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给我安静!”盛怒之下,梁母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尊贵和优雅,她死死盯着手术室的出口,内心不住地祷告梁爵平安出来。
秦蔓苏醒后,望着守在床前的父母,低声道:“郭远呢?他说过要和我结婚的。他不会骗我的。”
“他说了不会娶你。在你昏迷的时候,他就抛弃了你。”秦母喃喃道。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要见他。你们在骗我!”
秦母摇着秦蔓的肩膀:“你清醒下,他现在已经被郭家逐出门去,每月只能领几万的家族基金生活费。现在的郭远,不再是郭氏地产的唯一继承人,而是一个废物!你是影后,是秦家的千金,我们秦家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万万不能嫁给他!”
秦蔓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她冷冷地看着母亲:“所以,你们之前极力撮合我和郭远,不过因为他是郭家的继承人?”
秦父怒斥:“你怎么说话的?我们想让你嫁得好,有错吗?郭远走了,还有他的哥哥郭津!他是剑桥大学毕业,和你正好是校友。等你痊愈后,找个机会见一见,你们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联姻的工具吗?”
秦母连忙让秦父闭嘴,好生安慰了秦蔓一番,拉着秦父走出了病房。
秦蔓假装睡着,深夜偷偷跑出医院,买了一部手机,拨通郭远的电话。
她屏住呼吸,谢天谢地,电话通了。
“郭远,是你吗?我是秦蔓,我康复了,什么时候来接我?”秦蔓急切道。
“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秦蔓焦急地抓着头发,“我都知道,是我父母不让你见我。”
“你听我说,”郭远顿了顿,“其实,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从未爱过你。接近你,说要娶你,不过是为了报复你的母亲王雪,是她把丁玫介绍给了我爸,把我的家拆散了,害得我妈妈抑郁跳楼。”
郭远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半点喜怒。
秦蔓僵直着身子,眼泪簌簌地从眼角滑落:“你是说,你从未爱过我?”
“从未。”
“郭远!你知道吗?白血病高烧昏迷时,我一直在做梦,梦里我嫁给了你,给你生了一对双胞胎。甚至想到了今后我做制片人养你,可现在你竟然说你从未爱过我,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报复我的母亲?”
听到秦蔓的嘶吼,郭远的心底有一丝痛楚。
没有大仇得报的愉快,原来伤害别人,并不能让自己快乐,即使对方是仇人的女儿。
“抱歉。”
秦蔓蹲下身,把头埋在膝盖上,哀求道:“求求你,你在高一把我从小混混手里救下的那一刻,我便彻底沦陷。这些年,每晚我都期盼着快点长大,好早些成为你的妻子。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咱们远走高飞吧!我还有两千万存款,够我们用的。我们隐姓埋名,把上一辈子的仇恨都忘了,好不好?”
郭远没有说话。
秦蔓再次问了句:“好不好?”
“抱歉。”郭远挂断了电话。
秦蔓再拨通郭远的电话时,才发现郭远已经将她拉黑。
天空下起了小雨,她顾不上撑伞,落寞地走在雨中,想着自己和郭远交往时的一切,几乎都是自己主动。
主动发短息联系他,主动倚靠在他身上,甚至初吻,也是自己主动吻上去的。
她突然苦笑,笑出了泪。
自己想着如何和他共度一生,他却早已打算将自己抛弃。
通过折磨自己,来惩罚当年的母亲的错误。
到了病房,洗了个热水澡,秦蔓沉沉睡去。
苏檬和梁母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外,已经等了近六个小时。
手术室的门开了,大夫拖着疲惫的脚步走了出来。
“手术还顺利吗?”梁母问道。
“人已经抢救过来了。身上七处骨折,已经打上了钢板,需要好好静养。”
苏檬扶着梁母走了进去,梁爵似乎在做着噩梦,他眉头轻蹙,叫着:“蔓蔓,你别走!”
梁母瞪了苏檬一眼:“你有什么用?嫁给梁爵三年了,还没有得到他的心。”
苏檬咬了咬牙,扶着梁母坐下。
“妈,你从上午到现在都没吃饭吧,我现在去买饭。”
“不用,待会儿张妈会送来。”梁母盯着病床上的梁爵,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透着灯光,苏檬看到了梁母鬓角上多出的几根华发。
她的心隐隐作痛。
养儿方知父母恩,自己怀了孩子后,更加体会到做母亲的不易。
张妈送来了饭,苏檬把饭端到梁母身前,她摆了摆手:“你先吃,我没胃口。”
“妈,你多少吃些吧。不能梁爵还没醒来,你自己就病倒了。”
“你吃吧。”梁母愣神地盯着梁爵。
她只有一个儿子,梁爵就是她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