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无形的手扼制住了咽喉,身体越来越重,水也逐渐漫过头顶。
这时更多的脚步声响起,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感知像在一点点的恢复,陆经纬猝不及防的惊醒,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无法呼吸的痛苦依然在脑海中回放,像是亲身经历。
陆经纬捂住胸口,果然感受到了到紊乱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慢半拍的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再看见那些可怖的东西。
陆经纬立马摸上被子,没错,他的确是在自己床上,刚才那个,也真的只是个梦。
他无奈的抚上额头,总算有了些许的放松。
你还要这样坐多久?这时身旁突然响起声音,陆经纬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了严漠。
对方站在旁边,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唯有放在床栏上的手,越发握紧,显出青筋来。
陆经纬不明白严漠的意思,扭头看向别的床铺,这时他才发现,这间寝室里除了他们俩,其他人居然全都不见了。
窗外还是一片黑暗,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梦,陆经纬吓得立马拿过被子,转瞬就将其罩在了自己头上。
严漠看见对方的动作,眼中闪过不解,陆经纬躲在被子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他没有听清,而只看见鼓成一团的被子里,某人正在不停发抖。
【作者有话说】:应该不恐怖吧,这个梦后面会展开。
第8章受不了就出去
严漠站了一会儿,却发现陆经纬并没有要出来的迹象,他试探着,想伸手揭开被子,换来的却是更加拼命的抵抗。
陆经纬死死压住被子,不肯睁开眼睛,他还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尤其此时的寝室里还空无一人。
你在怕什么?他们只是去隔壁了。严漠说完,很快松开手,也不再管陆经纬,只转身往自己床上走。
陆经纬听见这话,下意识捂住耳朵,过了好半晌,他才辨认出,这的确是严漠的声音,而且过去了这么久,也没再出现其他不正常的事物。
陆经纬这样想着,也终于鼓起勇气,缓慢的从被子里露出眼睛,朝着严漠那边看。
没办法,他实在太害怕自己一眨眼,对方就会变成吓人的怪物。
陆经纬盯着严漠看了好几十秒,都没发现对方有任何要变鬼的迹象。
他放松下来,终于将被子拉至脖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陆经纬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上面显示为凌晨两点半。
他愣了愣,又立马揉了几下眼睛,再次看向周围,令陆经纬意外的是,他完全没有看见那些恐怖的东西。
他有些诧异,忙揭开被子,一溜烟跑到了厕所门口,陆经纬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敢勉强探头往里面看。
没有变化,他什么都没看见,除了黑暗,就是一片寂静。
陆经纬抹了把脸,心头涌上喜悦,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摆脱了灵异体质,不然怎么,突然就看不到鬼了。
等他转身回来,才发现严漠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好。
对方靠坐在床头,紧闭着眼睛,脸上全都是汗,桌旁亮着盏微弱的台灯,映衬出红了半截的耳根。
最奇怪的是,严漠的呼吸也很不规律,看上去像是在忍受痛苦。
陆经纬只当对方是生了病,他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对方是否在发烧。
就在他快要覆上严漠额头时,对方忽然睁开眼,边往后退,边制止道:别碰我!
陆经纬被吓了一跳,只好讪讪的收回手,他不懂严漠在搞些什么,却开始叛逆的设想,假如他才是老大,那他此刻必定要跟对方反着干,狠狠摸严漠几下。
可现实是,他默默转身,坐在了严漠对面的游杰床上。
陆经纬现在看不见鬼,难免心里高兴,就连困意也消失不见,所以他打算和对方聊聊天儿。
他看着空空荡荡的床,忍不住好奇的问:对了,他们几个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隔壁干嘛去了?
严漠紧盯着陆经纬的脸,对方穿了件黑色短袖,领口有些大,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露出一小片皮肤,白的晃眼。
而在这等他回答的一小会儿时间里,对方已经飞快的将被子叠成豆腐块儿,并悠闲的靠在了上面。
他想起陆经纬先前躲在被子里的样子,分明就是害怕,但奇怪的是,距离先前也就过去了不到五分钟,可对方却好似换了个人。
严漠收回视线,转头望向阳台,直接开口反问:你感觉不到?
陆经纬听了这话,更加云里雾里,谁来告诉他,他究竟应该感觉到什么?
为了避免对方把他当成傻叉,陆经纬忙将脸贴上墙壁,想试试是不是真和严漠说的一样,能听出来具体内容。
奈何他听了好几分钟,也没听出来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陆经纬认定严漠是在耍他,立马不满的望向对方,问道:你确定不是你耳朵出了问题?
严漠没看陆经纬,而是拿起杯子,将里头的冷水全部喝完了。
他呼出一口气,回答道:没让你用耳朵听。
陆经纬越发被吊起了胃口,他坐直身体,面对着严漠问:不是,他们到底干什么去了,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
陆经纬又怂又气,他本想自己出去看,但转头看见走廊外的一片漆黑,又难免被吓到,不敢轻易打开门。
何况严漠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更是让他摸不准情况。陆经纬惯常的原则就是,好奇心害死猫,所以宁愿和对方死嗑到底,也不打算一个人出去。
严漠转头,一字一句的冲着陆经纬说:我易感期到了。
啊?陆经纬顿了顿,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处于ABO世界。
他想起对方的解释,立马追问道:那你要打针吗?还是去医院?
陆经纬有点手足无措,他记得网络上说,易感期好像就是指Alpha的躁动期。
难怪,他就说怎么其他人都跑光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等等,那岂不是意味着,现如今整个寝室都是严漠的信息素味道。
陆经纬动了动鼻子,故意吸了两下,遗憾的是,他什么也没闻见。
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他肯定早就因为被严漠的信息素压制,不得不转移阵地了。
陆经纬还来不及高兴,就很快想到,会不会这才是他现在看不见鬼的真正原因。
难怪,他就说怎么睡了一觉,世界都明亮安静了,原来是借了别人的光。
陆经纬想到这儿,瞬间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严漠瞧见他的脸色,也开口提醒道:已经打过抑制剂了,你要是受不了,最好出去。
陆经纬听了这话,立马反驳道:你看不起谁呢!我有那么弱吗?
他说完,不服气的瞪了严漠一眼,又固执的在床上坐下。
直到这时候,陆经纬才确信,自己真的闻不见任何信息素,所以好像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影响。
但转念他又想到,这样一来,他仿佛是被和这个世界割接开来。
他能看见的东西,别人永远看不见,而其他人能感知到的事物,对他而言也是一片空白。
陆经纬在这时候,突然就感觉到孤独,他不知道该跟谁说,自己心里的这些秘密,尤其是他能看见鬼的这个事实。
gu903();他转头看向严漠,转而又明白过来,其实他们寝也不全是Alpha,但现如今,其他人却都跑了个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