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林鸣尚不知道窗内有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的神情平静,气质清冷,显而易见是个文士,以至于那身铠甲对于他来说似乎过于沉重。
穆腾看看风长天,又看看姜雍容,脑子里“这女人胡说八道”和“我草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正在天人交战。
林鸣进来了,先行礼,然后问道:“敢问陛下诏臣何事?”
“喂,小子,给老子写信送银子的人是不是你?!”风长天还没说话,穆腾先忍不住了,“那个印章是不是在你手里?!”
林鸣一阵讶然,然后望向风长天:“回禀陛下,臣不懂他在说什么。”
“哦,不懂就算了。”风长天跃下书案,将那幅画卷递过去,“喏,雍容说这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让爷还给你。”
林鸣一阵激动,立刻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画轴,“傅君对臣有再造之恩,傅君遗物,对臣来说重逾性命。臣谢陛下,谢娘娘!”
“好!这才是叫义气的好汉子!”风长天道,“你上回也算救了驾,爷还没赏你,说吧,想要什么赏?”
林鸣道:“陛下,这画已经是最好的赏赐。”
“本来是你的,算什么赏?”风长天上下打量他,“你不懂武功对不对?”
林鸣道:“臣汗颜。臣忝为郎将,却无行武之能。”
“是我那七哥乱来嘛,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当武职呢?”风长天说着摸了摸下巴,“这样吧,你去太学当祭酒好了!”
林鸣愣住了。
姜雍容也愣住了,不是说好了要审问么?怎么变成了升官?
羽林卫郎将是五品中,太学祭酒是四品上,中间隔着三道官阶,林鸣这是连升三级。
“可可是陛下……”饶是镇定如林鸣,声音也忍不住打颤了,”“太学祭酒乃是苏之珩苏大人……”
“今天不是了。”风长天闲闲道,“今儿一早他就告病致仕了。”
姜雍容:“……”
这病的名目是叫“十万两白银”么?
“可臣年轻,资历浅,恐怕不能服众……”
风长天打断他:“给你升官儿你还不乐意了是吧?你这可是救驾的功劳,赏你个四品官儿怎么了?有谁不服,让他来找我!”
……谁敢?
屋子里的三个人心里都冒出这一声心声。
林鸣再也没话说了,行了个大礼,深深磕头:“臣,谢主隆恩!”
风长天这才满意了,“去吧。”
“臣告退。”林鸣磕了头便要退下,姜雍容道:“恭喜林大人,这是第四次起用了。”
林鸣道:“臣必竭诚尽忠,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姜雍容下一句就想问他如何个报法,肯不肯交出印章,但风长天在这里,她不能喧宾夺主,因此看了风长天一眼,示意他挟恩问讯,效果定然不错。
风长天挑了挑眉头,一脸“我明白啦”的表情,唤住林鸣:“等等。”
林鸣的脚步一顿,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躬身道:“臣在。”
“升了官儿,可别忘了请街坊邻居喝酒啊,要不要来个双喜临门,把跟梁嫂的喜酒一起办了?”
姜雍容:“……………………”
这是什么跟什么?
林鸣也是一脸懵,也有些窘,“臣、臣与梁嫂秋毫无犯,清清白白,陛下可能误会了。”
“误会了?”风长天凑近他,左右瞧焦,“那你脸红个什么劲?”
“……”林鸣大约已经发现同风长天是讲不清楚的,干脆避重就轻,“臣遵陛下旨意,这就回去请街坊邻居喝酒。”
一面说,一面利落地行礼告退,这下退得又急又快,仿佛陡然间练会了轻功。
姜雍容忍不住道:“陛下为何不问他?”
风长天讶然道:“问过了啊!他不是说不知道么!”
姜雍容:“………………”
“对!”穆腾大笑,“老子的军饷跟林鸣没关系,跟傅知年没关系,当然跟风长鸣也没关系!那位财神爷搞不好是哪一户世家大族,说不定就是你们姜家!”
姜雍容一时还真反驳不了,太/祖当初就是在姜家的资助下推翻了前朝,创建了大央。
穆腾见她不说话,越发开心,“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花钱请人灭自己?你这个女人简直蠢得——”
“呼”他再一次从姜雍容眼前飞过,贴到了墙壁上。
风长天收回踢出去的那条长腿,向姜雍容展颜一笑:“这货皮厚,屋子里没有炭盆,雍容你一定冷了吧?咱们走吧。”
姜雍容点点头。虽说这里已经是最好的一间牢房,但牢房终究是牢房,有一股阴寒之气,穆寒不觉得,她却是连指尖都发凉了。
两人出了天牢,姜雍容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陛下难道不想知道穆腾的军饷到底是不是先帝给的么?”
“嗐,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反正现在人没了,银子也没了,穆腾也在牢里了。”风长天懒洋洋走在她身边,歪过头来看她一眼,“倒是你,明明对样样事情都不挂心,怎么这件事却偏要弄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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