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风爷笑纳。”
姜雍容:“……”
老板娘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显然是相当熟练。不过飞云阁是北疆都有名的大商家,当然也是天虎山当年重点关注的对象,看来没少挨宰。
“……”风长天无语,“爷今天不是来打劫的,爷要的是衣服!”
“风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怎么能叫打劫呢?这是我们真心实意想孝敬您的。”老板娘道,“衣服我们一定会加紧赶制,一定能早日送到二位手上。”
风长天还要说话,姜雍容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
不是像往常那样直接拉手,而是用一根手指勾住了他的小指,轻轻地、微微地晃了一下。
风长天只觉得,魂儿都叫她勾走了。
宽大的衣衫垂下来,这样微小的动作根本没有人看得见,姜雍容平静和气地开口道:“风爷,这衣裳好看,你要是催得太紧,她们着急赶工,绣样也不对,样式也不好,虽然赶了日子,却毁了衣裳,多可惜。”
老板娘一听她肯帮着飞云阁说话,连忙附和。
风长天给她勾着手指,神魂飘荡,“那雍容你说怎么样?”
“让她们慢慢做,好好做,什么时候做好了,咱们什么时候成亲,不着急。”笑意从姜雍容的嘴角升起,浮动在眼睛里,那对美丽的眸子全是笑意,星星点点的光芒四射,“什么时候做好了,我们便什么时候成亲,好不好?”
在她这样的笑容面前,风长天怎么可能说得出半个“不”字?
他稀里糊涂就跟着她离开了飞云阁,直到站在了大街上,才回过神来:“不对啊,她说一套要半年,两套得一年,难不成我们还要等大半年?爷才不等呢!”
姜雍容笑道:“那你要怎么样?”
“把全云川城,不,全北疆的好绣娘全找来,一个月之内,她要做不出这两套吉服,爷就把这飞云阁砸了。”说着,他道,“放心,我会派几个兄弟盯着,摆几把大刀在这里,她们绝不敢把活计做差了。”
姜雍容看着他,只管抿嘴笑。
夜色已经深了,漆黑的夜色中,她那双满是笑意的眸子灿若星辰。
风长天的心砰砰跳,上前一步,手托住她的腰,将她揽到身前,嗓音有点低沉:“笑什么?”
姜雍容搂住他的脖颈,轻声道:“我的风爷还真是个沙匪头子。”
这几个字从她的唇齿间吐出来,轻得近似呢喃,飘到空气里似乎还沾着她的香气。
这一刻的姜雍容真是软玉温香,诱人沉沦。
风长天的掌心发烫,心也在发烫,呼吸有些灼热,微微低下头。
这一次,姜雍容没有避开,没有拒绝。
她的沙匪头子,心里头只装着两件事,一是打北狄,二是爱她。
他的爱就像是广漠的草原,无边无际,磅礴辽阔,可以容得下一切。
她微微阖上眼睛,纤长的睫毛翘起一个极其柔和的弧度,像两片微微抖动的蝶翼,轻轻覆在眼窝上,投出一片浓密的阴影。
双唇润泽,饱满,像一颗洗净了盛在白玉碟子里的樱桃,只待人品尝。
风长天一口咬下去。
香甜的汁水满溢,熟悉的馨香沁人心脾。他的手臂收紧,而她就像是水做成的,无论他收得多么紧,她都是柔软如玉。
忽然,“砰”地一身巨响,仿佛发出什么爆炸,震得两人睁开了眼睛。
是孩子们捡了鞭炮里的漏网之鱼,单拿出来点着玩,每炸开一个,孩子们就欢喜雀跃,开开心心地再找下一个。
姜雍容“扑哧”一笑,埋头靠进了风长天怀里。
风长天:“……”
错失良机,他心头大怒,朝那帮小孩吼道:“玩什么炮仗?!统统给爷回家去!”
从前他这么一吼,整个街的孩子能吼得一个不剩,全钻回家逃命。
但今日不同往日,他不吼,孩子们专心找炮仗,还没有注意到墙角夜色中的两人,他一开嗓,孩子们顿时眼前一亮:“快看,是风爷!”
“风爷!”
“风爷!”
孩子就像是小鸡见了大米,齐刷刷往这边跑,一个个圆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面满是兴奋欢喜,还七嘴八舌地道:“天啦,我们见到风爷了!真的!活的!”
风长天当机立断,拉了姜雍容就跑。
孩子们越发兴奋,紧追不舍,遇到小伙伴还扯着嗓子大喊:“阿毛,快出来看风爷!”
风长天头都疼了,一把抱起姜雍容,想也没想便打算掠上房顶。
然后……蹦了不到三尺高,秤砣般落回了原地。
风长天:“……”
姜雍容:“……”
姜雍容叹了口气:“女色误人啊,风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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