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裴辙等电梯的时候看了眼附属医院的重点科室,心理医学科是全国重点,祈见名片下的介绍特别附注曾参与ipa培训项目。
ipa全称是国际精神分析协会。所有参会人员都要经过系统内部选拔和评选,很卡资质。
裴辙想起之前在伦敦开会,会议厅临时调整,隔壁更大的会议厅没有与他们这些外交官商量,直接让给了两年一度的ipa大会,听说某著名心理学家,还有几位临床心理学者要到场,出于的是更合理的考虑。
那时温应尧调侃:“比起全人类福祉,我们这些搞国际战略的算得了什么?”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裴辙已经大致了解祈见的专业领域。
护士引导前往3e咨询室。
裴辙敲门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声,还以为走错了,但抬头就是3e标识,便敲了敲门。
开门的人正好站在门边,敲门声还未落下,方明柏便开了门,见到裴辙并不大意外,他早几分钟到的,祈见已经和他说了,此刻微微一笑:“裴司早啊。”
裴辙看他,没什么表情:“方研究员早。”
祈见走过来介绍:“裴先生,明柏是我同学,刚到s市便顺路来看我,不耽误您之后的预约。”
裴辙略点头,跟着祈见进去。
方明柏站门边没动,看样子这会就走:“祈见,那你忙,比赛时候见。”
祈见摆摆手,很随意:“凌焰不是跟你一起来了?怎么不上来?”
方明柏笑,掸了掸手边外套:“我担心他来你这影响之后看比赛心情,就让他先去酒店入住。”
祈见了然,玩笑示意:“快走吧你。”
裴辙坐下后依然没什么表情,接过祈见递来的姜昀祺此前做的一系列心理评估量表,低头很细致地翻看。
方明柏笑了下,抬眼视线望向裴辙:“裴司。”
裴辙没抬头,指间夹着书页,目光注视在纸面上。
方明柏说:“两张决赛门票还是昀祺帮我预定到的,替我谢谢昀祺。”
裴辙抬头:“不用谢。”
祈见来回看着两人:“……”但他也没胆子打断裴辙说话。
方明柏觉得裴辙应该没理解他意思,可又隐隐觉得裴辙这三个字不是表面上那么容易领会。不过这不是什么关键,方明柏想,他们这些搞外交的,言辞上大都这样。
方明柏继续说:“找时间我会当面谢他。这几天昀祺应该很忙,就不打扰了,还麻烦裴司说下。”
裴辙复又低头,不再看方明柏:“是挺忙的。”
顿了顿,裴辙淡淡道:“之后会更忙。方研究员要是没什么事,就这样吧。”
这话说得其实不大客气。
就连祈见也听出来了,疑惑眼神转向方明柏,搞不懂老同学哪里触了这位霉头。
方明柏却突然想起在巴塞那间酒吧,与楼梯上的裴辙几秒视线交流,一瞬间便抓到些苗头。
方明柏这人比较精,凡事留心眼。有些事见着一回没什么,两回三回,表面上再怎么没关系、没牵连,方明柏也知道不简单,只会更留心。
他做人习惯韬光养晦,聪明谨慎都在这方面。自身实力在亮相之前总藏着掖着,掂量在场的人,掂量够了再三分七两地拿出来,待人接物总循循,不会给人很大冲击,但如果有人觉得他就是这样如沐春风,那只因为方明柏压根不把那人放眼里。
方明柏知道姜昀祺是遂浒出来的,也知道姜昀祺和裴辙没血缘关系。上回裴辙的眼神警告或许是因为与他第一次见,又或者觉得他对姜昀祺而言是个陌生人,但这次的语气就比较值得寻思了。
说白了,这哪是兄长,这分明是……
方明柏视线落下,很快地一笑——这分明把他当情敌了。
几秒后,方明柏朝祈见眼神示意,转身走了出去。
路上见阴的天色这会很快变了,风声渐起,慢慢有雨滴敲打在窗户上。
祈见走到另一侧关窗,对裴辙说:“姜昀祺这段时间状态都挺不错。很稳定。世赛的情况没有再出现过。”
裴辙看向祈见:“这段时间?”
祈见微愣,觉得裴辙大概是要一个准确时间线,停顿几秒谨慎道:“世赛回来到上个月我给他们战队做心理评估,姜昀祺状态都在水平线上。”
裴辙:“他自己怎么说?”
祈见:“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多说。但承认目前在谈恋爱。我想,应该是受这方面影响,姜昀祺——”
说到一半见裴辙面露笑意,以为裴辙作为家长并不知道,祈见笑着说:“裴先生不会想干涉吧?”
裴辙笑:“不会。”
祈见:“感情疗愈也是一种疗愈。是最理想的疗愈。有些人找不到契合的情绪补充,就需要适当的药物抑制或屏蔽。我之前一度以为姜昀祺会走向药物,但目前看来,方向总是好的。”
裴辙极其敏锐地抓到关键:“方向?”
祈见点了点头,其实和裴辙几次交道打下来,他就发现眼前这个男人言行举止丝毫不拖泥带水,直切要点,有时候精准得让人很有压力。
这里面也许有裴辙身份加持,但祈见觉得,这部分占比微乎其微。
“比如结局分手什么的……”祈见语气玩笑,但很快正色:“虽然是最理想的疗愈,却不是最合适的疗愈。原因就在方向的不稳定,而且很容易被额外附加的情感拖累,所以这也是相较药物,风险更大的治疗。”
裴辙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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