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段泽愣了愣。
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他指的是在西幻时自己做过的那些惨不忍睹的点心。
原来你还记得啊。这一刻段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自己都快要忘记了的事情,对方却一直都记得。
沈默言捂了捂嘴,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
嗯,毕竟味道让人印象深刻。
把老子的感动还回来!!!
殷司翰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还没到时间,殷氏集团的车便已经开到了楼下。
似乎是为了对研究所的位置进行保密,后排座位边上的窗户都进行了处理,从里面完全看不见外面,后排与前面之间也做了格挡。
像拍什么悬疑剧一样。段泽吐槽。
殷氏集团派来接人的下属犹豫了一下,他当然清楚自家老板邀请的人是那个黑头发的男人,但是这个跟上来的小孩是不是能一起带去,老板也没有提过。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沈先生,这位是您的?
陪同家属!
男孩回答的飞快。
第280章在异世界变强(三十四)
陪同家属?
殷氏的下属瞧了瞧从兽人特征上看大约是只小狮子的男孩,接着又看了看边上的男人。
倒也都是猫科动物?
确实,现在的情况非常混乱,留一个孩子单独在家也着实会让人觉得不能放心。
见男人并没有对男孩自作主张的抢答表态,下属稍作考虑便决定还是将这小孩一起带走,至于能不能进研究所,到了那边可以让他们老板自己决定。
车开了有相当长的时间,这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他们特地绕了路。
或许是还没有适应兽人的那一套,这些人还在遵循着以往的带路习惯,却不知对某些听觉灵敏的兽人而言,转了几个弯,同样的地方路过了几次,完全了如指掌。
早上醒的太早,坐在车里也看不到外面,沈默言靠在后排座椅上闭目养神。
同样坐在后排负责某种意义上监视的下属却觉得这个男人真的过于镇定自若了,资料上来看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要知道他们这可是去殷氏的研究所,从坐上这辆车开始就等同于限制了他的全部人身自由,就算不害怕至少也紧张一点吧?
接着他又看到上车时还活蹦乱跳的小孩,这会儿也因为过长的路途而昏昏欲睡。
等到车停下的时候,沈默言才睁开眼睛,他极为迅速的适应了车门打开时外面透过来的光线,目光落在已经彻底倒他身上睡着的男孩,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到了。
段泽不像是每天只睡一会会儿就能保证全天注意力的沈默言,对他来说早起实在是一件过于折磨人的事,就算在车上补了一会觉,这会儿他揉揉眼睛却也觉得有些发困。
段泽意识模糊的被牵下了车,被带着走了一会儿之后,直到外面的冷风吹跑了他余下的困意,他才发现他竟然迷迷糊糊之间一直被牵着在走。
相握的双手之间传来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却赶跑了他所有的瞌睡。
两个成年人牵着手走一定会很奇怪,但是段泽现在的模样不过是个小孩,被牵着看起来是顺理成章,就连周围的人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的事,不如说他那副没睡醒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不牵着立刻就会走丢的错觉。
段泽仰头看了看边上牵着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的男人,明明有着一双大长腿,但是沈默言走的速度却并不是很快,段泽不用小跑都能轻松跟上。
在旁人看来这是一种就算到了别人的地盘也依旧气定神闲的表现,但在段泽看来却颇有一种对方在顾着自己的感觉。
他拿另一只手搓了搓脸,试图把自己给搓清醒一点。
殷司翰来的很早,无论是作为他自己还是作为一个合格商人,殷司翰都不会让自己主动约的人等太久,由于下属提前告知了他情况,所以当他看到沈默言带着弟弟也没露出惊讶之色。
从那一天他就知道这两兄弟的关系很好,也明白沈默言不会放心让自家弟弟一个人呆在家里,所以对于他干脆把人给一起带来的事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甚至殷司翰还很贴心的准备了不少小孩喜欢的东西。
段泽清楚自己明面上只是一个小孩,所以在下属要带他去休息室等着的时候,他没有拒绝,老老实实的就跟着走了,走之前还有点不放心的看了看自家小伙伴。
恰好沈默言也正看向他,明明两个人都已经这么熟了,可偏偏段泽平白生出了一种偷看被逮到的错觉,他立刻就转过了头,过了一会觉得这动作太刻意了,于是又转回去冲他挥挥手作为短暂分别的道别。
殷司翰全程注意着这对兄弟的互动,他见男孩挥手道别时,刚想向沈默言夸奖一下他弟弟真是懂事又可爱,一转头便恰好看到对方唇边还未收敛起的笑意。
从一开始的接触到现在,殷司翰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男人表露出的温和有什么不对,他商场上遇到过不少笑面虎,看的太多,殷司翰自负的认为所有虚情假意他都能一眼分辨。
可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比起刚刚的那抹笑意,这个人之前用来应付自己的笑容是多么的冷漠又虚假。
你真的很喜欢你弟弟啊。殷司翰道。
沈默言不置可否的轻轻嗯了一声,收回视线面向着他时才笑着道你也有兄弟,应该能明白这种感觉?
哎呀,可别这么说。殷司翰也笑了,就算我想打好关系,我那个哥哥也未必能领情啊。
在所有人都认为殷司翰是殷家最优秀的孩子,且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时,明明比他年长,更应该继承殷氏的殷家长子又该怎么看待殷司翰。
关系好简直不敢想,光是能和平共处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闻言沈默言略微露出了惋惜,同时嘴上也不由道那真是遗憾。
殷司翰看了他许久,似乎想要从沈默言的脸上看出他是在虚情假意的证据,可无论他怎么看,都无法从他的神色之中看出分毫的差错。
就像之前无数次的对话一样,在剔除刚刚那不经意流露出的真实情感之后,殷司翰根本没办法分辨这个人的笑究竟是不是发自内心又或者只是惺惺作态。
这也是他头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情况,明明在那天被一语道破异世界的秘密之后已经冷静下来的情绪又不安分起来。
人最怕的是未知的东西,殷司翰也是人,对于完全无法凭借以往经验弄明白的对象,他无法让自己对此毫不在意。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人让他弄不明白的并不光光是这些。
那些研究人员一个个穿着白大褂,看着还颇有学术派的架势,就像殷司翰提前打过招呼的,他们纷纷表露出了让外行插手这件事的不满,上来便是毫不客气的探讨。
有些个专业术语就连参与了研究全程跟进的殷司翰都听不怎么明白,但对于沈默言却好像并不存在什么理解上的问题。
与略显的咄咄逼人的研究人员不同,这个男人他的姿态放的极为沉稳,几乎是他们问什么,他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