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意笑着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又一下,郁宴一开始还能忍,当感觉到颜意唇在他唇缝中轻蹭时,喉结快速地滚了一下。
他的手从颜意的脖子移到他的耳朵上,轻轻捏了一下,眼眸幽深地看着他。
他们都在年会上。颜意声音微哑。
郁宴眼眸愈深,手移到颜意后脑勺,将他按向自己,先是用鼻尖轻轻蹭了一下颜意的鼻尖,安抚一样,然后狠狠吻住颜意。
两人都在宴会喝了酒,唇齿间皆是酒香,被彼此的气息酿得更浓醇醉人。
颜意醉得严重。
他记不起发生了什么,浑身就已经湿透,滚烫的背抵着浴室冰冷的墙。
郁宴咬了一口他的脖颈,埋头向下。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遮住谁的闷哼和名字。
热气和水汽氤氲出满室滚烫湿重的缠绵。
小颜哥哥!小颜哥哥!你快开门!
第64章
下午六点,颜意和郁宴回家两个小时。
客厅里气氛尴尬又兴奋。
这是他们六个人第一次这么坐在客厅里,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
谢宿、黎摇、殷修和白时景身上还穿着年会上的礼服,而颜意和郁宴身上是新换的宽松家居服,只不过都有点乱。
颜意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的原则,极力镇定,绝不先开口。
事实却是,他整个人变成了煮熟的小龙虾,脸、耳朵全红了。
耳朵红也可能是被咬的。
怎么也没想象到,之前隐藏的挺好,他和郁宴第一次那啥就被发现了。
黎摇他们见两人迟迟没回,一开始以为是要躲避等下的大型社交现场,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他们回来,就给他们打电话,可当时两人的手机都在客厅沙发上
几人一直打不通电话,生怕出了什么问题,匆匆赶回来了。
当时黎摇敲门时,颜意推郁宴离开,想让他像以前一样从窗户跳回自己的房间,可郁宴见颜意那个样子躺在床上,估计站起来走路都困难,就算起来这一身的痕迹想隐瞒也难,含混地换好衣服,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自己去开门。
犹豫之中,着急的黎摇推开了门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让颜意窒息不已的一幕,比公开处刑还窘迫。
我们在一起了。郁宴坦然地说,从头到尾他没有丝毫不自在。
哦哦哦。黎摇从震惊中回过神,我其实之前有点意识到了,从知道小颜哥哥把他最珍惜的项链送给了你开始。
说完,他缩了缩脖子。
想到刚才那一幕,有点后怕。
都怪殷修让他去进去。黎摇在心里吐槽了殷修一句坏蛋。
殷修: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们在搞地下恋,却不让我跟女明星出去约会。
颜意:
郁宴:他是经纪人,我是演员,你是爱豆,心里没点数吗?
殷修:哎呦,原来古代的娱乐圈真是有鄙视链的啊,什么电影咖鄙视电视剧演员,演员鄙视爱豆,爱豆鄙视网红?我们爱豆就没人权不能谈恋爱?
颜意:倒也不必用鄙视这个词。
殷修:那就是存在但没这么夸张喽。
黎摇举手问:那歌手呢?
殷修:歌手赚钱还没网红多,你说呢。
莫名被扯进去的白时景:
黎摇坚决反对,才不是,现在都注重音乐版权了,网上听课要付费,综艺上用歌还要买版权呢,写一首歌就相当于生了一个一直给自己打工赚钱的小孩。
白时景:
殷修:
颜意:
话题怎么扯到这里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颜意暗戳戳地想,再讨论讨论音乐版权和娱乐圈生态吧。
因为黎摇和殷修的对话,现场的尴尬被冲消了不少。
两人吵吵闹闹,郁宴和白时景被迫加入。
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没说话。
谢宿听了一会儿,说:今天我做晚饭吧。
说完,他起身去了厨房。
颜意看着他背影,垂下眼眸,喝了一杯水,忍着身上的酸痛,说:我去打下手,你们继续聊。
郁宴皱了皱眉。
白时景见状,笑着再度引开话题,说写歌是生孩子这一点
厨房有一扇面向别墅外的大窗户,窗外树梢上积雪尚未消融,薄薄一层勾勒出冬日冰白之景。
颜意进来时,谢宿正拿着西红柿看向窗外。
听到脚步声,立马低头打开水龙头清洗西红柿。
阿宿,我来帮你洗吧。颜意说:年会上都吃得差不多了,我们简单做个面?
嗯。谢宿说:西红柿鸡蛋面吧。
唉!颜意打开冰箱拿出葱和鸡蛋。
摘完葱后去谢宿旁边的水槽清洗。
谢宿清洗的动作顿了一下,拉一下衣领。
颜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拉紧领子。
又沉默了一会儿,谢宿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刚进《指尖雪》剧组没多久。颜意说。
是温杭出现那两天?
对。
谢宿笑了一下,那几天,我确实
确实怎么样他没说完,顿了一下,没再继续说。
他演技精湛,能演出任何情绪和状态,可此时谁都能察觉出他状态不对。
颜意又不是傻子,相反他是见过无数演员的经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厨房里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一棵葱洗来洗去。
颜意有些担忧和紧张。
那次在保姆车上,颜意想让谢宿远离温杭,谢宿非常认真地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是他的经纪人,谢宿的感情问题要跟他说,谢宿回没法说。
那时情况特殊,颜意以为谢宿在生他的气,后来明白谢宿前面对温杭好都是演戏后,保姆车里的话再回想就有了其他意味。
他是有点不相信,谢宿是何其优秀的人,他曾经深爱的人和自己也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即便不确定,从那时起,颜意也有意保持和谢宿的距离。
谢宿对他越好,他越是愧疚和心虚。
今天他和郁宴的关系被发现,他确实担忧谢宿,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管是不是他想多了。
我哪里
你为什么
谢宿两次开口,都没找准自己要说什么,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颜意何曾见过他这样。
他不忍心听下去,也不愿意谢宿自我怀疑和否定。
这话应该由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