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如此。”齐修楠跟在他身后往外院走。
之前进内院是想先来给祖母请个安的,没想到遇上这事,现在祖母也尴尬,他也不便进去。
他还有要事要跟父亲说,这些后院的事情,等空了再理顺,至于表妹,他也得见见,比起自己的堂妹,表妹更温柔,更乖巧一些……
自小他就把表妹当成亲妹妹看待……
曲莫影还在“病”着,裴元浚也还在“伤”着,太医们在英王府轮值,英王自己找来的名医,则在曲府替曲莫影医治。
全城戒严,还在查北疆的奸细,若是查到是北疆的,必然查问的一清二楚,做什么,交往的是什么人,但凡有半点可疑的,立时就把人关了起来。
随着被抓的人多起来,一个流言顺着之前的传言传了出来,说柳府的这位柳夫人其实才是最大的黑手,为了让女儿嫁给太子,暗中做了许多事情,否则原本要嫁给景王的景王县君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太子妃。
还有之前的一些事情,说是之前的太子妃还在的时候,柳府就已经暗中和太子府有联系了,也就是暗中在图谋着太子妃的位置。
一方面踩着景王的船,另一方面又想攀上太子的船,到最后真的还成功了,甚至可能还在先太子妃在的时候就早早的图谋了,这么大的谋算如果没有人手,必然是不行的,所以就有了这些北疆的人。
刑部那边虽然没问出事情的经过,但两个人死的终究怪异,看似合情合理,却实在让人觉得有种说不清楚的意思在里面。
利用邪异咒死太子妃,然后又蛊惑了太子殿下。
这个说法不知道怎么就慢慢的传了出去,虽然不敢私下里说,但京城偷偷猜疑的人不少,否则柳尚书府上为什么会有北疆的人,为什么还有好几个?
之后英王遇刺的事情跟这有关系吗?是因为英王挡了谁的道?
挡了谁的道,没人敢说,但私下里有猜测又怎么会没有,若有英王挡了谁的道,最有可能的就是挡了太子的道,皇上对英王宠信有加,就是对太子最大的挡道了。
有些话传的时候无声无息的,也没有掀起大的巨浪,但并不代表这种事情没效果,特别是在许多有心人故意的张扬下,知道这种话的人越发的多了。
柳府内,柳夫人再难保持往日的宁静,脸色气的铁青,站起来在屋子里团团的转了好几圈,最后才站
定,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平息着心头往上窜起来的怒意。
“大人来了!”一个丫环匆匆的进来禀报。
柳夫人才想说话,就看到柳尚书冷着脸进来。
“大人!”柳夫人笑盈盈的上前。
柳尚书看也没看她,大步进来在当先的椅子上坐定,目光冷冷的看着她:“齐谢娇,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你的事情?”
“大人说什么,我……我只是一个深闺女子,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柳夫人着急的否认。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柳尚书厉声道:“我不管你起什么妖娥子,但你要记住,你现在坐的是尚书夫人的位置,你的女儿还是未来的太子妃,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这一些的,至于其他的,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别怪我无情。”
“无情?你有过吗?”柳夫人脸上的笑容缓缓退了下来,抬起头一片冷漠,“我又不是那个无知的女人,还真的以为你颇有情义,真的觉得你是无可奈何,如果当时你真的不愿意娶,又何必同意,抗旨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柳尚书气的一袖大袍站了起来。
“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不可理喻,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早早的就死了,你的这些所谓的深情做给谁看,谁又会认同?”柳夫人嘲讽的笑着,心里有股火气,怎么压也压不下去,一个劲的往上窜,若是往日,她必不会如此,但这一次,却莫名的控制不住。
“你……你真以为我不敢休了你?”柳尚书的手在桌面上重重一拍,狠狠的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对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是浓浓的厌恶,无数次的后悔。
“你休不休的,我又在乎吗?这么多年,你不也一直把我当成一个摆饰的?我既然能容你到现在,和你恩爱两不疑,现在你想摆脱我,有这么简单吗?”柳夫人笑着往后一靠,“我若不好了,你跟我这么恩爱的夫妻,又岂会一无所知,对自己的枕边人也是一无所知的,你这个尚书是怎么当的?”
这几句话,几乎是戳心窝子一般,狠狠的扎在柳尚书的心头,让他心口翻起几分嗜血一般的腥意,伸手指了指柳夫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尚书大人,既然不愿意见我,那就请回吧,我这里还有事情,我侄子今天回京了,也得送些礼过去,得挑一些好的,必竟是我在齐国公府的侄子,我的身份放在那里,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得罪的。”
柳夫人口气中越发的嘲讽,柳尚书这次气的脸色铁青,手高高扬起。
“你打,你倒是打啊,你若是不打,就是一个懦夫!”柳夫人蓦的站了起来,整个人往柳尚书身上撞上去,一边大声的道。
柳尚书被她吓的倒退一步,而后狠狠的伸手推了她一把,转身大步离去,身后转来柳夫人撞翻什么的声音,接着是丫环、婆子惊叫的声音……
柳尚书大步离开,院门外一个才进门不久的小丫环小心翼翼的往边上退,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