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下来,自己就差没求爷爷?告奶奶,求着陛下您了。
要不要这么过分?
要不要这么狠?
这口锅实在太大了?自己背不起啊!
背负多大荣誉,那就要承担多大负担。
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心知肚明。
天下圣师?帝**中栋梁之才皆为王氏门徒,这天下还是赢氏天下吗?
陛下届时作何感想?
“那恳求陛下恩准?让老臣辞官归乡养老。”
王翦也是豁出去了?这口锅自己绝对不能背?也背不起来。
实在想不明白,陛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朕也不准。”
嬴政十分霸道,一口回绝道。
“陛下,这是把老臣往绝路上推啊!”
王翦欲哭无泪道。
“说什么混账话,朕给你无上荣耀,你不要,还要倒打一耙,说朕把你往绝路推。真是岂有此理,王翦,你不要倚老卖老,太过放肆。”
嬴政对着王翦,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王翦当即站了起来,跪了下去道:“老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看来陛下还在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当年陛下不听自己好言相劝,固执己见,以李信为将,从楚国大败而归。
而自己也有点居功自傲,陛下连下几道王令,都被自己称病婉拒。
最终还是陛下自降其尊,舍下颜面,亲自登门造访,好言相劝,请自己出山。
自己想到了结局,可是这过程,却偏离了自己的设想啊!
本以为会和帝国学院一样,自己只挂个荣誉副院长之职,就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可没想到,陛下却把自己架到火堆上烤。
此时不低头,莫非等待王氏被灭门方才低头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监不远,覆车继轨。
“老将军于帝国有盖世功勋,朕岂敢怪罪。”
嬴政声音充满了自嘲道。
王翦跪在地上,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继续道;“老臣,罪该万死。”
“哈!哈!”
嬴政笑了两声,缓缓站了起来,从高台之上,朝着王翦走了过去。
弯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王翦,看着他道:“若于国有功之士,也要罪该万死,这天下还有何人不该死?”
“陛下……”
王翦羞愧难当,原本他还以为陛下会借机惩治自己,莫非真是自己多虑了?
嬴政扶着王翦来到太师椅旁,让他坐了下去,笑着道:“朕只是想告诉老将军,凡对帝国忠心不二的有功之士,皆与朕共享这万世荣光。”
“陛下圣明。”
王翦双眼通红,内心感动无比,又对自己鄙夷万分,以小人之心,度陛下广阔之胸襟。
“这院长老将军不做也得做,切莫再推辞。破燕赵,灭强楚,这份无上荣耀本就属于老将军,朕从未忘记。”
嬴政斩钉截铁,语气不容拒绝道。
“陛下,当年老臣一时糊涂啊!”
“陛下,老臣这几年来一直惶惶不可终日。”
“长公主正值花季之龄,而老臣早已是腐朽凋零之身,军伍多年,暗伤无数。”
“臣斗胆,请陛下恩准。”
“解除婚约,皇室滋体为大,恳求陛下准许长公主休夫,另觅佳缘良配。”
王翦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对着嬴政,直接单膝跪下,惶恐不已道。
“大胆……”
“朕的女儿配不上你王翦吗?”
嬴政重重拍了一下木案,怒喝道。
王翦顿时一颗心跌入了谷底,心都颤了颤,感觉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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