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gu903();昆虚仙府,宗主堂正厅。

这可如何是好?

我昆虚一府十二门,一门六八十支,试问哪一支哪一门没有飞升的前辈?哪一位前辈在天上不是守着自己的差事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如今怎就惹出了这样大的祸事?

要我说,既是他们那一门做的孽,就该他们那一门独尝。何须赔上我整个昆虚的名声与前途?

一荣俱荣,一损

放你娘的狗屁!有人骂道,欧阳述,你从前仗着你那一门的前辈高升,得到守龙窟这样的好差事,自以为攀上龙神帝君的高枝,要多嚣张有多嚣张,你嚣张的时候只你门内俱荣,丢龙蛋惹祸了,现在要整个仙府替你们擦屁股?

一损俱损?我呸!

厅内吵成一片。

吵归吵,最终还是要坐下来,起了厅中央的法宝,联系上各门各支派出去搜寻龙蛋的弟子,汇报今日是否有什么线索。

等各门各支的弟子一一汇报后,门主、长老们的脸色愈发难看。

最后一位弟子汇报过后,一直未有发言的仙府宗主开口道:龙蛋丢失,乃失职之罪,此罪不可谓不大。

门主、长老们恭敬地跪成了一片,跪的自然不是宗主,而是西南方向的苍山山主、天上地下唯一的龙神。

龙神帝君此时或许尚未知晓龙蛋丢失的真相,亦不认识他们这些修真的凡人,然而跪在这里的,无人不知龙神帝君的往事与战绩,只那些往事、那些战绩,便足以推算得帝君的脾气和手段。

众人心底均是一片惊惧。

恰在此时,有光影从天上飞速掠过,很快化作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正是那位失职的仙人,也是欧阳述那一门几百年前飞升的前辈。

前辈既已是仙人,自然不便以真身在仙府内露面,但这次事关重大,也实在需要人帮忙,这才用了术法,以模糊的身影示人。

仙人一来,上来便问是否有龙蛋的踪迹,得到否定的答复,默了片刻,冷静道:再寻。

说完虚影便凭空消失了。

厅内众人无不感慨这位失职仙人架子之大。

到底是谁丢了龙蛋?

是他们吗?

明明是他!

不免有人为此拿话刺欧阳述,说他这位飞升的先辈,不过在天上掌了一个看守苍山龙洞的差事而已,何至于这么大的架子。

欧阳述或许是刚见了本门先辈的关系,很有种有人撑腰的意思,腰杆又硬了,气势澎湃道:你也不打听打听,六百多年前,老宗主尚在的那一届,飞升了多少人,那些人如今在天界都掌了什么职,得了什么权。

越说越狂妄:我那位先辈丢了龙蛋又如何?天上有那么多同窗同门帮忙,最多不过得些小惩。

丢蛋的小惩,那他们呢?

要是龙神发怒,降下一个永世不得飞升的惩罚,那他们这些人,仙府、子弟、后辈们

欧阳述抱拳举起,向着他那位不久前刚离开的前辈仙人,一脸视死如归:我既是后辈,自然以前人马首是瞻。

这就是说,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找到龙蛋,找不到也没关系,反正到时候死的是自己、是他们、是仙府,不是前辈仙人。

欧阳述!你这个自大的疯子!

厅内顿时又吵成了一片。

此时,那留下句再找便离开的仙人并未真的离开,而是忽然想起一个人,脚下一拐,去了后山。

在后山那间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小木屋里,仙人见到了他想见的那个人。

岑羽,原来他还在。

呵,这都多少年了。

仙人隐没身形,半透明的身影站定在小窄床旁边,扫视的目光冷淡地在简陋的屋内缓缓逡巡。

最后,仙人的目光落定在床上看书之人的面孔上,缓缓的,勾出了一个轻蔑的笑意。

丢了龙蛋又如何?

他失了这么大的职,也好过有些人没了内丹、不能修炼,几百年上千人的还留在凡间做个穷苦无依的普通人。

岑羽啊岑羽,你当年天分最高又如何?

仙人留下句哼笑的低吟,像是心理彻底平衡了似的,满足地消失了。

仙人前脚刚走,紧跟着,岑羽原本看着书的眼睛转向了床边。

他要是没看错,刚刚那里站了个男的?

那神情,分明是认识他,看来是原主从前认识的旧相识。

可惜他穿越过来,没有获得原主的记忆,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但岑羽看人分明,哪怕是余光,也瞧的清楚,那隐身的半透明男人,神情里有轻蔑,眼神里有倨傲。

这么看来,要么是仇人,要么是以前与原主不合。

更像是特意过来看他如今混得有多惨的。

那那男人的目的一定达到了,消失之前看着还挺高兴的。

岑羽拉了拉身上的毯子,继续看书,他实在过于洞悉人性,因此心底非常清楚,一个混得特别好的人,怎么可能从如今混得这么惨的他身上寻找平衡或者存在感?

只有一种可能

最近倒霉了,倒大霉了。

岑羽继续看书,边看边心态稳健、自娱自乐地想:哥们儿,这大冷天的,你也让我平衡了。

☆、第2章第2章

岑羽一直觉得,人只要活着,就要不停整合调整心态。

甚至认为,人活着,活得不是这个人,其实是心。

一个人活得如何,其实就是心态如何。

心态好,才能活得漂亮。

所以岑羽自打穿越,不管是冰水里泡着,还是见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人和事,时时刻刻都在调整内心。

等调整到最佳状态,也就是如今,他已经能做到各种淡然、不动声色了,还会偶尔自娱自乐,给自己找点乐子。

就是这后山的冬日实在太冷了,积雪厚重,寒风繁复,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小木屋里呆着,床榻上卧着。

本来这么卧着,有煤取暖,有书相伴,无人叨扰,也挺舒服的,坏就坏在不知道因为什么,从前几日开始,岑羽的肚子就很疼。

还不是吃坏肚子的那种疼,而是坠胀的疼法,一抽一抽、一阵一阵的,实在难受。

怪的是,暖和一点,疼痛感就会些微的减弱几分,岑羽便用注了热水的汤婆子焐在肚子上,间或多喝热水。

等到夜里睡下了,喝不了热水,汤婆子也冷了,岑羽缩在一半暖一半凉的被子里蜷缩着身体,迷迷糊糊地把手往枕头旁一伸,摸到个温热的硬物,直接捞进被子里按到小腹上,一阵阵平缓的温热向小腹传来,再蔓延向四肢百骸,终于,身上暖和了,一夜好梦。

次日,岑羽才发现他夜里抱着什么睡的。

一个球。

一个玉质的、半个足球那么大的通透润泽的球。

这球起先就在床上,圆圆的一个,也看不出具体作用,既然是原主的东西,岑羽便留着那球在床上,反正也不占地方。

经过这一夜,岑羽再看那球,觉得或许是什么取暖用的法宝。

果然,岑羽不碰,那球就是凉的,岑羽一碰,那球就会散发源源不断的温热。

这么好的东西,又恰逢这么冷的天,岑羽自然把球时时刻刻地揣着,手凉捂手,脚冷暖脚,肚子疼了焐肚子,睡觉了暖被窝。

给他的冬日死宅日常平添了许多暖意。

也刚好,能让他这个前撸猫馆老板手里多点东西能摸一摸、顺一顺。

于是岑羽近来看书的时候便多了一个习惯,边看边撸球,边撸球边跟球分享一下今日所读。

比如此刻,岑羽看的是《四大神兽》里的龙神篇,也是这本书里字数篇幅最少的一篇。

说龙神,因战而生,战歇则眠,卧于苍山,苍山有龙洞,洞内有龙窟,龙神前十万年,长眠于此。

岑羽边看边顺着手里的热球,低声给球描绘书里龙神的模样,就像前世边撸猫边看书那样:说他是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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