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木资本”的“梓”字让他特别不舒服,自杀的前妻就叫做“汀梓”。若不是汀家那个老家伙早早地癌症病逝,郭远又是个不成器的公子哥,他可真要担心这个“梓木资本”大举收购自己公司的股票,是不是图谋不轨。
“爸爸,时间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郭父点了点头:“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
早春的天,亮得特别早。
梁爵是被太阳的光给刺醒的。
他顶着黑眼圈,坐在来,叫骂道:“苏檬!昨夜你怎么没拉窗帘?”
没有人搭理,他又继续叫唤:“你他-妈耳聋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苏檬已经离开了。
他起身,将床一踹,拉上窗帘,继续躺在床上睡觉。
可是这么一闹,睡意全都没了。
于是便起身,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是床头柜上的玩偶熊。
看到它那憨厚的笑脸,就想起苏檬那张卑微的、讨好的脸,真是下贱。
梁爵抓起玩偶熊,扔到了床下。
刷牙洗漱后,想着昨天和秦蔓悄悄领证,今天说什么也要去秦家负荆请罪了。
他好好打扮了一番,买了一箱茅台、两盒燕窝、四条长白参,便去了秦家。
女佣开了门,热情地把梁爵引了进去。
梁爵把手里的礼物放在了桌上,朝着秦父、秦母亲切地喊了声:“爸、妈。”
秦蔓坐在一边,帮腔道:“梁爵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知根知底,嫁给他我放心。”
秦母坐在正中央,嘴唇微抿,仿佛没看到梁爵似的,端起茶盏,轻轻喝了口茶。
秦父一时间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母放下茶杯,看向梁爵:“娶我家蔓蔓,你配吗?”
“伯母,我是真心爱她的。”梁爵有些着急地抓了抓裤子
秦母冷哼一声:“真心?真心值几个钱?你可知道,我是要把秦蔓嫁给‘郭氏地产’的继承人的。‘郭氏地产’!上市公司!可不是你开的什么破烂工作室。阿猫阿狗都能开的。”
梁爵紧握着茶杯,脸红得滴血。
“妈!”秦蔓内疚地朝梁爵看了看。
“你也少说几句,他们是要过日子的。”秦父小声道。
“伯父、伯母,我突然想起工作室还有一些事,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梁爵鞠了鞠躬,转身离去。
耳旁传来身后秦母的指指点点:“你看看,这个臭脾气,书没读什么书,一个破烂电影学院毕业。我们蔓蔓可是剑桥的高材生。他拿的是影帝奖杯数还不如我们蔓蔓,和郭津比,更是比不了,只会演戏的男人算什么啊?在古代就是戏子,最下贱的戏子。”
梁爵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了出去。
秦蔓追了上去,叫住了梁爵:“对不起,因为帮我假结婚,害得你被羞辱了。”
梁爵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没事,你妈妈说得挺对的。这儿风大,你大病初愈,别感冒了,快进去吧。”
秦蔓离去了,梁爵坐上了自己的跑车。
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望着眼圈,却想起了自己和苏檬结婚的那天:
婚礼后,苏檬和自己向母亲敬茶。
母亲当时也是这般羞辱苏檬的,和今日秦母羞辱自己的差不多,总之就是你的书念得不多,你不够出名,我的孩子应该配得上更好的!
那时候的苏檬是怎样的反应?
梁爵用力回想着,那时的她只是一个劲地赔笑,说自己是她从少女时代便爱慕极了的偶像,会照顾自己一辈子的。
“去他-妈的一辈子,”梁爵怒骂道,将手中的烟头扔了出去,“说照顾我一辈子,还不是眼睛都不眨,就签字离婚了?骗子!一个大骗子!”
此时,手机突然想起,是奶奶的电话。
“孙子啊!今晚带苏檬来老宅吃饭不?我从寺庙中为你们祈了两个平安符。”奶奶笑呵呵道。
梁爵听出奶奶兴致万分,不忍拒绝,便说了声好。
挂断电话,便拨通苏檬的手机,可是电话那头却提示他“该用户已关机。”
梁爵气得将手机砸在车座上,大骂道:“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一整天没一件事顺心的。”
于是,便猛踩油门,向蒂簧大厦的工作室驶去,准备看看接下来有没有合适的剧本。
此刻,苏檬的手机已经关机,她满头大汗地坐在蒂簧大厦“1008”室,接受经纪人金牌邱红地毯式的盘问。
“你跑了三年的龙套,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苏檬:“三年中,我一直做替身演员,可是我把每一场替身的戏都当成自己的主演,认真地演。三年的冷板凳更让我明白,机会,对于我来说,是十足珍贵的。所以,老天要么永远别给我机会,如果他给了,我一定死死抓住。”
邱红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也知道,你和秦蔓有八分相似,但是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了?”
苏檬:“秦蔓的母亲是著名影后王雪,她一出生就受到万千瞩目。这是我永远无法拥有的先天条件。其次,她是剑桥高材生,学霸的身份受到万千粉丝的崇拜。最后,她不仅漂亮,而且演技出众,自我要求严格,待人亲切,情商高,她是完美的。她能红,是因为她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