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救命 第46节(1 / 2)

道长救命 醉折枝 2408 字 2023-08-28

“……不过,总是能学的。”独孤明夷连忙接收,找补之余没忘了再夸夸,“如愿机敏善武,她却说只是随着外祖家稍学过几年,如此看来,料想林家儿郎当是更擅长,若有机会,倒希望不吝赐教。”

如愿服了,一掌拍自己脑门上,缓过来又赶紧替外祖母捶了两下,对着韦氏撒娇似的:“哎,机敏这种词我倒是勉强收下,善武可算不上,好歹得算是表兄和舅舅那样的吧,何况我根本……”

“好啦。”韦氏其实也没太在意,横竖她看独孤明夷挺顺眼,会不会武的不是必须,家世如何也无大碍,真算起来还不如让如愿稍占个上风,往后真有个好歹也不是如愿挨打受气。

一番盘算下来,韦氏面上带笑,正想顺着独孤明夷夸的那几句推辞推辞,一旁的林知争却站了出来。

“既然提到我们林家,不如比划比划?”林知争凉凉地扫过独孤明夷,不顾在后边拽他的林知由,头都不转,直接向韦氏抱拳,“祖母可愿做个见证?”

韦氏一惊:“那这位郎君……”

众人的目光顺势全聚集到独孤明夷身上,他终于抬起眼帘看向咬着牙的林知争,蓦地浮出点淡淡的笑:“好。”

“那去外边。有练武的地方。”林知争侧头示意一下,率先出去了。

独孤明夷依旧向着仍在厅内的人略略点头,做足了礼数,跟着出去。如愿如坐针毡,干脆也跳起来。

一连串出去三个人,林知由舔舔嘴唇:“祖父,那我也……”

“出去看着!”林老将军是真有点生气,一拍扶手,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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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冬下的雪多,天冷,祖父母都上了年纪,挨不住冻,就托我来看着了。”林知争事先把广场附近的侍女仆役全赶出院子,只让他们提前扫尽残雪,拢着袖子远远地站到一旁,“小门小户,不讲什么排场了。看二位都没带武器,请吧。”

场上的两人都默了一默,各自去挑武器,没忘了走向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距离对方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愿还是想不通,站在原地念叨,“怎会如此,我只是想来让外祖看看,让外祖点头,这样我阿娘也不得不点头,我阿娘答应了,阿耶当然不能不答应不然肯定挨打……”

“想开点。世事无常,也就是说发生什么都是可能的。”林知由慢吞吞地挪到表妹身边,手仍插在袖筒里,“天太冷,手就不拿出来了,我口头拍拍你啊。”

“……”

如愿没忍住:“外祖知道你在外边缩成这样吗。”

“当然不知道。那啥,虽然我说这话你也不一定听,我也知道你向来讨厌阿争,他确实做的错事多,但是今天……”

如愿抬头迎上林知由的视线:“今天你们兄弟情深到,就算他当众给我和我带来的人这样的难堪,你也要替他辩解几句?”

林知由一愣,沉默片刻,笑笑:“……算啦。哎,看,挑好了。”

如愿往边上站了几步,看向广场。

独孤明夷和林知争一人占了一边,林知争随林家一向的传统,选了上马下马都能用的枪,独孤明夷则松松扶着把剑。

“竟是这么选的。”林知由没再往如愿那边靠,遥遥地望过去,“阿争要输了。”

“怎么判断的?”

“看你家那个好郎君啊。”林知由挑了挑眉,看到如愿红着脸皱眉瞪他的模样才接着往下说,“他拿的是剑,压根没挑,就是从最右抽了一把而已。他不在乎趁不趁手,可见阿争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他轻轻感慨,“这样一想真是生气啊。我的倒霉弟弟憋着一口气要和他打一架,他连这点尊重都不肯给。”

“是吗。”

林知由朝她一笑:“爱信不信。”

如愿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在林知由眼皮子底下一跃跳进广场,稳稳地落在正中,切断两人对峙的视线。

“表兄,当年你说我不姓林,算不上林府的人,可我偏要算一回。”她转过身,面朝独孤明夷,“既然是与林府的人比划,那现在,”

她反手拔出伞,一点点展开伞面,伞上飞花流云海月倒悬。

如愿抬眼,目光擦过伞面边缘,“你的对手是我。”

第76章质问20尺内乱鲨

独孤明夷还未作答,如愿已经冲了过去。

刚才那一下开伞纯粹是虚招,无非是借着缓缓旋转伞面的间隙按动机括,真正的武器握在如愿手里,寒光宛然。

她一剑切在独孤明夷连忙抬起格挡的剑鞘上,剑锋划过石质的剑鞘,几乎要割出火星,而她隔着交错的双剑注视对面的男人,眼瞳里山海风光被下一道剑光斩裂。

和手中的剑不同,如愿的剑势大开大合,不像是握着一把纤细到能藏在伞柄中的剑,反而像是某种能开山劈海的重刃。她丝毫没有收势的迹象,一剑比一剑重,逼得独孤明夷一面以剑鞘格挡,一面连连后退,满场全是剑刃切到石鞘的金铁声。

眼见着要将对手逼出广场,如愿忽然停手,这一剑甚至在石刻的花纹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刮痕。她看着独孤明夷:“为什么不拔剑?”

她胸口剧烈起伏,细细的汗珠划过通红的脸,多年来憋着的那一口气却在此刻发出来,质问对手,质问犹如观战的林家兄弟,“是觉得我并非林府的人,还是觉得我不配你拔剑?”

“……当然不是。”独孤明夷却只是摇头,左手握鞘,右手握住剑柄,在如愿的目光下试着向外一拔。

剑纹丝不动,剑柄紧紧卡在咬合的槽内。

他苦笑,“挑选时不曾在意,只觉得重量趁手,待你过来,我想着拔剑应对,却是如此。”

“……”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呀?”如愿急了,眉眼间的肃杀一扫而空,皱着眉反而显出几分因无措焦灼而有的委屈。她连忙收剑凑过去,碎碎地解释,“我剑招学得混,也不知道是哪派的,只觉得越重越好,你伤着了吗?让我看看……”

独孤明夷仍是摇头,跟着收了剑,大方地露出一截右腕给如愿看。到底是强行用剑鞘接招,再知道卸力的技巧,腕上也红了一圈,腕骨处甚至有略微的红肿,模糊了原本明晰坚实的线条。

“不要紧,过几日就好了。”他温声安慰,“不必挂心。”

“我怎么能不挂心嘛。”如愿低头凑得更近,一口气将要呼出去,顾及还在外边,不好表现得太亲昵,又赶紧后退两步,“你应该和我提一提的,我要是知道,怎么着也不会这么逼你。”