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听闻,哪里还管得上头上的伤势,连忙对着嬴政一拜道。
看着满脸是血的赵高,嬴政目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道:“你跟着朕这么多年了,为何还如此毛手毛脚?”
“陛下,臣有罪。”
赵高根本不敢反驳,也不敢为自己开罪解释。
他实在太了解陛下的性格,为自己脱罪只会适得其反,让陛下厌恶。
“你看看你,再看看地板,全是血水,这让朕如何用膳?”
嬴政言行之中,没有丝毫火气,声音平淡道。
“陛下身系天下,臣纵万死,难赎其罪,请陛下降罪。”
赵高满脸诚恳悔过之色,一丁点解释都没有。
况且就算解释,自己又要如何解释?
难道说,陛下臣是想献媚,所以才会弄成这个模样?
陛下何许人也?
这天下想要对陛下献媚的人,数都不数不清,若非陛下高看自己一眼,献媚这种好事,轮也不轮到自己啊!
再者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自己服侍十几年,因为点小事,即便陛下不快,应该也只会小惩大诫。
所以赵高认罪,认的十分爽快,一点都不含糊。
“朕念你初犯,态度又诚恳,多年辛勤,面面俱到的服侍朕,就不治你大不敬之罪了。”
嬴政目光看着赵高,古井无波道。
“谢陛下。”
赵高心中当即松了一口气,虽然早知道结果,可仍旧会担心,毕竟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可是苦心钻营数十载。
“这么多年身兼重任,真是太为难你了。”
嬴政依旧风轻云淡道。
可是赵高却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用衣角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刚想说不为难,为陛下办差,乃自己的本份。
但话到了嘴边,还没说出,就听到一个晴天霹雳。
“符玺令事以后你就不用兼任了,安心做好你的中车府令吧!”
“毕竟事情太多了,人总会疏忽犯事。”
嬴政拿起一本奏章,说完便观阅起来。
赵高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怎么会这样?
自己多年来苦心钻营的要职,就这么没了?
他宁可丢的是中车府令,而不是符玺令事,毕竟若论亲疏,符玺令事则是随时候在陛下身前的要职。
张了张嘴,赵高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陛下既然做出了决定,那这世间就没有人能够改变。
借口,理由?
陛下需要吗?
这神州大地,只要陛下开尊口,谁敢言不?
“臣,谢陛下。”
赵高心中苦涩无比,纵有千万般不甘,但此时,自己也要捏着鼻子认了。
而且还要欣然接受,不能露出半点不悦,他只能强颜欢笑拜谢天恩道。
“退下吧!”
嬴政声音淡漠,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剥夺了赵高最具实权的职务。
“臣,告退。”
赵高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这一刻,他好似苍老了许多,躬身一拜,然后落寞的离开了这里。
不知不觉间赵高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他一边走,一边面带嘲笑。
他嘲笑的自然不是陛下,而是自己。
自己实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其实在陛下面前,自己什么都不是。
予给予夺,皆在帝心,天威莫测,又岂是自己一点小聪明,就能够揣摩?
也许这一走,便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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