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也是,没有先前自在融洽了。
纪度舟喉咙清咳两声,对她温声说:“那走吧。”
善歌阑脑海中想的不再是要退这条裙子,仿佛丧失了沟通能力般,尽量朝前看,声音极轻极轻的应了句:“嗯。”
……
从店里出来,她穿着奢侈礼服,连走路都格外小心。
这让纪度舟轻笑了声,有意调节之间的气氛,提起道:“我妹妹天生就爱这些高定。”
善歌阑终于愿意看他了,在坐上车,还想着以什么姿势才不弄坏这件礼服时,听见纪度舟往下说:“她衣帽间里堆积了数不清的高定裙子,都是宋屿墨给买的,穿出去也不会小心翼翼去爱护,因为她知道,还有更漂亮的裙子等她入手。”
纪棠的名媛贵妇生活,是豪门里的女人梦寐以求的。
纪度舟这些话,是想告诉她,不必担心把裙子穿坏了,他有个妹妹,更喜欢穿坏裙子。
善歌阑是听懂了,对他笑了笑。
方才那点不自在的感觉,也消散的一大半。
过了会,她原本在安静地看着窗外的街景,又听见纪度舟喉咙轻轻咳了声,似有意般,说给她听的:“给你付裙子的钱,我还是有的。”
善歌阑指尖慢慢地抓紧了裙摆,担心会皱起,又轻轻的去抚平。
就像她这一颗心般,在这刹那间,也是这样。
四十五分钟的路程,接下来谁也没说话。
纪度舟带她去的是一处酒庄会所,来的时候,二楼的大厅里已经站着不少人,男人西装笔挺,女人都是打扮得浓妆艳抹,鲜少像她这般,一身复古长裙,纯黑的头发挽起,肌肤白瓷得近距离都看不出一丝瑕疵。
通身雪白,又带着至黑的纯。
纪度舟的两位拍卖行工作的好友走过来,一个叫林昶,另一个是周成济。
看到她,皆是露出吃惊的表情。
周成济对林昶说:“认赌服输,一百块给我。”
林昶输了钱,只好埋怨起了纪度舟:“度总啊!你要带个绝色大美人过来,下回记得跟我提前通知,这一百块,我必须要赢回来。”
从两人调侃的话语里,善歌阑才知道,他们在打赌纪度舟会不会带她过来。
林昶先前是觉得不会,甚至是揭发纪度舟的老底:“这哥们把古董当老婆玩,什么时候见过他身边出现一个半个女人了,就算不卡性别吧,男人的话,除了他妹婿外,谁能跟他做一家人。”
纪度舟象征性给了林昶肩膀一拳头,对善歌阑态度温柔的说:“别听他们胡言乱语。”
善歌阑微微的笑,不搭腔。
可以看出这个聚会上都是熟人居多,待了大半个小时,近乎每个人都要过来主动跟纪度舟喝一杯,在外没有人称他为纪二,而是尊称一声度总。
有时候称呼也是上流社会的地位特征,纪度舟见她眉眼微微疲惫,很是贴心地带她去沙发坐好,许是周围喧闹的缘故,他低头说话时,靠近了半寸,嗓音混合着温热气息都洒在她的耳朵上:“我先去见个熟人,在这坐会,等我。”
善歌阑不爱笑,却每次都对他笑:“好。”
她家也是做这行生意,倘若自我介绍出去,善家这两个字就能在这里结交不少人。
而善歌阑没什么兴趣,拿了块蛋糕慢慢地吃了起来,这时候,旁边一个穿着嫣红旗袍的女人走来,近距离之下,笑着说:“歌阑?”
善歌阑抬起头,看到简晴也这副熟悉的脸孔。
“刚才我就在听说……度舟带了个女朋友来圈内的聚会,没想到是你啊。”
简晴也口中的称呼很亲昵,仿佛一直都是这样,习惯了般,她在沙发坐下,侧脸微微的笑:“对了,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你了,上次约你怎么也没空呀。”
“上班太忙。”
善歌阑不是很喜欢和宋家的人过度来往,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她是要嫁给宋屿墨的,还有简晴也是什么心思,她也很清楚。
想结交她,不是因为喜欢她。
是宋家,选了她代替纪棠。
简晴也并不在意善歌阑的生疏,轻声说:“我没想到纪家为了保全纪棠的地位,连度舟都牺牲到这份上了。”
善歌阑吃蛋糕的动作微顿一秒,很快恢复自然。
她不问,简晴也依旧往下说:“歌阑,你是不是很感动度舟愿意带你进他的圈子里?大家都知道你是他女朋友,对你可不是件好事啊。”
“你想多了。”
善歌阑打断她的用心良苦,声音平静:“今晚纪度舟缺一个女伴,我做他的女伴,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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