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然,我现在在辉煌会所502包厢,给你半小时过来。”顾宁珏声音冷淡,他周围环境非常喧闹。
沈熠然不用想就知道这群人又想那自己开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本来想直接挂断,结果平板弹出来一份文件,点开后,他改了主意,嘴角微微上扬,“好啊。”
听到这两个字,顾远修心坠到谷底,难受极了。
顾宁珏只一个电话,沈熠然就要去找他吗?
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
“小修,要不要跟哥哥出去玩?”挂断电话,沈熠然看向顾远修,眼中带了几分跃跃欲试。
既然决定搞事,干脆带上小反派刷一刷好感,也能顺便恶心一下顾宁珏,一石三鸟,他真聪明!
“玩什么?”顾远修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
“讨债。”沈熠然说得轻描淡写。
“啊?”顾远修懵了,他仔仔细细打量着沈熠然的表情,发现沈熠然没有开玩笑,也没有旧情难忘的表现,稍微松了一口气。
“去不去?”沈熠然玩着他羽绒服口袋那里挂着的毛球,又问了一遍。
“嗯。”顾远修点头。
半个多小时后,辉煌会所502包厢,沈熠然双手插兜,慢悠悠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不少十几岁少年,看到沈熠然,他们安静一瞬,气氛又热闹起来,“沈熠然,你竟然迟到了十分钟,宁珏,说好的一分钟一杯酒——”
换做以前,原主肯定二话不说抢过酒杯直接喝,可现在沈熠然就那样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看着他们飙戏,没有参与的意思,那边就有些闹不下去了。
最后还是穿着黑毛衣的少年拿起杯子,一边往沈熠然手里塞一边抱怨,“沈熠然,你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慢?快点把这十杯酒喝了,不然这帮孙子非得按着宁珏喝不可!”
结果话都说完了,沈熠然却并没有将手从兜里拿出来的意思,他有些发恼,“你又闹什么脾气?难不成不想喝?”
“你不是跟他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为什么不自己帮忙,非得让一个外人喝?”沈熠然理直气壮反问道。
“要不是你迟到,宁珏至于要喝这么多酒?”黑毛衣少年眉头皱了起来,总感觉沈熠然今天有些不对头。
“规矩是你们定的,怪谁?”沈熠然并没有被对方pua。
“啧,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到底喝不喝!”黑毛衣少年不耐烦,直勾勾盯着他,施加压力。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沈熠然嗤笑,从下到上将这少年打量了一眼,不屑的意味特别明显。
包厢里再次安静下来。
“喂,沈熠然,你发什么疯,这么多人都在呢!”黑毛衣少年下不来台,脸拉得老长,“再说了,宁珏明明让你半小时内赶过来,难不成你自己迟到还让他帮你喝罚酒?”
“就算我是他爸,那也是父债子偿,不是子债父偿,他大冒险输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让他参加。”沈熠然直接绕过黑毛衣少年,抬脚走进包厢。
顾远修默默跟上,路过黑毛衣少年时,阴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停到沙发边,沈熠然微微抬高下巴,趾高气扬道,“坐旁边去。”
那几个男生被沈熠然震慑到,纷纷站起来,只有最中间那个男生没有动,态度非常冷淡。
黑毛衣少年本来心里还有些发虚,看到这情形,笑得讥讽,“我说沈熠然,你又不帮宁珏喝酒,又要坐他旁边,这唱得哪出戏?”
沈熠然挑眉,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才把脸跟记忆中顾宁珏对上号。
“你带他来干嘛?”旁人不认识顾远修,顾宁珏毕竟跟对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多,眉头微微皱起。
“咦?这不是你那个私生子弟弟?”黑毛衣少年,也就是顾宁珏的好兄弟冯晨也认出顾远修,困惑之后他拍了一下手,恍然大悟,“我说呢,怪不得你今天来晚了,原来给我们找乐子去了!”
原主舔狗形象太过根深蒂固,即便沈熠然进门时怼了一通,冯晨此刻也只以为他耍少爷脾气,现在自顾自圆上那反常的行为,松了一口气。
听到这话,顾远修脸刷的白了,但想到这段时间沈熠然对他的好对他的笑,用力掐了一下手心。
沈熠然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能这样想,太没良心了!
而且——
只要能留在沈熠然身边,别说给顾宁珏羞辱,就算跪下来磕头他也愿意!
顾远修这辈子遭受过无数苦难和恶意,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一点温暖,哪怕是假的,他也不想失去。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悲伤和绝望顺着经脉蔓延到四肢百骸,顾远修身体微微颤抖,手脚冰凉,脸色也难看得厉害。
“我带我弟弟出来玩难不成还要你批准?”沈熠然揽着顾远修,大马金刀坐下来,结果扭头对上顾远修泪汪汪的眸子,他吓了一跳,“小修,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远修鼓起勇气轻轻抓住他的衣袖,声如蚊蚋,“哥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不要我。”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从天而降一口黑锅,稳稳当当扣到脑袋上,沈熠然差点吐血。
他今天只是想讨债,顺便刷一下小反派的好感度,这倒霉孩子想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