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一口下去,温浓有种心意被接受的欢悦,倏时眉开眼笑:“好吃吗?”
“还行。”陆涟青含着一口果肉,心觉是真的甜,哪哪都甜。
听上去挺敷衍,可温浓觉得很满足,她也不知道这份满足感究竟来源于陆涟青对她的宽纵,还是陆涟青对她的信任。
陆涟青吃什么都细嚼慢咽,只是杏果个头本就不多,不一会儿就没了。可是信王殿下手脏了,屋里没有旁人,温浓只得自动自发取来湿巾帮他擦拭。
“你去太医府做什么?”
陆涟青垂眼看她细细擦拭的动作,温浓动作一滞,立刻就被发现了。
是她主动提的太医府,陆涟青静静等着,等着看她将会怎么说。
尽管这里没有旁的人,可温浓还是忍不住鬼崇之心,顾左右而言他:“不瞒您说,奴婢今日上太医府,其实是去见郭小公爷了。”
陆涟青双眼微眯:“见他做什么?”
被他这么盯着,温浓紧张抿唇,小心复核一遍肚子里的草稿,这才说:“当日奴婢侥幸从歹人手里逃出生天,心中茫然又无助,万幸路遇小公爷,多得有他开导才不至于被心中恐慌所蒙蔽,奴婢心里感激他,今日见他主要还是为了道一声谢。”
陆涟青敏锐地抓住她话里的重点:“主要是道谢,那次要呢?”
就知道不可能轻易把他糊弄过去,温浓轻咳一声:“至于次要的事……这不是殿下让奴婢想办法接近小陛下吗?奴婢听说小公爷在妙观斋救了小陛下,太后娘娘和小陛下都对他青眼有加,奴婢琢磨着是否能够透过他接近小陛下……”
陆涟青默了默:“就因为这事?”
温浓猛点头:“殿下吩咐的事,奴婢从不敢忘。”
陆涟青若有所思地打量她,温浓端起诚恳的小脸,硬着头皮任他瞧个清楚明白,好半晌才终于等到他松口了:“就因为这点小事接近他?没必要。”
温浓暗松一口气,又忍不住不服气,这哪里算小事?他以为谁人能都像他一样说见皇帝想见随便就见的吗?
陆涟青哪能看不出她不服气,轻啧说:“郭常溪再如何得陛下青眼,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他既帮不了你,也不可能帮你。”陆涟青冷眼斜睨,在她那张素净的小脸上打了个转:“堂堂国公府小公爷,你说他凭什么要帮一个没名没份的小宫女?”
“除非,他看上你。”
第48章比较“奴婢能不能不跟她比?”……
对于这个说法,温浓只觉可笑:“怎么可能?”
郭常溪再宠妹妹,也断不至于会看上一个长相肖似妹妹的姑娘,否则岂不就乱了嘛?
见她反应满不在乎,陆涟青挑眉:“怎么不可能?本王若没记错,当日闹市拦车他便有心护你。若非看上了你,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提温浓还真忘了这一茬。那时的她对郭家人颇有种草木皆兵的忌讳,就是到了现在只要一提与郭家相关的一切她都能避则避。不论郭常溪当日护她的原因是什么,温浓心想恐怕都与郭婉宁脱不了干系。
谁让她像郭婉宁?
温浓心里极不舒坦,这就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她的心里拔之不去。一旦周遭有人在有意或无意间提醒她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会令这根刺越扎越往肉里去。
越是扎得难受,面对陆涟青的质疑之时温浓的心里越委屈,越是委屈越埋怨,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还不都怪你。
陆涟青宛若福至心灵,读心之术无师自通:“你在心里骂本王?”
“没有。”温浓打死不承认:“奴婢打心底敬重殿下。”
陆涟青早看穿她口是心非的本性,每当她一口一句尊敬爱戴的时候,就说明她在信口胡诌:“又不老实了?”
温浓委屈巴巴地看他脸色,小声嘀咕:“不都说……奴婢长得肖似郭小姐吗?”
陆涟青还当她会继续装傻下去:“你觉得像吗?”
温浓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究竟是想让她说像、还是不像呢:“殿下以为如何?”
见她把问题往回抛,陆涟青也不恼,静下心来看她透着几分拘谨的小脸。
像是肯定有像的轮廓,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说温浓像郭婉宁。可不同的人再如何肖似,那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陆涟青两辈子都不曾认真瞧过那个女人,可他却在死后看了温浓整整七天。
七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整整七天他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人,便好似理所当然觉得她是世间独一无二,又岂会有谁肖似谁的道理呢?
“像,是有几分像。”
温浓心口一阵钝痛,只见陆涟青单肘支身,轻轻撩开垂落襟前的长丝,顺手搭在扶栏上。他视线平移,清冷的双目徐徐一睐,轻易勾住了她的眼睛:“眉不够弯,眼不够大,塌鼻阔口,相似的地方都难看。”
“……”
温浓清醒了,她是万万没想到,堂堂信王居然是个睁眼瞎。
人家郭婉宁美名在外,见过的人无不称好,唯有他不仅贬得一无事处,还把她给牵累了。温浓纳闷之极,难不成她在陆涟青眼里就只是个塌鼻阔口的丑姑娘?!
她不信,温浓抵死挣扎,强烈表示不服:“就没有好看的地方?”
陆涟青从上至下打量她,吐息平缓,慢条斯理:“不像的地方都好看。”
温浓呆了呆。
她隐约觉得这话是在赞美她,可听着怎么觉得哪哪不对?温浓苦思冥想,张口又问:“那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这话问得有些不识抬举,听上去怎么像是恃宠而骄?意识到这一点的温浓飞快抢答,不给他任何质疑的机会:“肯定是郭小姐好看。”
“郭小姐的眉又细又弯,她的眼睛又圆又亮,樱桃嘴小琼鼻,她好看的地方奴婢长得都不好看……”陆涟青静静看她自说自话,温浓从最开始的积极补充,渐渐声音越说越小:“奴婢能不能不跟她比?”
陆涟青说:“没人逼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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