,道:“看来这李时珍还真是一个好郎中,我只听过病人求医,可从未听过郎中这么执着地要求医治病人。”
“那是自然,一直以来,他老人家都在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徐姑姑点点头,突然又问道:“你不是打算开一家医学院吗?”
郭淡愣了下,道:“居士的意思是想让我邀请李时珍来我的医学院?”
徐姑姑道:“若是能够请得他前来,那可真是你的造化,要知道朝廷可都请不到他老人家。”
郭淡瞟了眼徐姑姑,思索片刻,讪讪道:“不瞒居士,这个...呵呵,我方才不过是随口奉承两句而已,可是不能当真啊!”
徐姑姑诧异道:“你此话怎讲?”
郭淡道:“我虽然听过李时珍的大名,但不代表我认同他,我们医学院可是要求非常严谨的,但我觉得他并不是严谨的人,关键他名气还不小,这还说不得,不跟周王府一样,至少大家还能有商有量的,我不想招他来医学院。”
徐姑姑是目瞪口呆。
竟...竟然看不上李时珍?
你这是哪来的自信?
因为郭淡之前跟她提过李时珍,故而她心想,当郭淡得知那人就是李时珍,一定会非常兴奋,哪里知道,郭淡竟是这般想法。
她准备了满肚子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能说这厮真的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