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氏的事情是大事,自家儿女的事情都是小事,洛氏气的脸色很难看,但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答应了下来。
洛氏既已经答应,兄弟两个又说了一些朝上的事情,以及接下来的要注意的事项,太夫人听他们兄弟两个说法,虽然没有搭话,但还是连连点头,觉得他们两个说的很有道理,曲府现在要做的是低调。
诚心诚意的给越氏办法事,让京城的人看到曲府的诚意。
至于其他的,这个时候都不要去想,不要去做,越做越错,说的就是这个时候的曲府。
洛氏也在听,看着也似乎在细听两兄弟的说话,但其实什么也没听进去,只觉得心头闷闷的,很是不舒服,自己才是曲府的大夫人,凭什么在越氏死了之后还被越氏压了一头,被越氏压着就算了,自己的儿女为什么也要落人一头。
她要办的是儿子的相亲宴,哪有什么心思去办越氏的法事。
明明是一桩喜事,却让她去操持一件丧事,洛氏心里呕的要死。
闷闷的听着,闷闷的听他们说完,随着曲志霖回东府,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觉得心口处的那口气,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第二天曲志霖不在,洛氏就带着一个心腹的婆子去看自己的女儿了。
曲雪芯被接回来之后,并没有住在之前的院子里,只住在后院一个靠着后门处的小院子里,小院子里的正
屋收拾出一个小佛堂的样子。
之前接回来的时候,洛氏向太夫人保证过了,只说让她依旧静心的养在后院处。
现在这一处,还是曲雪芯自己选的。
洛氏也不敢送人过来侍候,依旧只有红梅一人,白梅送了出去,这会也不在府上,只留下红梅一个人在曲雪芯的身边。
听到院门处有声音,红梅迎了出来,上前给洛氏行礼:“大夫人。”
“大小姐怎么样了?”洛氏伸手指了指屋里,低声道。
“还是老样子,大小姐身子还是不适。”红梅低声道。
洛氏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子,这里的正屋小佛堂上面供奉着香炉,洛氏也没看,径直从正屋转到了一边的厢房。
“母亲!”厢房里,曲雪芯在绣着一个香囊,看到洛氏进来,急忙把手中的香囊放入枕下,脸色微红的迎了上来。
洛氏眼角只扫到一抹红色,应当是一个红色的香囊。
“怎么绣这么亮彩的香囊,让你祖母看到,又要生气了。”洛氏气恼的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是在清修。”
“母亲,我……我就只敢在这里绣,我……我喜欢这种鲜亮的颜色,不愿意看到这种素败的……好象发发霉了的颜色。”曲雪芯的眼泪落了下来,盈盈的挂在脸上,看着可怜之极,她的神色原就没那么好,这么一落泪,越发的让人心疼。
洛氏的心疼的都抽了起来,伸手拉住曲雪芯,往怀里一抱,大声的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儿啊,是母亲没用,不能护着你。”
“母亲,您何出此言,您已经在护着我了!”曲雪芯哭道,眼泪一串串的落下。
“别哭了,你再哭,我……我也忍不住。”洛氏也是一晚上没睡好,这会看到自己捧在掌心的女儿,这么委敢,哪里还忍得住,一边轻拍着曲雪芯的后背,一边哽咽的道。
她真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事事都得让西府,现在自家儿女都因为西府的事情,一让再让,她真的不甘心。
“母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哥的事情莫不是父亲不同意?”曲雪芯感应到洛氏的情绪不对,也伸出手笨拙的拍了拍洛氏的后背,满心焦急的道。
这话捅在了洛氏的伤心处,洛氏的眼泪更多的落了下来:“你父亲……他就是一个糊涂的,一心一意的为了西府,这么多年,我们东府虽然为大,但是外面谁把我们当成一回事,都说曲府的西府如何,偏他还一心一意的对着西府……”
洛氏说到恨处,只觉得委屈难受,委屈到极处又是怨愤不平。
明明东府才是大的,为什么要让西府的事情为主。
“母亲,您别伤心,您先坐下,听我跟您说。”曲雪芯一听就知道事情有了变故,手落下扶在了洛氏的肩上,拉着她在椅子里坐定,亲自了去泡了一杯茶过来,送到了洛氏面前,还特意的吹了吹,“母亲,先喝口茶,平平气再说!”
这么一副贴心的样子,让洛氏的心口更堵了!她这么乖巧的女儿,凭什么要关在冷清的院子清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