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为何这么认真的研究地图,去汾水的路线不是早已经定了吗?”
闻言,霍景霆再次从地图中抬起视线,讥诮一笑:“自然是为了避免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行刺大王你。”
沈容知道霍景霆还在记恨她算计他的事情,语气不免弱了下来。
“霍将军,别生气了可好?”
谁知道霍景霆的眉毛越拧越紧,放下笔,站了起来,走到了沈容的面前,看着她。
“怎、怎么了?”这样的眼神不像是生气,而是像是在探究些什么。
“不要露出这么女人的表情来,让人不自在。”
沈容……
话说她本来就是女人,什么叫做不要露出女人的表情来,让人不自在!?她方才那有露出什么女人的表情?!
找茬!
绝对是找茬!
不过……她就是想找回这种感觉。
把自己的表情拉平,尽量做到无表情,再道:“霍将军,寡人不算计你了,你到了两个月的期限就会边疆吧。”
既然他已经说了会阻止沈安,那她也不用过于担忧,新王的人选,她再斟酌斟酌。
“你当真认为我在防范你的小动作?”
沈容眨了眨眼睛,难道不是吗?
霍景霆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里的鄙夷之色清清楚楚,“你此番离开了王宫,离开了未央城,且不说沈安,你可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看?”
沈容顿时反应过来了霍景霆指的是什么,她只顾着死遁,却忘了她本就置身在一个满是算计,满是阴谋,血雨腥风的背景之下。
“燕国虽败,却还是有人盯着这块肉,若是你在接信侯君的途中发生些什么意外,那么矛头直指燕国,燕国为求自保,定然会向其他强国求救,此时若有强国抛出橄榄枝,就无疑是燕国的救命稻草。”
沈容闻言,低垂下了头颅,“是我鲁莽了。”
霍景霆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不够成熟稳重。
“那你可还怪寡人?”未了,沈容又抬起了头,目光有些小心翼翼。
霍景霆凉凉的瞥了她一眼,“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女人计较,若是计较,你又何止这一条。”
“好好好,不计较就不计较就好!”就此打住,绕着绕着,又绕回了她欠他的债上面,且还是让人难以启齿的债务。
沈容脸上露出了笑盈盈的笑意,转移话题,问:“霍将军你饿不饿,刚刚听说烤了全羊,要不我吩咐他们给你送条羊腿过来?”
霍景霆斜睨了她一眼,“笑得太假。”
沈容的微笑迅速的凋零,有些无力,撇了撇嘴,颇为哀怨:“那你现在算是气消了,还是没消?”
沈容大抵是不知不觉中又露出了些女儿家的姿态,引得霍景霆又开始皱起了眉,忍不住说教,“你这副样子在我这露出来尚且就算了,别在别人面前也露出来。”
闻言,沈容一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解的问:“什么样子?”
霍景霆看着她这副露出萌蠢表情却又不自知的样子,头疼的捂住了额头,别开了视线,他那日说辅佐她,有气话的成份在其中,但也是真的,她有时候或许像老魏王说的,不够聪明,不够利索,却能体会民间疾苦,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更有远见,知道存亡必须是靠武力,历朝历代,也不见得个个王都是聪明绝顶之人,但聪明有远见的人且还懂得民间疾苦的人却没有几个。
没有人天生就适合当王的,也没有人天生就不适合当王,适不适合,那都是给逼出来了,临了老魏王在信上交代霍景霆,不管是抽也好,恐吓也好,利诱也好,都要逼沈容成为一个他自己觉得合格的王。
但他异常发觉,老魏王是过于高估了他,他无论是有多么的强大,也没有无所不能到把一个女子,变成一个男子。男子为王,或许对于他来说还更加的省心一些。
夜深,霍景霆把沈容赶回了她自己的帐篷之中。
此时,天上的明月被乌云遮住,不见星辰,周边的林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似有雨下一般,王帐前的旗子一直随风左右摇晃,左晃……右晃……
此时一道人影竟能躲过将士的层层保护,光明正大的进入王帐,而王帐前的将士目光呆滞,如没有看到有人进去一样。
沈容睡得香甜,做梦梦到了霍景霆又带她吃遍了一条街,肉质鲜嫩的烤肉串,让人流口水的盐焗鸡,香甜可口的瓜果,好吃的东西满目琳琅,口不暇接。
“好吃,好吃,老板再给我来一碗!”
“呵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孩子。”立在床边上,一袭绿袍的男子嘴角微勾,颇感兴趣的看着砸吧了嘴巴的沈容。
第二十章被人掠了
最恐怖的噩梦无外乎就是,当你入睡的时候是在床上,而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了床上,而且还是一个离床非常遥远的地方。
手脚在熟睡中被捆绑了起来,口中还被塞了块不知道干不干净,卫不卫生的布团,而她此时是在一架极快的马车之上,她是在什么时候被绑架的,她丝毫没有察觉,更别说是她那号称大魏四大高手,领薪水的时候领那么开心,工作起来,一点也不靠谱的侍卫!!!
她堂堂一个大王这么轻易的就被绑架了,让她颜面何存!
沈容不知道绑架自己的谁,但能从一千人的军队中,更在霍景霆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把她掳走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高手,掳走她却不杀她,也不知道其目的是什么,但也完了,她昨天才和霍景霆说自己不打算死遁了,今天人就在大军中没影,霍景霆会不会认为她昨天只是为了麻痹他才说出不继续算计他的,然后今天就逃跑了?继而恼羞成怒,找也不找她?
沈容欲哭无泪,为什么每次给霍景霆挖的坑,到最后还是用自己去填了那坑?
马车疾行得异常的快,快到要把她腹中昨夜的烤全羊都从胃中颠了出来,极其难受,除了这个,唯一庆幸的就是,比普通马车要快上好几倍的马车虽然速度快,虽然颠簸,却没有把她甩得东倒西歪,更没有把她给甩出去,要是想着靠被甩出去再趁机逃跑,沈容觉得几乎不可能,就这车速,被甩出去,就算没把命给丢了,也会断脚断手,得不偿失。
不知道这疾行了多久,沈容的命都快没了半条,马车的速度终于平缓了下来,渐渐的停了下来。
马车才停下来,帘子就被人撩了开来,大抵是没有太阳,阴天,所以没有过于强烈且刺眼的阳光,沈容一下就看清楚了绑架她的是何许人也,一身绿袍,正带着和善的笑意看着她的是一个男子,长相俊美,或者说长相颇为妖孽,且看不出年纪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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