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桃子沉默一会儿,说:“好吧。”
“桃子,谢谢你。等我好了,我会主动找你的。”
“嗯。”桃子用力嗯了一声,“莫可,我等你,你一定要好起来。”
“拜拜!”我轻轻的说完拜拜,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我靠着床头,想刚才做的那个梦,想自己竟然变成了项幽,觉得又好笑又心酸。
忽然,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我要真的变成项幽,我要穿他的衣服。
可等我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没有一件他的衣服时,我悲痛的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衣柜里会没有项幽的衣服?
这一定是项幽让谁拿走的。
不然的话,不会有人动项幽的衣服。
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线希望:是不是项幽还在?
其实他并没有魂飞魄散,只是受伤太严重了,怕好不了了,怕在我面前死去,会让我难过,所以他让所有人都跟我说他魂飞魄散了。
毕竟他魂飞魄散的消息,是桃子告诉我的,我并没有亲眼所见。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我激动的拿起手机,给桃子拨了一个电话。
“喂,莫可。”桃子鼻音很重。
想必是我刚才跟她说了那番话,她很难过,又自责了吧,所以这才一会儿的时间就哭的鼻音都出来了。
我在心里心疼桃子一秒,但因为想迫切知道项幽是否还在,就没有在嘴上安慰桃子,直截了当的说:“桃子,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项幽还在?”
“啊?”桃子愣了一下,问:“莫可,你怎么会这样问?”
“你别问那么多,就告诉我实话,是不是他还在?”
“不在了,真的不在了。”桃子又哭起来,“莫可,姐夫真的不在了。我没有骗你。我也希望他还在,我……”
“好的,我知道了。”我平淡的打断桃子的话,也挂了电话。
唔,项幽真的不在了!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眼泪就强占了眼眶,又强占了脸庞。
下楼做饭,又见餐厅里摆上了新的饭菜,我又以为是项幽回来了。
激动的跑到餐厅门口,才想起来项幽不在了,这是小莫做的。
“小莫,谢谢!”我端着碗,对对面的空椅子说道。
以前,小莫是坐在我对面吃饭的。
跟小莫说完谢谢,我转头看向旁边,笑道:“老公,吃饭了。”
吃饭怎么能没有碗呢?
见项幽面前没有碗,我赶紧放下碗,跑到厨房,拿了一副碗筷,还盛了饭摆上。
“老公,吃饭了。”我又说一遍老公吃饭,给项幽夹了菜,然后才开始吃起来。
也许是我昨晚没有吃多少,今天很饿,也许是想着项幽还在,我心情不错,这顿饭我吃了两碗饭。
吃完后,我本来打算去洗碗的,却想到之前都是小莫洗的,就把碗筷往前一推,对对面说:“小莫,你洗。”
没有人理我。
但我知道,小莫会来洗碗的,我就放心的上楼去了。
到了楼上,我洗了把脸就准备睡觉。
一时睡不着,我也没有着急。因为我知道,越是着急,越是睡不着。
……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从窗户照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正低头翻着一本书。
翻着翻着,忽然从里面飘出来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人,一个人的背影。
那女孩弯腰捡纸时,纸上的人竟动了,在慢慢的转身。那女孩吓了一跳,连忙把纸扔了。
在她将纸扔出去的那一瞬,纸上的人转过了身,让我看清了他的样子。
是一张非常熟悉的脸——项幽!
这时,我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梦乡,还梦到了过去的事情。
也是这时,我才知道之前斗篷男给我看,我十七岁那年遇到项幽的场景,是假的。
事情是真的,但是项幽的脸被他改了,改成了一张非常丑陋,非常可怕的脸。
项幽转过身后,就化作一股黑气,钻入了十七岁的我的身体里,然后我就看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接着画面一转,我看到“我”躺在一张病床上,手抓着桃子的手,“桃子,你跟我一起进去,我害怕,我不敢……”
“莫可,你别怕,我会跟你一起……”
桃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护士给推开了,那护士道:“家属在外面等。”
然后,“我”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桃子被关在手术室门外。
我看到医生、护士们在“我”身边忙忙碌碌,让“我”这样做,那样做,“我”懵懵懂懂的按照他们的话做,却还是疼的死去活来,最后昏死过去。
在昏死不久,我看到一个孩子从“我”的肚子爬了出来。
没错,他是自己爬的,医生、护士看到这一幕,全部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