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不起的老公,我不要了 第19节(1 / 2)

所以,李兰芬没再争辩,点头顺着闫圳的意思,而后面的工作却是她在做,不是单凭闫圳个人意志就能解决的。

第一步就是约见当事人,李兰芬需要明白安拙的诉求,真正的诉求,不是落在白纸黑字上的文字游戏。

安拙接到李兰芬的电话后,马上找陈庆咨询她该不该去。陈庆的意见,全看她个人想法。离婚这种民事诉讼,当事人是可以不理对方律师邀约的,当然,也可以谈一谈,探一探对方的想法。

安拙是急迫的一方,所以,闫圳那边做出的任何反应,她都急于知道,她决定去。

李兰芬来到约定地点环视周围,闫太太很好认,她一眼就认了出来。确认后坐下,大家简单打了招呼,没有寒暄直入主题。

“是这样闫太太,我当事人闫先生的意思,他并不想结束这段婚姻。不如,我们看看是不是可能协商一下,您有什么条件可以直接提。”

陈庆有点激动,李兰芬李大律竟然坐在他面前,他吞了吞喉咙刚要说话,旁边百听不厌的天籁之声响起:“李律师,你可以叫我安拙,我马上就要不是闫太太了。”

说完这句,安拙看了陈庆一眼,陈庆接到眼神,重新面对李兰芬:“您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们没有任何条件,我们的诉求只有一个,能尽快解除掉闫圳先生与我当事人安拙小姐的婚姻关系。”

李兰芬面向安拙:“闫,安小姐,既然您带了律师来,想必他也清楚,我们现在说的话作为不了什么证据。只是个民事诉讼,又是以家庭为背景的离婚案件,您想说什么都可以说,不用有任何顾虑。”

安拙发现,闫圳是不是太魔性了,怎么连他身边的人都跟他一个毛病,自以为是,自说自话,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他们平常到底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李律师,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叫我律师跟过来是因为,对于我一个小老百姓来说,打官司是天大的事情,我一个人来见你,实在是有些心虚。”安拙说完,喝了一口饮料。

放下杯子,她接着说:“还有,您才是误会的那一个,陈律师刚才说的就是我的真实意愿,不是心理战,没有讨价还价,我什么都不要,就想离个婚。”

李兰芬审视地目光盯着安拙许久,她现在终于明白,闫总所传达的“我不离婚,没必要谈细节”是什么意思了。

李兰芬大脑高速运转,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身体猛地往前倾了一下,碰到了桌子,桌上杯子里的水跟着晃荡了几下。

她似有话要说,却突然住了口,看了陈庆一眼,再转向安拙:“安小姐,我能跟您单独谈谈吗,就一会儿。”

陈庆看向安拙,安拙点了头,他起身:“我在外面等你。”

待陈庆走远,李兰芬往前凑了凑,低声问道:“闫总,他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比如,激烈的肢体接触。”

安拙一开始没听懂,反应过来后,她开始佩服当律师的人了,一个家暴经过她语言的加工,就变成了似是而非的东西了。

安拙现在无比庆幸,闫圳从来没有对她使用过暴力,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对方律师已经开始把不利于闫圳的各种可能都想到了。并且看眼前这架势,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她恐怕也难以得到公正的裁决,很有可能会憋屈死。

虽然闫圳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家暴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于他们的婚姻生活中,但安拙还是感到了气愤,为无力的弱者。

李兰芬见她迟迟不回答,心里开始倾向于这才这位闫太太要离婚的真正原因。

“激烈的,肢体,接触?”安拙有节奏地缓慢地重复着李兰芬的用词:“李律师,这么隐私的事也要说吗?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怎样才算激烈,要接触到什么程度,您总得给个标准吧。“安拙撩了下耳边的头发,轻笑着看着李兰芬,李兰芬有一瞬的晃神,上一秒明明是在害羞,下一秒又觉她风情无边。不过,美丽迷人的闫太太显然是误会了,她不是这个意思。

李兰芬想了想,要怎么解释呢,她措辞:“我不是要打听你们的私事,我的意思是,另一种身体接触,你懂吗?”

安拙:“不懂。”

李兰芬:“就是指,打架,类似于这种。”

“您想说的是家暴吧。”

李兰芬刚想点头,看到安拙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一下子就悟了,这姑娘是成心的。她对自己起了敌意,不能理解她的职业素养。这种事李兰芬不是第一次碰到,但却是第一次碰到对此拿她开涮的。

李兰芬并不生气,她只是有点理解闫圳为什么不想离婚了。漂亮,迷人,有气质,内心有秩序,柔软却不失棱角,这样的妙人任谁都不会想撒手的。

李兰芬四十多了,安拙这个年纪她都是当小辈人看的,老实说,现在的年轻人她颇多看不惯,但对安拙她升了欣赏之情。李兰芬笑了:“作为闫先生的律师我不能这么说,每行每业都有规则,都是要遵守职业道德的。”

本不用讲这么多的,但李兰芬本能地想跟安拙解释些什么。

“没有,从没有家暴过,就是不想跟他过了。李律师不用担心我会突然拿出什么杀手锏。我对闫圳单方面的感情破裂是导致我们离婚的唯一的原因。”安拙干脆利落地回答了她。

“好的,我清楚了,我会向我当事人说明,目前他的意愿是不同意离婚。”

“那李律师,我们法庭上见了。”

李兰芬:“我还是不希望双方走到这一步,能协商是最好的,你们可以都再冷静一下。”

安拙拾起桌上的电话:“李律师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还有事。”李兰芬做了个“请”的动作,安拙站起离开,走到门口与陈庆会合。

李兰芬第一时间向闫圳做了说明,她告诉安拙,今日所谈不会有任何法律效果是真话,但私人邀约性质的谈话却是骗她的。

李兰芬录了音。

闫圳拿到后,问她:“完整的?”李兰芬给了肯定答案。

晚上,忙完一切,闫圳打开了音频,里面是今天安拙与李兰芬的全部对话。

他一个人坐在书房,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戴面具敞开心扉,情绪与表情全部由安拙的一字一句调动着。时而抚额,时而低头轻笑,此时独处的闫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鲜活。

只是,听到最后,闫圳的所有情绪还是被怒气与怨懑填满。对安拙的认知,从单一的乖巧可爱转变到可爱中带着可恨的性质,他竟不觉讨厌,只觉心中痛痒,满脑子都是安拙这个始作俑者。

第39章

闫圳要求李兰芬去让对方律所知难而退,做到没有人敢收安拙做客户,但李兰芬并不同意这么做。她告诉闫圳,如运律所的负责人是个不与大众同流之人,整件事,她有全面考虑过,威胁这样的人没用,还可能起到反作用。

李兰芬说一半藏一半,威胁金宗确实会更麻烦,但他也的确有可以威胁的地方,就是他失去的律师资格。

但李兰芬没说,她只说:“离婚案件是要走程序的,如果没有家暴出轨等明显的过错,轻易不会判离。像您这种情况,最后可能会落在事实分居两年这条法理上。但分居两年这个条件不好界定,很难走得通。所以,如果您不想离的话,我的意见是采取拖字诀,逼得太紧,反而会被对方抓住漏洞。”

闫圳听完沉默了,最终他接受了李兰芬的建议。听到律师说离婚需要时间,不是马上就能离时,闫圳心中莫名松了口气。所以,安拙是怎么想的?她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以为提起离婚诉讼就会马上判离?

如果她真这样想的话,那事实恐怕会让她失望了。闫圳解气地想,让现实来教育她吧,当她发现这条路不好走时,也许就会明白,她选错了路。

想通了这一点,闫圳觉得安拙去工作也没什么不好,在他闫家的港湾下这么多年,她哪受过社会的搓磨。慢慢地她就会体会到身在职场的辛苦,又受气又挣不了几个钱,哪有做闫太太滋润。

闫圳觉得安拙还是年岁小,单纯,她现在就像个青春期叛逆的孩子,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飞了,而他作为家庭里的掌舵人,有责任修枝剪叶,适当的时候可以让她走些弯路,才能知道家庭才是她最好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