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四个愿望,一一道来。

岑羽听得连连叹气:也是可怜人。

沧沉这才知道岑羽为什么不是岑钟的儿子,但还是要去见江雾轻,还是要找那妆奁。

原来都是为了原主。

这之后,沧沉又眼见着岑羽凭体内的龙魂唤醒了他曾经滋养了三万年的小球。

再看着小球与岑羽相互陪伴、打闹嬉戏,在屋外的雪地里玩雪橇。

又眼看着一个原本该在龙窟守洞口的仙官,自作主张的抱了个龙蛋过来,想要栽赃岑羽。

再眼看着小球将那蛋打飞上天。

蛋飞上天的时候,沧沉淡定地助了把力,令那蛋越飞越高、越飞越高,高到冲上云霄,砸在那离去的仙官脸上。

混账东西。

再跟着跑路的小球和岑羽,一起往他如今休眠的地方跑。

到了山洞中,见了眼露金瞳、神色冷若冰霜的他自己。

沧沉:这什么臭脸?

眼看着小球在磅礴龙息下被吓得瑟瑟发抖,雪橇都拉不动了

沧沉切了切齿,手一抬,令载着岑羽的雪橇飞向了这一世中的他自己怀中。

沧沉看着峭壁上那刚从休眠中醒来的龙:这人若不是他自己,如今腿已经断了。

也是见了从前的他自己,沧沉才意识到,这些时日,他已改变许多。

再不是从前那个不问世事、对这世间无知无感的龙神了。

沧沉飞离山洞。

此间的岑羽已与他自己相逢,护送到此,足够了。

出了洞窟,但见凡尘绿荫、红花,水澈、瀑流。

这些景致映照在他眼中,尘世烟火浮动在他心口。

沧沉闭眼感受,灵台中道心更进一步,但又差点什么。

沧沉很快想到,再次投入轮回中,来到了岑钟烧自己灵府的那一刻。

他离此时大火前目睹这一切的岑羽和他自己远了一些,站在高处,默默地看着。

待得鬼火如幕布铺天盖地,他进入火中,来到了等死的岑钟身后。

赴死殉情中的岑钟见了他,满脸惊愕,沧沉扫了他怀中的禾青青一眼,并未多言,只提了岑钟,再变出一个妆奁,送出大火之外。

岑钟困惑:这是不想他死?

沧沉直接提着岑钟,离开轮回,现身度化之地的黑水之上。

当是时,若白正侧卧在水边的崖石上,给蓝蕊花说笑话。

见了提着岑钟的沧沉,若白回眸一看,半点不意外。

还对岑钟哼道:本君就说你运气好。

下一刻,沧沉直接将岑钟拍进了黑链中度化够了亡魂,轮回河自当还他一个生魂,令他原本已走到最后一世的爱妻再入轮回。

如同当初的朔悦。

哪知道沧沉这一拍,岑钟是进了铁链,铁链上蓝蕊花里的朔悦给挤了出来,崖石上一滚,滚到了若白怀里,两人大眼瞪小眼。

朔悦:

若白:???

沧沉才不管他们两个,拢了拢袖口,走了。

走的时候,他灵台一片清澄,道心更进一步,龙魂也趋于圆满。

他在阴曹殿的审判堂寻到了岑羽,并未多言,直接带着岑羽消失了。

曹阳惊讶,这怎么直接就走了?

他给朔悦传音,朔悦那头也没回应。

黑水边,崖石上。

朔悦挣扎,若白手脚并用地死死搂着他:走什么?既然变了花来陪我,那便陪到底!

朔悦继续挣扎:什么花?下官不知帝君在说什么。

化作黑链的岑钟沉默了半晌,终于出声:呃,那个抱歉,打断一下。

岑钟礼貌道:日后便是我们三人在黑水边度化亡魂?

朔悦:不是!我路过的!

岑钟:是!

又切齿地对铁链道,你在我这儿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岑钟客气道:有缘,有缘。

您二位继续。

沧沉带着岑羽,去了凡间,昆虚仙府的后山。

那个小木屋还在。

其实不在也不要紧,沧沉见过,不在了可以再为岑羽变一个一模一样的。

岑羽则万分惊讶,沧沉怎么带他回这里了?

推门,进屋,屋内虽然凌乱了些,像是被人翻过,不过陈设半点未变。

昆虚好歹是大门派,深处山中,又有阵法护持,离开这么久,屋内至今也没半丝灰尘。

岑羽扫视一圈,满心感慨:他穿越后一个人在这里住了有好几个月,还遇到了小球。

如今回来,他不再是凡人,龙崽都几只了。

物是人非啊~

身后的沧沉忽然学着岑羽的发音和咬字方式,字正腔圆的问:何为手机,何为网,何为wifi?

岑羽:??????

☆、第60章第60章

岑羽一下想到,沧沉是不是进轮回,找到他刚穿来的那会儿,围观过。

也是,一下就把他带来了仙府后山的这个小木屋,可不就是已经知道了他在凡间时的许多事。

岑羽没顾上解释什么手机什么网,那玩意儿他说了沧沉也变不出来。

他忽然想到别的

他刚穿越过来的那会儿,虽然在这仙府后山过得有点难,但日子还是十分顺遂的。

比如屋顶漏了,他随便修了修,本来不指望修好的屋顶能撑几天,都想着不能住就换地方,结果那屋顶硬是撑到了他离开的时候都没坏,且无论刮风下雪,屋顶都没有再掉过半片瓦,连小球在屋子里闹腾,动静特别大,都一样没事。

比如他烧火煮饭,那烟呛得,结果一阵风从窗口刮进再从大门吹出,把烟全给卷跑了。

他当时还感慨玄幻世界真奇妙。

如今想来

不会是入轮回看他的沧沉弄的吧?

岑羽赶忙问沧沉:你见过我修屋顶对吗?

沧沉点头。

岑羽:你插手帮我了?

沧沉再点头。

他不帮,那屋子根本没法住人。

岑羽:每天我做饭,炒菜的烟也是你帮我吹走的?

沧沉的神情写着理所当然。

一个屋子里又是厨房又是床又是柜子,烟味那么重,别说呛喉咙,洗干净的衣服被子都要沾上难闻的味道。

岑羽:那我缸里化成水的那些冰呢?也是你?

还有那些他搬不动的重物,他最初怎么也烧不起来的煤炭。

岑羽惊喜不已,那岂不是说,他刚穿来的时候,沧沉便陪着他了!?

他一高兴,人往沧沉怀里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