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里边灌进最后一口魔气:你以为你那几个徒弟都那样干净吗?我就是他们几个对你的欲念养出来的,反正他们争了这么多年,也争不出个胜负,不如还是我来吧,我做代表。你本来也是我养出来的小玩意儿,也不算你亏
池先秋那时被烧得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双手攥着池风闲的铃铛,靠在石壁边,想要给自己降降温,但是石壁很快就被他捂温了。
小混沌说了好长一段话,知道他没听进去,抿了抿唇角,似乎是回味了一下,然后又把他给拽过来,按着脖子,咬了他一口。
他一直觉着那几个人对池先秋的欲念不太好吃,方才尝了点味道。
原来还是池先秋原本的味道最好吃。
小混沌也不敢多吃,怕以后没得吃,很快就抬起头了。
他又道:你还喜欢池风闲,其实他也不怎么干净,他和我就是一样的,你猜我是怎么来的?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话音未落,池先秋手里的铃铛就响了。
先秋?你在哪里?
池先秋攥着铃铛,往边上一倒,哐的一声撞在石壁上了。
先秋?
池风闲语气焦急,浑不似平素那样云淡风轻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古装剧里男主角(球球)被蛇咬了,女主角(小混沌)帮他吸出来,结果一言不合,女主角又把毒给呸回去了小馄饨老神经病了
第84章顽徒之九
魔气发作的时候,就算不泡寒潭,池先秋一个人也能咬着牙硬撑过去。
池先秋就这样做过一次。
前世天机殿的江殿主带着人来玉京门捉拿妖魔后代池先秋的时候,正是他魔气发作的时候,他一个人烧得混混沌沌的,先是在正殿,后来在神相峰、池风闲的神像前熬了一夜。
这件事情之后他元气大伤,为了同玉京门分割开,也养伤,就搬到了别的地方去住。
这回事发突然,又要靠着他一个人熬。池先秋蜷着身子靠在石壁边,往冰冷的地方贴一贴,不小心脑袋磕在石壁上,嗡嗡地要裂开。
心里残存的一点儿清明的念头,都用来计算还有多久天亮了。
小混沌从他身后靠近,低声道:师尊,你求我一下,我帮你把魔气弄出来。
池先秋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吵,没力气抬手推开他,就往边上挪了挪。
小混沌按住他,放轻了声音,在他耳边哄道:师尊,你服个软,求我一下,你说混沌,求求你帮帮我,师尊,你说。
池先秋偏了偏头,被烧得脸色泛红,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小混沌还要再哄,却不想自池先秋手里攥着的铃铛中忽然窜出一道剑气,直取他的元神,小混沌往边上一躲,那道剑气便打在了石壁上,凿落一片碎石。
池风闲找过来了。
小混沌仍旧伸出手要揽住池先秋的腰,剑气朝着他的手去,又怕伤着池先秋,放轻许多,于是就轻易被小混沌化解了。
小混沌捏着那道剑气,手上一用力,便将气息碾碎。
池掌门,别来无恙。
池风闲没有回应,大约是正往这儿赶,也不想和他说话。
小混沌又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连累师尊与我一同身陷险境。池掌门见谅,不是我想和师尊单独相处,实在是没办法,那个分魂与我同出一体,他设下的阵法,我破不了,不知道池掌门能不能破了。师尊魔气发作,正难受着,又不肯让我帮忙,我看着也心疼,池掌门还是快一些吧。
夜色之中,整个浮玉山都自上而下颠倒过来,以浮玉山为阵眼,整个法阵狂风乍起,都往阵眼中心吹,整座山体还在不断地往下落着碎石。
池风闲御剑绕山而行,避开落石,耳边时不时传来小混沌的说话声,他不耐烦,只想要快点找到池先秋。
直到小混沌那句师尊魔气发作传到他耳边,他整个人都不自觉晃了一下,眉头紧锁,不自觉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小混沌的声音再次传到耳边:我忘了,那分魂与池掌门仿佛也是同出一源,池掌门恐怕也破不了这个阵,池掌门还是快去把李眠云和顾淮山
他顿了顿,又笑了一声:又忘记了,他们也是一样的。
这可如何是好?原来师尊身边的几个男人,都是同一个人,到底谁来救师尊啊?师尊的模样可不太好。
小混沌话音刚落,池风闲便在山前某处腾云站定,双手执剑,挥出一道似是没有的剑光,带起剑风,吹动更多碎石。
被掩埋在里边的小混沌抱紧了池先秋,准备等池风闲一破阵,他就带着池先秋走。
反正这是他的师尊。
池先秋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偏偏在池风闲挥剑的时候,他似乎有所察觉,动了动手指,就要从小混沌怀里翻出去。
不多时,只听闻一声极其细微的喀嚓声,小混沌迅速站起,一手搂着池先秋的腰,一手击开挡在面前的碎石,带着他就要跑。
他逃得快,在夜色之中几乎看不见身影,池风闲微微侧目,一扬手,两柄佩剑便齐齐从袖中飞出,一柄去砍小混沌揽着池先秋的手,一柄冲着他的心口去。
小混沌只好停下脚步与他缠斗。
掌门,你这可不太厚道,这个人原本就是我的。
池风闲并不回答,催动起枝叶落石,全都做剑,朝他刺去,一招一招全是冲着他的命门去的,又准准地避开了池先秋。
他二人相较,原本就是小混沌稍逊一筹,如今池风闲又杀红了眼,一心要取他的性命,小混沌终究不敌,只能抛下怀里的池先秋。
掌门,人先给你,你帮我照顾一下,我过几日再来娶。
他说着就翻掌将池先秋往池风闲的反方向推去,刹那间万剑落地,池风闲再顾不上催动兵器,朝池先秋那边飞去,在他即将落地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将他抱进怀里。
池先秋已经昏死过去了,对外边的事情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池风闲身上凉,他靠着舒服,就一心一意地往他怀里蹭。
池风闲抹了抹他的脸,见他无恙,只是脸色有点红,松了口气,抱着他就走,连自己的灵剑也忘在了脑后。
池先秋再醒来时,额头还是烫的,实在是不舒服,他便靠着面前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不肯走。靠得起劲了,还晃晃脑袋蹭一蹭。
池风闲盘腿坐在榻上,只穿一身雪白的单衣,衣襟大敞,霜发披散,低头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池先秋,呼吸一滞,然后挪开目光。
池先秋一睁眼,看见的便是敞着衣裳、一脸不耐的师尊,而他,双手双脚都扒拉着池风闲,脑袋也靠在池风闲的胸膛上,活像是他正在对池风闲做什么坏事。
池先秋张了张口,却觉得嗓子干得难受,应该是身上发热,热得他都脱水了。
他松开手和脚,要跳出池风闲怀里,伸手要去拿放在旁边的茶盏。池风闲长臂一伸,先帮他端过来了。
池风闲语气坦荡,将茶盏盖子揭开,递到他唇边:你多靠一会儿,为师不比寒潭有用。
池先秋正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茶水,听见他这样说,差点没把茶水给喷出来。
哪有人拿自己和寒潭比的?
他呛了一下,掩着嘴直咳嗽,池风闲放下茶盏,帮他拍拍背。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