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把我描述得这么凄凉,路景园爬了半天才出来,站在房间里上下左右活动筋骨:在里面缩一下午,怪腰酸背痛的。他坐在床上,你们身上有带什么吃的没?
池雾不和他嬉皮笑脸,问:你没穿袍子吗?
穿什么袍子,恨不得烧了那审判者的袍子。路景园叹气,看了眼程砚,又看了眼池雾,你们难道也是来和我兴师问罪的?
池雾:这件事你都管不了?
我怎么管,我从来都管不了天梯的事,这么大的事不是我能插手的,路景园说,我这么辛辛苦苦十几年,最后不过是图一个白给的转世成人机会,得罪了天梯对我没什么好处。
池雾:那你觉得死这么多人,你一点作用都没有,不会因为不称职被惩罚吗?
我也不算不称职吧,顶多算个胆小怕事。路景园自视良好。
意思是接下来你也不管了?池雾问。
路景园盘腿坐好:收到通知我会去办事的。
收到谁的通知?程砚问。
路景园打量他,良久:自然是有通知能收,自然也是不能告诉你们的。
话不相投半句多,路景园耍起赖皮来谁都没办法,池雾冷眼瞧着,问:你是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审判者只管第三世界。路景园说,真没那个能力。
要不是刚听程砚说完审判者的事,池雾几乎就要信了路景园的话,他扯扯嘴角:那你觉得天梯什么时候能变回正常?
路景园摇头:这种事说不好,也许很快,也许很久。他看池雾,以前天梯不是也出过问题吗,一星期左右就好了,你让他们耐心等等吧。
以前出的都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和这次不一样,现在天梯规则全乱了,还会害人命。池雾说。
也许只是他们描述的太离谱,通关不了就怨天梯有bug。路景园说,我会关注这件事的,但是你们也不要给我太大期望和压力,毕竟我只是一个抓抓小偷,管管群架的审判者。
池雾和程砚对视一眼,心知在路景园这里是得不到什么结果了,他们离开路景园的小屋。
池雾压着眼尾用余光看了一眼路景园所在的方位,随后扭头和程砚并肩往前走。
看出什么了吗?池雾低声问。
程砚:胡言乱语,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池雾笑着:好像感觉到来自前前任审判者的愤怒了。
审判者是有能力和天梯沟通的,在情急之下主动进入天梯进行一些小规模的修缮也没关系,事后向转世处报告就行,不至于像他形容的那么废物。程砚说,他现在不管这件事,后面闹大了,别说转世,他能不能活着出转世处都成问题,真以为别人的命不是命吗。
池雾迟疑两秒:如果放任不管的风险这么大,路景园不应该这么做。
我倒是有个想法。程砚说。
池雾飞了他一眼:我也要有个想法。
第92章
两人对视一秒,程砚勾着嘴角:我们的想法应该是同一个。
那谁知道呢。池雾跟着他走,也不知道刚才来的那四个人,明天能不能安全闯关。
程砚仰头:会的吧,想要在一起的人,怎么都会在一起的。
第三世界的天空没有星星,黑河一般的压在头顶。
哥哥,池雾喊他,在程砚低头的时候,用手捂住程砚的眼睛,轻轻漏着指缝又合上,有没有看到星星?
程砚淡淡笑着,掌心覆盖在池雾手背:看见了,星星在眼前。
池雾放下手:那时候在第三世界住着,也不知道自己等的人到底是谁,心里想着,能见你一眼就很好了,可是现在我想要更多,池雾说,我想回离岛,然后和你一直住在那里。
池雾知道说这些是不可能的,他们已经是双脚踏进轮回里的人,即使再能回到现实世界,也只能做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直住在第三世界也行。池雾改口道。
程砚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往前两步弯腰:上来。
池雾原地跳起,趴在程砚背上,手搂着程砚的脖子,脑袋歪在右侧,幽声说:猪猪背媳妇。
意思是你要做我老婆?程砚腾开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池雾用手捏程砚的鼻子,嚣张地问他:给你做老婆不好吗,做梦都要笑醒。
不做梦都会笑醒。程砚背着他往前走,一直到旅馆群的超市。
池雾成功买到了鲜鱼,还运气极佳地买到喜欢喝的牛奶。
顾燃和闻泊和他们碰了一次头,两人神色匆忙,直言旅馆群情况不妙,让他们先回居屋那边,等旅馆群的民众情绪平静一些。
上楼的时候,程砚说:一会儿快洗完澡的时候叫我一声,我热一热牛奶。
程砚在身边,池雾就有些娇气:哥哥能不能给我洗澡?
我在的话你能好好洗澡吗?程砚说。
池雾在程砚背上夹了夹腿,贴程砚更近:我那时候没记忆了,但记得哥哥每天要我喝牛奶。他在程砚耳边问,我是不是很好?
他的声音里充满诱惑,像月牙的小钩子撩住程砚的发丝,让那双托着自己大腿的双手紧了力度。
池雾双脚落地,站在狭窄的楼梯间里,程砚扣着他的手腕压在墙上,没有任何怜惜地吻住池雾的唇。
程砚的身影太高大,黑云压城般笼住池雾所有视线,池雾揪着程砚的衣角,唔了几声,程砚就体贴地再弯了些腰。
仰着头接吻让氧气流失更快,灵魂整个都熏醉地下坠,他的手没有任何威胁感地捶向程砚胸膛,很快被程砚捏住拳头。
很快,那只手握着他的腰轻轻往上一抱,池雾自然而然地抵着墙,双腿无力地下垂,挂住程砚。
唇再次没有预兆地贴在一起,程砚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不见踪影,隐藏在不算厚重的衣服下。
哥池雾的手指穿过程砚头发,实在没力气的时候生气地揪了揪他。
楼道阴暗处忽然响起一声清嗓子的咳,程砚眼皮一抬,将池雾的脸扣在颈窝里。
他的目光如离弦箭一般射出,钉住转角来人。
别这么凶瞪着我,顾燃拉着闻泊侧身穿过去,你们继续亲,我们纯属路过。
池雾被程砚托着,顶在墙上亲了半天,早就没有力气挂住了,全靠程砚的力气才能维持悬空,他努力程砚怀里启唇轻轻喘气,手指顺着墙壁在房门上敲了敲,示意程砚先进去。
洗澡吗?程砚开门以后问他,但没有等池雾回答,就将他带进了浴室。
水汽冲上玻璃变成一层白雾,程砚吻池雾的耳朵:有进步。
池雾的缺氧状态一直连续,他耳朵脸颊全是暧昧的红,靠在程砚身上,不服输地咬了程砚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