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崩溃了几个月,结果人家活得是越发滋润,还天天跑去水塘游泳,一点也不顾及监视他的人的感受,如今他们倒是快要崩溃了。
这就是因为当初南京官府天天吹牛,要取代卫辉府,再加上这江南人本来就有做买卖的传统,不少大富商、大地主都往里面投钱,学习卫辉府的生产模式。
结果好了!
钱是投进去了,但是货却卖不出,关键原料还TM涨价。
TMD!
大家可都是最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扬子沟!
只见两拨百姓拿着锄头、柴刀在乡口对峙着,而且双方可都有数百人之多啊!
规模算是不小了!
“去把郭淡叫出来,老子倒要问问他,他这么做图得是什么,是要我们死么,亏他还是南京人,他就是这么对老乡的么?”
一个大腹便便的地主,双手叉腰,冲着对面的百姓大声嚷嚷道。
对面一个士绅怒斥道:“我说王大富,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就敢在此撒泼,你们快快离开,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王大富当即道:“今儿要是见不到郭淡,老子是不会离开得。”
“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扬子沟的乡亲们立刻举起锄头来,对面也是严正以待。
但在气势上对方显然不如扬子沟的乡亲,毕竟他们都是地主叫来的,而扬子沟的乡亲是维护自己的乡民,维护自己的地盘。
而在乡口边上的一个山头上,站着两女一男。
正是郭淡、徐姑姑、杨飞絮。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一直待在扬子沟,连村口都不出。”
徐姑姑突然看向郭淡。
郭淡点头道:“是的,我怕飞絮被人打。”
杨飞絮稍稍翻了个白眼。
但她也没法反驳啊!
徐姑姑抿唇一笑,道:“看来他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郭淡叹道:“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啊。”
正当这时,只见几个老者出现两拨人的中间,郭淡叹道:“走吧,免得杨大伯他们难做人。”
半个时辰后。
祠堂内。
“郭侄儿,这是隔壁杏花乡的吴伯伯和李伯伯。这是东边爬子沟的刘伯伯,张伯伯。”
杨晟向郭淡介绍着坐在里面的老者。
都是附近的乡绅,左邻右舍的,杨晟也没有办法。
郭淡也是一一行礼。
对方只是微微点头。
姓吴的老者道:“郭淡,你减少一半的运输费,无异于以本伤人,你们行商,求得不就是一个财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也是南京人,可你看看,有多少南京人因为你快要倾家荡产。”
.....
毕竟是在扬子沟,这些士绅也不好太过分,但语气中还是明显带着几分责怪之意。
郭淡苦笑道:“各位叔叔伯伯,晚辈绝无针对南京之意,不,应该说晚辈并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晚辈这么做乃是为了自救,因为新关税法,导致卫辉府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晚辈蒙受圣恩才有今日,自然也要拥护朝廷的决定,可不能对此有任何抱怨,故而才决定,自己掏钱出来挽救卫辉府。”
杨晟抚须道:“此事老朽也略有耳闻,当时南京倒是有不少人想要对我郭侄儿落井下石,而我郭侄儿可也并没有要针对南京,他只是不过拿钱出来补助船队,难道这也不行吗?”
那几个老者用眼神交流一番。
他们确实也不占理。
郭淡只是掏钱出来补助大家,至于这货为什么往南京走,他也没法控制,他只是降低一半的费用,至于这船到底往哪里走,可都是商人自己决定的。
“好吧!这以前的事,咱们就不说了,如今怎么办?这么下去,你也难受,我们也受不了。”
“这我没有办法。”
郭淡摇摇头道:“如果我马上取消补贴,卫辉府立刻又会陷入困境,而且我已经对他们承诺过,我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们扬子沟的乡民向来就重诚信,我要是出尔反尔,那不禁会丢了父亲的脸,也会令我扬子沟蒙羞的。”
杨晟对于这话着实受用,呵呵道:“好好好!郭侄儿虽常年出门在外,但却不忘本,非常好,非常好。”
那几个士绅见郭淡态度坚决,而且杨晟是坚决站在郭淡这一边,知道这事八成是谈不拢。
而这问题就出在新关税法。
郭淡不是不愿意撤,但他要撤销补助,新关税法立刻又会让卫辉府陷入困境。
立刻就有不少人去找到南京兵部尚书王一鹗。
“王尚书,这新关税法就是一个阴谋。”
“我看这新关税法,根本就是朝中的一些大臣想要借郭淡,来向我们征收更多的税。”
“你看看,如今我们南京的商品,全部都在涨价,就连纸都涨了一文钱。”
......
王一鹗瞧着这些士大夫,大士绅,只觉头疼不已,道:“我记得当时你们好像都是赞成得。”
一个须发皆白的士大夫反问道:“难道王尚书当时能够想到,朝廷会与一个商人合作,来向我们征税吗?”
“此事你们可有证据?”王一鹗问道。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吗?若无朝廷支持,郭淡他敢免除一半的运输费,并且给卫辉府商人大量的补助,哼,若算起我们这期间交的税,那他们兴许还赚了不少钱。”
“王尚书,如今这事已经闹得是民怨沸腾,你若不上奏,让朝廷取消新关税法,到时这民怨起来了,我们可也没有办法阻止啊。”
“其实也不需要取消,只要官府阻止卫辉府的货物进入南京,那咱们就相信,不是朝廷与郭淡暗中勾结,想从我们这里征收更多的税。”
“行了!行了!你们真是越说越过分了。”
王一鹗道:“此事我会去调查得,若真是如此,那本官自会上奏陛下说明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