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种过,不过,大约多施肥多浇水,果子就能多结些吧。”
“嗯!好,我一定好好种,娘要是能吃到我种出来的林檎果,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的!”
姜雍容看着这个小小的男子汉,心中一阵柔软。
无由地就想到了年年。这么久不见,年年一定又长大了不少,小孩子忘事快,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母妃了,很快,连她这个母后也会忘记吧?
“草!”
正有些感伤的时候,屋内传出风长天的一声大吼,“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姜雍容还以为是什么人,进门才发现,是俏娘蹲在她常坐的椅上一动不动,
见了她,俏娘才“喵呜”一声,从椅上跳下来,在她脚下绕来绕去。
姜雍容把俏娘抱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两片小鱼干喂给俏娘。
俏娘拿爪子抱着小鱼干,欢快地啃了起来。
“这货怎么来了?”风长天道,“快把它送回山上去!这货是个花心大萝卜,走到哪儿就胡乱勾搭母猫,到处下小崽子!”
“送回山上便不找母猫了么?”
姜雍容记得天虎山下也有一些小村落,托天虎山的福,北狄人们从来不敢抢他们,日子颇过得去,时不时便能看见一只小橘猫翻开肚皮晒太阳。
“山下的母猫我给都过赡养费了,那些本来就是他老婆。”风长天说着,看俏娘懒洋洋窝在姜雍容怀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到底还一把把俏娘拎过去。
“臭小子,你休想再在这里搞出小崽子,爷的钱是要用来打仗的,懂不?不是专给你擦屁股的!”
俏娘肥墩墩地窝在他怀里,专心致志啃鱼干,只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俏娘不是姜雍容带下山的。
那日姜雍容离开天虎山,才听到身后有“喵”地一声,然后就见俏娘悠悠然从身边的大石旁冒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边。
张婶抱起他:“哎哟哟你个小机灵鬼,知道山上没人做饭,没好东西吃是吧?来来来,张婶带你进城里享享福。”
就这么带过来了。
风长天吃完饭就拎着俏娘回到天虎山上。
不想付赡养费什么的,纯然是借口。
真实的原因是——臭小子,雍容的胸口爷还没趴过呢你个混蛋算老几!
山上空无一人,风长天在虎皮大椅上坐下,手里撸着肥猫,回想着那个亲吻,再回想着雍容说要嫁给他……想着想着就把脸埋进了俏娘身上。
片时,低低的笑声传出来:“嘿嘿嘿嘿嘿……”
就在这个时候,虎子和兄弟们也从地里回来了。
依然是一头泥一头汗,外加泪眼汪汪,就差跪下来抱大腿。
“老大回来了!”大家伙热泪盈眶。
“老大和大嫂说清楚道理没有?我们不用再下地了吧?”
“我们的银子可以还回来了吧?”
“我们不用再卖笑了吧?”
“被大嫂罚的银子能免吗?”
“哎呀你们有没有脸力见?”虎力大喝一声,“你们看老大笑得这么开心,就知道一定是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风长天撸着猫,脸上表情未改,但内心慌得一匹。
这个……
道理是讲过了,他也很清楚了。
但要怎么告诉这帮人,他们还得继续面带微笑帮百姓种地、不笑还得接着罚钱?
“兄弟们。”风长天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从今往后,你们还是要下地,还是要笑,不笑还是要罚钱……”
“什么?!”兄弟们发出难以置信的哀嚎。
“——但是你们每一天可以得十两银子。”风长天补完。
“铮”地一下,沙匪们的眼睛集体变成了金元宝的形状,每一对眸子都闪闪发光。
“十两!”
“一天十两!”
“十天就是一百两!”
“一百天就是一千两!”
沙匪们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宏亮,大家统一地神完气足,纷纷表示:“老大你放心,我们能种地种到地老天荒!”
“种地多好啊,每天都可以活动筋骨!”
“不就是笑一个么?有什么难的?我每天可以笑一百个!”
“我可以笑一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