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繁星听到清泓掌门的话之后,一路走来脸上的笑容没了。
莫不闻和穆千流的目光在瞬间就如刀一样地钉在了司满月脸上,但司满月却没有任何心虚气弱的表情。
此时灵寂还在闭目被同门疗伤,隔绝了外部的一切,无法开口说话。而其他的佛门弟子和清玄门弟子面上的表情有些许纠结,还有些疑惑。
穆千流性急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司繁星给拉到了一边。
然后所有人就看到司繁星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那微微发红的眼中落了下来,整个人的神情也在一瞬间变得相当沮丧和难过。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冤屈和打击。
面容非常严肃的大僧正和清泓掌门:“……”
呃,突然就觉得刚刚的眼神和语气有点过分了,毕竟这丫头也算是救了全城的人。
司繁星直接轻声开口:“掌门真人,我没有勾结魔修。司满月的谎话只要等灵寂师兄疗伤清醒之后就能被揭穿了。她之所以这样污蔑我,不过是记恨我在关键时候抢了她的光彩、先她一步灭掉了那天魔分魂而已。”
“且,若是我真的和天魔分魂有所勾结,那我最后又为何要消灭他?难道不应该救下他让他离开吗?”
“最后天魔分魂和圣佛舍利是在无悲城所有人注视之下消散的,所有无悲城的百姓都可给我作证。”
司满月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那你要如何解释那天魔分魂在你危急之时出手救你的事?!连秦厉风都说你们有渊源!”
司繁星却一边流泪一边冷笑:“秦厉风只是问那天魔分魂我和他是否有渊源而已,你不要故意转换重点。我和你一母同胞,若是和他有血缘关系那咱们俩谁都跑不了。若是没有血缘关系,他都是一千多年前的残魂了,我和他要怎么有渊源?梦里吗?”
莫不闻:“……”不,不是梦里,而是光明正大的在清玄门一起练琴炼丹。
“不过倒是还有一个可能的渊源。”
大僧正和清泓掌门等人的目光迅速投了过来。
司繁星流着泪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可能我像极了他曾经恋而不得的白月光吧。”
莫不闻:“……”
司满月:“……”
所有人:“……”
“可就算这样,我最后也被他震飞、撞断了一棵大树吐了血的。这一幕司满月你不是看见了吗?”
“而且严格说起来,那个天魔分魂并不单单只是救了我,他也算是变相把我们所有人都从魔修秦厉风的手下救了出来。且后来他还斩断了无悲城上空垂落的无数黑色杀人魔线、破了秦厉风的万人血炼大阵。”
“掌门真人,如果天魔分魂算是救了我的话,那他还变相的救了全城的人呢。难不成全城的人、所有的修者都和他勾结了?”
清泓掌门无话可说,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不可能。
他们来到这里之后便探查了全城的情况,看到了可怕的血祭阵法、以及落地还未完全消散的血炼魔线。
虽然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天魔分魂会在那最关键的时候救下司繁星的命,但要因此说司繁星勾结魔修,也实在是说不通的。
那就……只能接受司繁星长得像天魔的白月光的这个原因了?
清泓掌门和大僧正脸上同时露出了一个略微蛋疼的表情。
甚至大僧正还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天生情种”这个坠魔的可能。然后他迅速住脑,没继续想下去。
而就在这时,被疗伤的灵寂也恰好睁开了双眼。他一开始意识有些混沌杂乱,以至于无法接收和思考外面发生的事情。但在疗伤的后期也听到了司繁星和司满月的争执对话,心中有些愤怒与焦急。
直到此时,他终于可以开口了。
“师父。”
大僧正顿时欣喜地转头看向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弟子,看他无恙,便露出了欣慰之色。
然后灵寂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说了一遍,而旁边的众弟子僧和清玄门弟子都听得连连点头。
“……虽然不知那天魔分魂为何在那时救下了繁星师妹,但他却也不像是肆意滥杀之人。他似乎因千年之前的事对我们万昭佛寺之人非常痛恨,但他明明有直接杀掉我们所有佛僧的机会和力量,最终也没有动手。”
反而是他们趁他不备,再次用圣光菩提重创了他。
灵寂把心中的动摇和怀疑强行压下,千年之前的大战他定要重新仔细调查一番,他要知道墨沧澜所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何意?他因墨沧澜的那些话佛心动摇已生间隙,若无法解除心中疑惑,那此生再也无法做到佛心圆满,大道无望。
他并不在意自己最后能否修得正果。但他在意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确,是不是对得起他的心。
灵寂微微闭眼又张开:“总之,或许是那天魔分魂被圣佛舍利镇压千年而对无悲城的无辜之人有了慈悲之心,或许他只是不想让我们碍他的眼。他也算是消散之前有意无意做了功德之事。天魔分魂既然已经消散,那便无甚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