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些不相信,但第一时间,还是统一地,发出劫后余生的叹息和疲累的气声。
拖拉着女人的手无力地松开,几个大男人慢速度直起腰,抬头看着肉食动物馆的天空,似乎在找寻那个不存在的广播喇叭。
而女人早就吓得失禁,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空气对她来说都会带来疼痛,只能用眼睛怨恨地看向地板。
为什么?连萧迷茫,自言自语式发问,为什么这样才是对的?
并没有人回答他。
这关算是过了?飘飘后怕道。
居旭也纳闷:照这么算,我们第一天就没有找出食物啊,我们岂不是第一天就已经通关了。
程砚将新拿到的金属牌子和之前那块合在一起,放进口袋,又低头看了眼,小腿伤口在制服连萧时裂开了,包好的纱布洇出一片
红色。
小小白:程砚,你那块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
等整顿好了,我统一说。程砚找到角落里的池雾,径直走过去,将他拎起来,你倒是挺会躲。
池雾本来就蹲在地上,被程砚捏着羽绒服拎起来,趔趄地往前倒。
你干嘛啊!池雾用手一直拍程砚的脑侧,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拎我!
想问下你刚才有没有被踢痛而已,程砚低声道,你这么凶,人设都要崩了。
池雾吸了口气,下一秒,他突然大声哭起来,在程砚胸口扑腾,救命啊,程砚摸我唧唧!!
还在讨论到底为什么通关的众人齐刷刷回头:?
程砚脸色相当不好看,条件反射地松开手让池雾落地,可惜池雾戏管饱管足,他坐在地上岔着腿嚎啕大哭,等飘飘过来以后马上抓住飘飘的裙摆,装模作样地擦眼泪:呜呜呜,他刚才掐我唧唧,他变态
程砚!你怎么可以这样!飘飘很凶地瞪着程砚。
在场的人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因为池雾看起来很奶气,他们都把他当成一个未成年看,而此刻掐池雾唧唧的程砚,俨然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程砚眯了眯眼,看着池雾的眼睛里写满了你等着。
池雾鼻尖哭的通红,却不忘将眼泪抹在过来安慰自己的小小白衣服上。
因为肉食动物开始冬眠,所以即使在这场食物游戏结束后,动物园里仍然没有回到正常温度,他们之前吓出的汗在身上变凉,走动几步就冷的一阵哆嗦。
池雾,你的羽绒服能不能借我穿一会儿。之前连萧队伍里的人开始套近乎,自我介绍,我叫陈良骏。
池雾摇头,整个人缩进羽绒服里:不要。
陈良骏碰了个钉子,皮笑肉不笑地走开:没事,你更需要。
十人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其妙,连萧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但看程砚的眼神再冷了几分,像闭着上下颚不吐信子的毒蛇。
肉食动物馆部分露天,空旷透风,冷到他们待不下去,改道去了密闭性较强的海洋馆。
海洋馆。
隔着透明的亚克力海洋馆隧道材料展窗,他们将手贴在上面,获取一点点温水的热度。
队伍里几个男人去外面取了柴火和木枝,花了许久时间,终于重新升起火堆。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居旭率先开口。
程砚裹着三件员工服,刚给小腿处换了纱布。
他右手边是小小白,过去是飘飘,再过去才是池雾,池雾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像个小老头一样,双手插兜闭着眼睛。
先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吧,我心里很好奇。飘飘望向程砚。
你手上那快金属牌,真的写了不可以用人来做食物吗?陈良骏问。
没有。
连萧嗤了嗤:我说了,他是骗你们的,今天不过是赌,他侥幸赌赢了而已。
你说对了,我确实是赌,拿你的命赌,程砚勾唇笑,因为你的命在我眼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连萧立刻恶狠狠瞪着程砚,而程砚也回看他,偏了偏头,一幅你能奈何我的表情。
连萧,你少说几句,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陈良骏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
啊!池雾突然惨叫一声。
连萧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这个草包又要作什么妖。
池雾隔着羽绒服帽子揉后脑勺,哼哼唧唧地抱怨:有人砸我脑袋,一定是程砚
确实动了手的程砚:
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可以等出去了再解决,要怎么搞就怎么搞。居旭说,现在我们的时间有限,你到底有什么信息和想法,说出来让我们也听一下。
我没搞他,我也没有什么想法,程砚看池雾,因为第一个说否的人,不是我。
当时场面太混乱,谁都只记得程砚力排众议,强迫着所有人说是,现下仔细一想,第一个说不给食物的是
池雾。
他们齐刷刷看向还在嘤嘤嘤摸脑袋的池雾。
池雾红着眼睛看,迷茫地啊?了一声。
算了,一定不是池雾,所有人都这么想。
程砚冲他挑衅地抬了抬眉,池雾就努努鼻子,泫然欲泣。
是他逼我说的,我也很害怕啊!他说要拿刀割我唧唧呜呜呜呜,池雾瘪嘴,他在路上一直跟我说什么避难所,我听不懂,他就非让我拦住你们不让你们选食物
第7章
雾雾,你说的那些是什么?飘飘问程砚,什么是避难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水流在头顶静谧流淌,印下淡蓝的波影,程砚的眉眼显得深邃而沉静,他揉揉肩靠在墙边:伤口疼,没力气说话,既然池雾听了,就让他复述吧。
他狭长眸子眯起,在池雾脸上肆无忌惮地逡巡。
gu903();不可否认,起初他坚定不选择食物的信心,有一部分是来自池雾,所以他很想知道,没有任何证据来支撑,池雾非不让毕芙迎说是的原因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