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一直囚禁着段泽,却迟迟没有杀他的理由了,在史鲁带着战力救下被攻打的金狮国的那一刻,他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而那时毫无作为还引来战争的王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恰好的是当时的王已经被他下了脏手,力量只剩二阶的水准,到那时他再将其放出,并众目睽睽之下击败他,那么一切就真正的尘埃落定了。
原来如此段泽同样也想明白了,难怪他还留下了那么多的烂摊子,原本还以为他只是单纯想给我多找点麻烦。
史鲁留下的烂摊子那不是一般的多,他不知从哪里插的手,硬是将金狮国的账务弄的一团乱,许多账目一眼看去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查变回发现很多问题,假如放着不管很快就会出现更大的麻烦。
除此之外其他的问题也不少,现在想来这明显是已经做好了要在处决他之后往他身上泼脏水的准备,事后动了手脚的史鲁在力挽狂澜,救下岌岌可危的金狮国,就能彻底坐稳王位。
段泽看了看陷入昏迷的史鲁,心情有点微妙,到现在还有点不可思议的荒谬感:就算是这样,你直接把人抓来这也
这也太乱来了。
段泽觉得他应该收回觉得自家小伙伴处事精明理智的评价了,现如今史鲁与他的问题,说到底就是王国之间的内乱,段泽有心想要解决原主留下的遗留问题,尽可能的掌握证据将其绳之以法,虽说他只要身为王一天,他自己就是王法,但史鲁在民众心中的印象根深蒂固,他不掌握证据以理服人的话,那就变得和原主没有什么不同了。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将史鲁悄悄控制住再寻找证据,但是史鲁这人实在是太过小心,他根本没有独处的时候,想要逮到机会非常的难。
证据?另一头沈默言听了他的想法,语气徒然冷淡了下来,胜者的陈述便是证据,民众会轻而易举的轻信强势一方的言论,这点你不必操心。
这是什么暴君发言?!
段泽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他便直白的道:是对的就是对的,是错的无论怎么掩饰也是错的,无论民众相信什么,我也至少要拿出能让他们明白我是值得信任的证据。
我要他们心甘情愿的信任我。他说道,而且我也不会让他们错信。
或许是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段泽对于这方面从很早便有自己的一番认知,倘若是最初的时候他或许还不能肯定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毕竟在上头还有哥哥的情况下,他怎么也不可能会是接受皇位的那一个,但如今被迫接手了这么一个身份,他反倒是坚定了立场。
他说完之后就发现另一头没有了声音,在确定通讯并没有被切断之后,段泽不由冒了冷汗,难道说是他的发言太蠢了,所以导致沈默言对他无话可说了吗?
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你这一点。
在段泽抱头想要时光倒流的时候,另一边突然说道。
段泽一愣。
不过想要真的实现,还需要费上更多心力。沈默言垂眼看了看刚刚从抽屉中找到的纸张,一边翻看着一边道,把你那边得到的资料给我一份,另外我这边刚刚也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哦哦段泽呆呆地点点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等等!不对!你刚刚说什么了?
把你那边的资料给我带一份,我也会尽快整理完这边
沈默言极为耐心的又重复一遍,段泽却明显不是指这个。
不是这句,我是说刚刚前面说到这里,他又开始自说自话的不好意思了起来,算了,没什么。
他放弃般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还是不要再听一遍的好,对心脏不好。
而且说不定是之前催眠的效果,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不要放在心上,不要放在
你是指我说我大概是喜欢你这一点吗?
段泽都决定干净忘记了,结果另一边却像是突然明白了他的问题,反而主动提了起来,并且提的丝毫不扭捏,简单直白的让他忍不住捂住脸沉吟了一声。
是。他自暴自弃的承认。
沈默言似乎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他就像是在单纯叙述自己的想法一般道:很多人总是站的高了便没了底线,为了一点利益争破脑袋,如此一来不可避免就会产生牺牲品,而在局外人眼中,牺牲品反而成了不无辜的那一方。
没有人会在意牺牲品的辩解,就像他之前说的,胜者的陈述便是最有利的证据。
想要万事求一个证据实现真正的公平,不光是想法幼稚并且实际操作起来也很困难。
段泽前面被贬的一无是处,但他注意到沈默言的声音似乎放缓了不少,远没有起初那般冷淡,不由屏住了呼吸,听着他剩下的话语。
不过,这样的人我不讨厌。
耳边是对方低沉却又意外温和的嗓音,虽然听过无数遍,也知道对方的声音真的相当好听,但段泽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跳漏了半拍。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他下意识的杠了一句:不讨厌又不代表喜欢。
另一头沉默了一会。
嗯,是这样没错。
段泽一口血险些喷出来。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嘴贱!为什么!
不过我应该不光是不讨厌你。沈默言说完之后,留意到门外的脚步声,他收起手中的纸张同时道,就这样,记得整理好你那边的东西。
通讯被瞬间挂断,毫不犹豫。
徒留下段泽一个人对着一个结晶面红耳赤。
段泽瞧了瞧另一边没有意识的史鲁,目光落在对方脸上那张属于沈默言的脸,想起刚刚的对话,脸又不自觉的有些发烫。
所以为什么要用他的脸啊,这岂不是让人很难办吗!
史鲁的手下办事相当的可靠,沈默言不过是一声令下,对方就迅速的安排人将沈默言的岗位安排到了王宫之内,这当然不过是名义上的,为的只是让烈豹国的人不会发现他们的部下少了一个而已。
而实际上这只是方便了沈默言用史鲁的身份行动罢了。
史鲁是一个喜欢记录的人,他万事小心,自然也不能接受任何一点的差错,于是很多事项他都记载在了纸张上,方便随时翻看以防出现什么纰漏。
他将东西藏的很好,但这也架不住现在他的身份被别人用了,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等同于毫无防备的任人翻阅。
于此同时他的行程自然也没有办法亲自去了。
史鲁不至于将每日的行程都给记录下来,所以当天下午与猛虎国的人有约这件事,沈默言还是由史鲁的部下通知才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