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她拉下去吧,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都由我来担吧,必竟我还是她的主子。”肖氏又叹了一口气,大包大揽的把事情都揽了回去,看着很是实诚,似乎是真的因为婆子不好,她这个主子才受牵连的。
长玉长公主看向曲莫影,肖氏这话说的极漂亮,虽然有些地方生硬了一些,但必竟肖氏的女儿是东宫的侧妃,长玉长公主也不能把人得罪狠了。
“肖夫人……对我一直有恶意吧?”曲莫影笑了,肖氏自己撞上来的,那就别怪她直接撕破脸了。
她这话说的极冷,带着怒意,长玉长公主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曲莫影上来就把两家的脸面给撕了,一时间更不好说话了。
“曲……曲四小姐怎么这么说?”肖氏一愣,心里慌了,她也没想到曲莫影会当着长玉长公主的面,说这样的事情。,“我们两家原本是……亲戚,就算是下人做的不好,曲四小姐也不应当怀疑我的心意。”
“心意?那肖夫人说说,为什么你的婆子会这么害我?这就是你的心意,还是你们府上的心意?至于亲戚关系,姨父不在了,表姐和表妹也不在了,大房一脉几乎死统了,肖夫人现在还跟我说什么亲戚关系不成?”
曲莫影神色凛列的问道。
“这……这都是意外……”一说起这件事情,肖氏虽然有解释,但莫名的还是有些心虚。
“意外吗?肖夫人不觉得这些意外也太让人意外了,姨母一家子全不在了,所有的意外都在一起发生,连不可能出事的表妹都出了事情,肖夫人不觉得就不应当有这个意外吗?”曲莫影冷声道。
这里是青云观,既不是凌安伯府,也不是东宫,有些话不应当在那种地方说,就算是说了,听到的人也没几个,甚至会被下封口令。
这里不同,之前的动静不小,惊动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大多数都是女眷,但有些事情,女眷们的想法,更合乎自己的想法,而且女眷们对于传这种闲言,更喜欢。
她一直在找一个机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异议,今天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曲四小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们也很伤心的,谁知道烟月身子不好,突发疾病……我们也一直……”当着众人的面,肖氏也不能说季烟月是私奔的,只能含糊的道。
“身子不好,突发疾病,然后在表姐嫁入东宫的时候,就死了,死了也没有个葬礼,凌安伯府的嫡女,又是先太子妃的亲妹妹,居然死的这么不明不白,而且还死在太子妃大婚之时,之后肖夫人带着二房抢夺大房的爵位,又压制姨父认下继子,这一切……也都是意外吗?”
曲莫影厉声道。
肖氏脸上僵硬了起来,嘴唇哆嗦了两下,心里发了慌,那些事情,她现在想也不敢想,提也不敢提,这是压在她心头的恶梦,就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现在一骨脑的掀出来,又岂会不慌。
来之前,她想过,就算是一个婆子暴露了,她把这个婆子抵给曲莫影就是,反正那婆子一家子就握在自己的手里,也不敢不听命。
可是没想到,曲莫影完全跳过这一节,把以往的一些事情给掀了出来,这些事情聚在一处,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诡异。
“烟月的事情……刑部也是立了案的,这事到现在也没查出什么。”肖氏长吸了一口气,急忙道。
“刑部立了案,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查问清楚,难不成我表妹的死,还不应当得到重吗?”曲莫影咄咄逼人的道。
“这……这是刑部的事情,跟……跟我们没有关系!”肖氏结巴着把话答完,心头发憷。
“没关系吗?我只是觉得凌安伯府的二房,似乎不愿意我多过问表妹的事情,所以……这个婆子是特意过来找我的吗?”曲莫影的声音一缓,目光再次落到了婆子的身上,脸上带着几分轻渺的冷意,“肖夫人身边一个小小的婆子,就敢设计下这么高明的谋算毁我名节,那如果是主子呢?”
这话转折的太快,原本没有太多的因果关系,但她这么一说,似乎有着一定的因果。
在场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顺势往下一想,觉得这事应当就是这位肖夫人做的,之前觉得两家还是亲戚,被曲莫影撕开一说,才发现,有亲戚的一直是凌安伯府的大房,而大房没了,所有的好处似乎都落到二房身上了。
不说曲四小姐现在说的这些话,就说那位侧妃娘娘,不就是在太子妃病重的时候进宫的吗?原本上,凌安伯府已经有了太子妃,就算太子再想立侧妃,也不可能立同为一府的凌安伯府的女儿为侧妃的吧?
这还真是……太可怕了。
在场的女子多,还有一些乡野妇人,可没有男子那么多的考较,也不觉得说个闲话会出什么大事。
有人已经在窃窃私语了:“是不是凌安伯府的二房害了大房?”
“害了凌安伯吗?”
“会不会连太子妃也是……”这话说到一半,说话的妇人急忙捂住了嘴,就算她再无知,也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
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懂了,已经有人在无声的点头,眼中惊骇。
一看这阵势,长玉长公主很头疼,伸手按了按额头眉心,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来的真的不是时候,这事……现在不太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