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头顶一片草原 第35节(2 / 2)

gu903();“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就两个人,然后不暴露身份,可以吗?”目光有几许的期待。

沈容的那一双眼睛似会说话一般,让霍景霆那句“你就不能安生一时半会”的话给咽了回去,不知怎的,一个“好”字便从他口中脱口而出。

两人只是和霍一他们几个说了声要出去,随后便换了一身寻常的衣服,沈容在将军府住过数日,自然也还有她的衣服,那一身男装也都还在,便就换上了男装。

明明才过了一个多月,再换上男装的时候,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以往沈容也有在白日出过宫,也逛过未央城的大街,只是但是所谓的逛,得带着一堆的侍卫,也只是匆匆的瞥一眼,没有细逛,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还不抓紧。

这几日许是魏王与大将军成婚,未央城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红灯笼,一派的喜气洋洋,人群熙来攘往,人与人摩肩而过,言笑晏晏。

沈容欢天喜地,虽然不买东西,但依然是这档小摊逛到那挡,不亦乐乎,就如同是那被人从笼子中放出来,撒欢的小土狗一样,对什么都很是稀奇的凑上去看一看。

霍景霆看着那乐不思蜀的沈容,不明白,这大街小巷有什么能让她这么喜欢的?更是想不明白自己连街都不愿意逛的,怎么就陪她逛了这么久,穿街走巷。

大概……

是因为是和她一起走?

霍景霆的目光落在沈容的笑脸上,大概也想明白了。

似乎有热闹可瞧,人流渐渐往一个方向堆去,沈容想都没想就拉起霍景霆的手就去凑热闹。

“走走走,我们也去看看,兴许还能看到传说中的胸口碎大石,口吞宝剑。”沈容目光向着人群完全,她拉着的人却是紧紧的低头看着她拉着的手。

柔柔软软,温温热热,似乎他用点力气都能把她捏碎。

有霍景霆这人高马壮的,还浑身散发谁靠近谁倒霉的气息,本来拥挤的人群,硬生生的的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来,而这些人似乎都用表情在说——来来来,你厉害,给你先进去。

沈容赫然停下了脚步,没有传说中的胸口碎大石,没有口吞宝剑,只有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挥着一根鞭子他面前一个十三四岁衣衫褴褛的少年,少年被一个大汉押着挣脱不得。

“就凭你们这些低贱的平民也配读书认字?就算给你满腹经纶又怎么样?你还能大有作为了?!啊呸,竟敢偷书!”说着狠狠一鞭子下来,抽到那少年的身上,身上立即破了一个口子,顿时皮开肉绽。

“我没偷!是褚庸借给我的!”

“呸,褚庸少爷怎么认识你这种低贱的贱民!”说着又是一鞭子下来,少年要躲,却被再次的压制。

“霍景霆,你要不去行侠仗义下,这样下去他可是会被打死的。”大概是感同身受吧,当初自己被虐的时候,也想有一个人出来救自己,看到这副画面,心口堵得慌。

“你想救,为何不自己去救?”

闻言,沈容刷的抬起头,看向他。

“你就狠心让我这个柔肤弱体,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去救吗?你是要我送死吗?!我就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你救不去救,不救的话我就去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似乎霍景霆真的不出手,她就出手。

霍景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说:嗯,你去吧。

……

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仗着霍景霆对自己有那么点感觉,当即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想做什么?”霍景霆似有不详的预感。

沈容表情一软,带着撒娇的语气道:“你就去嘛,救人一命……”

“闭嘴!”对上沈容的撒娇,霍景霆顿时通体生寒,头皮发麻。

“我去。”两字说得极重。

沈容咧嘴一笑,她就知道霍景霆最看不得她撒娇,在霍景霆面前第一次撒娇的时候,他当时脸黑得只差没把她给掐死。

在那鞭子再度落到那少年身上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鞭子。

“你……”那锦衣华服的男人刚刚喊出一个你字,在看到霍景霆那双凌厉的黑眸之后,完全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他见过刽子手的眼神,因砍头多了,他们的眼神中总是冰冷,眼中没有活物一样,他也见过嗜杀成性的土匪,他们的眼神是不可一世,总是带着杀气,却没有看到过像这么样的一双眼神,没有刽子手那种冰冷,也没有土匪的杀气,可却叫人不寒而栗。

咽了咽口水,男人强装淡定的问:“这位公子,我等是在惩罚偷盗之日,你出手,敢问是何意?”

霍景霆把手中握着的鞭子一拉,那男人感觉有极大的拉力,立马松开了手,避免摔到,鞭子被霍景霆从鞭尾抽出,忽然抬手一摔,鞭子的方向一变,夹风而灵活如蛇的直直抽向押着少年的大汉的手腕。

“啊!”大汉突的被抽,吃痛的一声叫放开了少年。

霍景霆的视线从少年的身上一扫而过,看向那个锦衣华服的男人,淡淡道:“他是你家中奴仆?”

锦衣华服的男子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偷盗之事就要找官府,若是不仅冤枉了人,还打死了人,此罪当诛。”语音不疾不徐,没有任何的情绪。

沈容快步的走到了霍景霆的身边,看着霍景霆的眼神分明就有着崇拜之意。

“我没偷!这书真是褚庸给我的!”少年朝着那个男子怒吼,眼中有猩红的血丝,似乎是愤怒,又是自卑中爆法出来的硬气。

褚庸?沈容愣了一下,总像是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

“褚庸,路铭的表侄。”霍景霆知道沈容忘性大,便出声提醒。

沈容摇了摇,这本来就是当面就可以对质解释清楚的事情,却因为阶级不同,造就今日的场面,只怕他们要是不出手,这孩子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残。

沈容正想说把人找出来说清楚不就好了,就有人匆匆赶来,喘着气挤入了人群之中,跑到了那锦衣华服的男人身旁,附耳在旁说了一段话,那锦衣华服的男子脸色一变,随之看向了地上的少年。

“给些钱他,当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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