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可太冤枉我了。我久未出门,这一路马车震得我骨头都快散了,昨天又陪殿下玩了一下午,晚上一沾床就睡着了。我这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还是隔壁踹门把我给惊醒的。我哪知道陛下怎会说没就没了?”容欢无辜哀叹:“我知道你为什么怀疑我,你不就是想着陛下心心念念出宫游玩,肯定是我出了什么馊主意,把陛下给弄丢的吧?可我若是真给陛下出主意帮他出府,肯定跟他一起走呀!否则放任陛下孤身一人流落在外,我哪对得此疼爱我的太后娘娘?”
见他人五人六哀冤喊惨,温浓不禁反思。
先前她确实这么想的,昨日陆涟青还没来,小皇帝拉容欢嘀嘀咕咕好半天,话里话外都是不想回宫的意思,让‘足智多谋’的容欢帮他想办法。
容欢一出马,果然就帮小皇帝争取了一夜的时间,结果转天皇帝说丢就丢,不能怪温浓怀疑他。
“再说了,信王府这么大的地,说什么戒备森严宛若皇宫,丢了人还赖我呀?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嘛?”容欢话峰一转,非要说道说道不可:“我是倒霉,一来就摊上这等祸事。陛下丢了,最大嫌疑是信王。陛下若是死了,那铁定是信王害的!”
好在屋里就两人,温浓只恨不得立刻堵上他的嘴:“你别瞎说!信王不会害陛下的!”
容欢斜睨过来,嗤笑说:“你信他,天下人未必信他,太后娘娘也不信。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太后娘娘绝不饶他。”
温浓那个气啊:“你不到处煽风点火,太后娘娘必不会与信王离心!”
“这可难说。”容欢慢悠悠道:“万一早就离心了呢?”
温浓呼吸微窒,恼火地瞪他。
容欢蹭了蹭陆虎的下巴,把它放到旁边的床褥上:“其实陛下失踪这事吧,在我心里有个猜想,你想知道吗?”
见他装模作样神神叨叨,温浓心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有猜想刚才干嘛不说出来?”
“我干嘛要说给他们听。”容欢煞有介事地顾左右而言他,鬼鬼崇崇:“我只说予你一人听。”
说给她听不就等于说给陆涟青听吗?难道容欢以为她听过会不说出去吗?温浓好笑道:“行啊,你说。”
容欢又撇嘴:“可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得给我点好处。”
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好相与,温浓暗暗磨牙:“我这人一穷二白,身上没有任何好处,你不说就别说了罢!”
“诶、等等。”容欢拉住她:“你帮我向信王讨要一样东西,得了那东西,我什么都告诉你。”
温浓插腰:“你真当信王肯听我的?我没有,拿不到,不听了!”
“你拿得到的。”容欢别有深意,“你让他把七年前拿走的东西还回去,他会明白你的意思。”
温浓狐疑:“什么东西?”
“不属于他的东西。”冷讽之色一闪而过,容欢笑了笑:“若是他肯告诉你,你自然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温浓原不打算听信容欢,可这话里隐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令她不由留了个心眼:“你要我现在去问他要?那你什么时候把你的猜想告诉我?”
容欢凑了凑近:“阿浓姐姐,我信得过你,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温浓被他整得稀里糊涂,只觉容欢这是在绑架她,从道德上绑架她。
“我不是与你说过来时魏梅折了腰吗?”容欢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径直就说:“我怀疑他装病。”
温浓背脊一直:“装病?”
“他怎么折的我也不知道,反正突然就说他上车前折了腰,那副死德性了还坚称要出宫去接陛下回来,是我可不干。你说他图啥?真是图个忠心为主吗?出宫半途他连声说他遭不住了,是我说要找医馆把他放下,可我是见他出气多进气少的死样才这么说的,他自己什么情况自己还不知道,魏梅这人表面一副忠心耿耿,实则怕死又唯我,要不然哪挺得过两个皇帝?我才不信他会不顾生命安危坚持出宫呢,这事肯定有问题。”
“再说了,要不是他没看好陛下,陛下会钻进信王马车跟着出宫吗?指不准这一切都是魏梅蓄意而为,他就是要让陛下出宫,然后他尾随而出,半路借病遁走,再趁夜掳走陛下。”
容欢分析得头头是道,温浓竟觉得很有道理,不禁骇然:“可他为什么要谋害陛下?”
“这我哪知道?”容欢摊手:“说不定也不是谋害呢?搞不好他和陛下商量好的里应外合,只是为了趁机溜出王府玩儿。”
“反正我怀疑是魏梅搞的鬼。”
温浓唰地起身,提裙匆匆往外走。容欢知她这是要去找陆涟青,也没拦,只是隔空喊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一定得做到呀!”
温浓头也不回,人早就跑远了,也不知听见没有。
容欢不紧不慢地撸小猫,这时陆虎从床上跳了下来,在屋里兜兜转转,喵喵直叫。容欢冲它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扯了扯嘴角:“嘘。”
第74章惩戒“掌嘴。”陆涟青眼也不眨。……
正在书房的陆涟青接到看守竹心苑的侍卫前来禀报,听说温浓去见容欢,他心中有所思量,倒也没说不让,只是吩咐负责看守容欢的侍卫注意盯紧一些,还有别让温浓有所闪失。
侍卫走后,陆涟青静静坐在案前,面冷如冰。直至远远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渐渐有道娇影匆匆跑来,只见温浓急不可耐地飞奔而来:“殿下,我有线索!”
她高举双手,急吼吼的小样无比殷勤又迫切,令陆涟青的冷脸不由自主融于春水。
温浓对于陆涟青的心情转变毫不知情,她一心赶来给陆涟青报信,上来就把从容欢那儿听来的消息借花献佛,一五一十全倒给了陆涟青。
“你说会不会真是魏总管所为?”温浓对魏梅的印象不深,至今还停留在上次送花时候的白眉老人,这人总是端着一副和气生财的笑脸,与纪贤有些相似的地方,不同的是纪贤所流露出来的更多是置身事外的淡若止水,而这位老人所表露出来的则更多一份世故与圆滑。
这样精明老练之人,本不应该犯下这样明显的错误才对。可温浓听完容欢的猜想,不自觉又想到上回陆涟青的确说过皇帝身边的人有问题,那会不会问题真是出在魏梅身上?
“既然在他身上存在疑点,那必然是要查的。”虽然陆涟青并不觉得魏梅有这个胆量做出这种事,不过今早得知皇帝失踪以后,他的确曾派人前往容欢所说的那家医馆去找过魏梅,只不过派去的人暂时还没回来罢。
之所以直接否定了容欢说的主从里应外合,是因为陆涟青曾说过小皇帝若是自己走的,他肯定会把陆虎一并捎上。既然陆虎还在,那只能证明小皇帝要么非自愿、要么是在毫无意识下被人带走的。
如果魏梅真是忠主之人,就不会在小皇帝非情愿或不知情之下把他带走。而如果小皇帝的失踪真是他的蓄谋而为,那么此人的动机则相当危险。
温浓越想越愁,她已经替陆涟青愁白了头,本人却是淡定许多:“容欢为何说与你听?既然早上他选择不说,现在也不应该无缘无故跟你说这些才是。”
“……”心道信王殿下真是明察秋毫,温浓自愧不如,眼巴巴瞅他:“先说好,你不许恼我。”
“说。”陆涟青啧笑一声,语气尚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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